江溪闻接到信号赶过去后,便将人带回村落准备审问,他特意留了两名弟子原地等候,待青容归来再一并同行为其引路。
青容推门前,屋内似乎正争论着什么。
“我们只是想救人!这难道罪以致死吗!”屋内女声情绪激动,“太子病重,御医无能,他们便搜寻民间名医,召走正在给孩子医治的林大夫,以至于我的孩子至今昏睡不醒,难道我要理所应当承担这一切吗!”
江溪闻还算有耐心,他不冷不热的解释:“你想救人,没有错,但不该寻这种法子,令郎……已然了无气息,这世上没有人可以起死回生,他是诓你的。”
“不试试如何知晓?况且,凭什么?他们光明正大的杀人,就是理所应当,我想救人,我就成了众矢之的,人人得而诛之。”
“没有。”江溪闻声音放轻了些,“我知晓,你们也是被坑骗的平民,仙门不会过多插手,只是,你们还是要给其他村民道歉的。”
青容收回想要推门的手,在屋外默默听着。
她这位首席师兄,在处理事务上,是可以用“无情”来形容的。
最初几桩历练后,她便发现,旁人听着足矣潸然泪下的悲惨经历,江溪闻可以面不改色,哪怕他会出言安慰,但话音说到底是冷的。
在公事方面,江溪闻有种近乎变态的理性。
虽说他这么做,本身没有任何问题。
“我们当然可以道歉,那他们可以把命还回来吗?”
山外已有黎明乍现,天快亮了,青容望着山头略微怔忡,她忽的没了推门而入的兴致,干脆简单的把所遇之事汇报给了同行弟子,让其代为转告。
而后,她自行御剑上了悬崖,去往皇城脚下。
这个点大部分人还睡意朦胧,但卖早茶的店已经开门,青容随便找了个包子铺,要了两屉小笼包,因为天冷,端上来时热雾弥漫,很勾人胃口。
只是她刚拿起竹筷,就有人跟着坐在了她的对面,一言不发,仿佛只是路过歇脚。
她抬眸瞥了一眼,又收回目光,自顾自吃起来。
追人折腾一晚上,确实有些饿。
这里毕竟是皇城,哪怕刚至启明,也已有不少人外出,三三两两来买早食。这本是日日发生的寻常之事,只是许多人的视线时不时往青容对面之人身上流转,成了日复一日的奔忙中一点无伤大雅的插曲。
那是个极为俊郎的少年,眉清目秀,他半披着发,捋起的马尾由黑金发冠高高竖起,本该是意气风发的装扮,但不知是不是身覆黑色裘衣的缘故,又或是光线还带着些许昏暗,少年面上似乎蒙着层云雾,显得有些阴郁。
那裘氅精致细腻,一看便价值不菲,很明显是大户人家的贵公子。
相比之下,青容那沾了层灰还缝了几道口子的衣服便有些寒碜,她却全然看不见落差似的,只顾着闷头吃饭。
少年倒了杯茶,推了过去。
青容总算抬头,嘴角还沾着油渍,她一副见了鬼的神情,但声音压的很低:“呦,六殿下今日起这么早?”
少年闻言轻笑,阴郁之色已然消散,竟显出几分活泼来:“听闻临霜教外门弟子近日出现在皇城附近,说是要调查一些诡异的民间事件,就想来看个热闹,父皇也允了。”
坐在对面的正是当朝六皇子贺景麟。
自十年前,青容“开后门”让慕砚恒说道了几句,昌帝对贺景麟的态度有所改善,虽算不上多关心,但起码不会再对欺凌视而不见,贺景麟总算过上安生日子,不至于缺胳膊断腿的长大。
之前的每年宴会,慕砚恒都会带她去凑热闹,两人也会见上几面,后来她离开门派,偶尔路过皇城时,也会把人捞出来喝杯茶吃桌饭,就像现在这样。
区别在这回是贺景麟自己找出来的。
陡然相遇,暂时也没什么话题可聊,青容随口道:“你这裘衣不错,看着便暖和。”
贺景麟眸光一亮,好似非常被高兴提及此物:“的确不错,这是一个月前围猎的彩头,许多人想争,你喜欢便送你了。”
说着便要将裘衣脱下来。
青容连忙摆手,她哭笑不得:“我不用,这是你自己夺的彩头,意义重要,你自己留好便是。”
贺景麟只好作罢。
“嗯……”他双手托腮,一副失落样。
青容想了想,又道:“不过你竟夺了彩头,很厉害啊六殿下,若早些知晓,我应该也送你些贺礼的,可惜最近事务繁忙,要不你在这附近看看有没有什么喜欢的玩意?我买来送你。”
“不好。”他盯着青容,面色严肃,“真要祝贺的话,姐姐能不能今日陪我在城外玩一天?”
“今日?”青容一顿,“今日怕不行,我约了工,门派也有事务要处理。”
贺景麟略蹙眉:“怎么又要上工,你……近日缺钱吗?我给你十两银子,你今天别去了好不好?”
“哎呀,这个不是说不去就不去的,不好意思啦殿下。”青容劝慰,“这样,等后面我回门派了,你随便挑一天,挑个地点,我陪你逛一天,如何?”
沉默了良久,贺景麟才很不甘心的点点头,把玩起茶杯,装成大度的样子,只有时不时偷瞄的目光才暴露出他的不情愿。
简直像害怕被家里人丢下的小孩。
他的行为,和他如今这一身俊秀的外表属实大相庭径,倒是和他十年前的自己完全相符。
青容忍不住一笑,只是她突然想起那妇人说的话,笑意收敛了些:“景麟,我想问你件事情。”
青容很少唤贺景麟的名字,旁人是嬉笑喊小名,正事唤称呼,她倒是反着的,贺景麟登时坐正:“你说。”
“贺长宇……病了?”
贺长宇正是当朝太子,也是十年前带头欺压贺景麟的人,听到这个名字,贺景麟眸色微冷,但还是耐心解释:“是,不知为何得了癔症,这一年以来他的意识反反复复,时而清醒时而混沌,前些时日竟在朝上晕厥,不过昨夜倒是醒了片刻,你……问他做什么?”
“无事,只是有所听闻。”
她对贺长宇一直印象不好,肥头大耳白瞎了和贺景麟同源的五官,还嚣张跋扈,惯于口出狂言,尤其是她未来还要因联姻做这种人的皇后,她更觉得恶心。
只是现在听到贺景麟这样说,她心中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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