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张的老母亲和女儿被暂时安置在分局附近的一家小招待所里。
老太太受到的打击太大,病倒了,躺在简陋的床上不停地流眼泪,嘴里反复念叨着儿子的名字。
这天下午,陈璟提着一袋水果和几盒适合老人吃的软和点心,敲开了招待所的房门。
是张小草开的门,小姑娘眼睛肿得像核桃,怯生生地看着他。
“叔叔好。”
“你好,小草。”
陈璟走进房间,将东西放在床头柜上。
房间里弥漫着药味和悲伤的气息。
老太太看到他,挣扎着想坐起来,眼神里没有了前几天的激动,只剩下深不见底的悲恸和茫然。
“大娘,您躺着休息。”
陈璟示意她不用起来。
“警察同志……我儿子……我儿子的案子……”
老太太的声音虚弱而沙哑。
“我们正在全力调查,已经有了一些进展。”
陈璟没有透露细节,只是用平稳的语气陈述事实,“打人的那两个已经抓到了。”
“抓到了?”
老太太眼里闪过一丝微弱的光,但很快又黯淡下去,“那……指使他们的人呢?那个姓钱的……是不是他?”
“目前还没有直接证据指向他。”
陈璟如实相告,他看到老太太眼里的光彻底熄灭了,只剩下绝望。
他顿了顿,补充道,“但案子没结,我们不会放弃。”
老太太不再说话,只是默默地流泪。
陈璟看向一直安静站在床边的小草,她从昨天到现在几乎没怎么吃东西,小脸苍白。
他想了想,从口袋里拿出钱包,抽出几张钞票,又觉得直接给钱不太合适。
他蹲下身,视线与小草齐平。
“小草,叔叔有点饿了,你能陪叔叔去楼下吃碗面吗?”他找了个理由。
小草看了看奶奶,又看了看陈璟,轻轻点了点头。
陈璟对老太太说:“大娘,我带小草下去吃点东西,很快送她回来。”
老太太无力地点点头。
楼下有一家很小的面馆。
陈璟给小草点了一碗牛肉面,给自己也要了一碗。面很快上来了,热气腾腾。
小草拿着筷子,低着头,半天没动。
“不饿吗?”陈璟问。
小草摇摇头,又点点头,小声说:“爸爸以前……也带我来城里吃过面。”
“他说,等拿到工钱,带我和奶奶去吃更好的。”
说着,眼泪就掉进了面汤里。
陈璟沉默地看着她,没有说“别哭了”之类苍白的话。
他只是把自己碗里的牛肉片夹了几块放到她碗里。“先吃点,不然没力气照顾奶奶。”
小草用袖子擦了擦眼泪,终于拿起筷子,小口小口地吃起来。
吃完面,陈璟又去旁边的超市买了一个新书包,几本笔记本和一支钢笔,装在一起递给小草。
“好好学习。”他说,没有过多解释。
小草抱着新书包,手指紧紧攥着书包带子,抬起头,很认真地看着陈璟:“叔叔,我爸爸是好人,对吗?”
“对。”陈璟回答得没有丝毫犹豫。
“那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呢?”
小女孩的问题直接而锋利,带着这个年龄无法理解的沉重。
陈璟看着她纯净却充满困惑和悲伤的眼睛,一时竟不知该如何回答。
他避开这个问题,只是说:“照顾好奶奶,好好长大。这就是你现在最重要的事。”
送小草回到招待所房间,老太太吃过药睡着了。
陈璟离开前,将一个装着一些钱的信封悄悄塞进了小草的旧书包夹层里。
他知道这点钱解决不了根本问题,但至少能让这祖孙俩支撑一段时间。
回到市局,秦风正好从办公室出来,眼下带着浓重的青黑,显然也在为案子焦头烂额。
“去看那祖孙俩了?”秦风问。
“嗯。”陈璟应了一声。
“唉,可怜。”
秦风叹了口气。
“街道和妇联那边联系了,能给申请点临时救助,但也就够维持几个月。老家那边好像也没什么近亲了,以后怎么办……”
陈璟没说话,走到窗边,看着楼下车水马龙。
“秦风。”
“为什么好人没有好报呢?”
他明显感觉对方怔愣了一下。
秦风也没有回答。
陈璟转过身,走向自己的办公桌,语气平静无波:
“尸检报告的最终版我下午发给你。另外,关于钱有为最近一个月异常资金流动的分析,技术队那边有初步结果了吗?”
“还没,我再去催催。”
秦风抹了把脸,重新打起精神,“妈的,我就不信揪不住他的尾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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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陈璟刚到市局,就看见秦风一脸凝重地站在办公室门口。
秦风的声音有些沙哑,“张小草的奶奶……昨晚喝农药了。”
陈璟的脚步顿住了:“什么时候的事?”
“凌晨发现的。工作人员听到孩子哭得不对劲,敲门没人应,撞开门才发现……”
秦风抹了把脸,“老太太留了张字条,说去找儿子了,让好心人照顾小草。”
两人沉默地站着,办公室里其他同事也低着头,气氛压抑。
“孩子呢?”陈璟问。
“还在招待所,妇联的人陪着。”
秦风叹了口气,“我刚联系了老家的村委会,说他们家确实没别的亲人了。”
陈璟看向秦风:“你打算怎么办?”
秦风抓了抓头发:“我爸妈那边正好有空房间,秦绮出去旅游了,让小草先住两天再说吧。总不能看着孩子流落街头。”
当天下午,秦风开着车,和陈璟一起去接张小草。
她还是抱着那个旧书包,呆呆地坐在招待所的床上,不哭不闹,眼睛空洞得让人心疼。
她身边放着一个小小的行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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