粮价暴跌的次日,江州城彻底沸腾了。
茶馆里,说书先生的惊堂木一拍,讲的不再是才子佳人,而是交易监里有人一夜倾家荡产、也有人一朝暴富。
“听说了吗?就那个卢案首,在最高点做空,一夜之间,赚了咱们江州人数万两白银!”
“何止!我邻居的表哥就在交易监当差,说那沈家两个败家子,跟着卢案首投了六千两,转眼就翻了一倍!”
“我的天!这钱也太好赚了!难怪他有钱开什么经世学堂!”
起初,人们的议论还带着几分惊叹羡慕。
可很快,风向就变了。
在城中最大的青楼里,一名说书人唾沫横飞,将卢璘描绘成了一个勾结官府、吸食民脂民膏的形象。
“诸位乡亲可要想清楚了!那粮价为何疯涨?为何又突然暴跌?这背后,都是那个姓卢的在捣鬼!”
“他开什么学堂?都是幌子!就是为了骗咱们的钱!他把咱们江州人的血汗钱都吸干了,再去装他那清高的读书人!”
类似的言论,在王询的暗中推动下,迅速传遍了江州城的每一个角落。
**被彻底引爆。
经世学堂门口,黑压压的人群堵得水泄不通。
愤怒的百姓,赔了钱的商贾,还有被煽动的学子家长,将小小的宅院围得水泄不通。
“骗子!还我血汗钱!”
“勾结官府,操纵粮价!滚出江州!”
“打着教书育人的幌子,干的却是**不吐骨头的勾当!”
沈仲文和沈叔武兄弟俩带着几个家丁,死死顶着大门,脸色苍白。
黄观也来了,站在门内,试图对着外面的人群解释,可黄观一开口,就被更汹涌的咒骂声淹没。
群情激愤下,场面已然失控。
学堂之内,气氛同样压抑。
原本座无虚席的课堂,此刻却空了大半。
剩下的十几名学生,也都心不在焉,不时地望向门外,听着门外的呼喊。
“先生.外面外面说的是真的吗?”一名胆小的学生终于忍不住开口。
“是啊先生,我爹把家里开铺子的钱都投进去了,现在全没了.”
“我我不想学了,我娘让我赶紧回家。”
人心也逐渐开始动摇。
卢璘站在讲台上,看着下面一张张或恐惧,或怀疑,或动摇的脸,没有说话。
讲课已经进行不下去了。
就在这时,李明轩猛地站了起来。
他本是府学出身,这几日来经世学堂听课,已经被同窗和师长骂作“背叛师门、“理学叛徒,承受着巨大的压力。
李明轩对着卢璘,深深一躬。
“先生,这段时日言传身教,先生之恩或不敢忘,学生相信您!无论如何,学生都不会走!
李明轩这一举动,让课堂里骚动稍稍平息,几个原本已经准备起身的学子,又犹豫着坐了回去。
是啊!
卢案首这段时间教授给大家的知识学问都是实实在在的。
沈仲文和沈叔武从门口退了进来,满脸焦急。
“小师叔!这帮人疯了!咱们还是先避一避风头吧!沈叔武急得满头大汗。
卢璘的目光从李明轩身上收回,看向门外汹涌的人潮,异常平静。
“越是这种时候,越不能退。
话音刚落,黄观也快步走了进来,神色凝重到了极点。
“琢之,情况不妙。
黄观将卢璘拉到一旁,压低了嗓子。
“我刚从交易监过来,许意偷偷告诉我,王询正在联络江州府学和白鹭书院的人!
“他们准备**,向朝廷**你‘以商贾之术蛊惑人心,败坏士林风气’,要革了你的功名!
黄观的话,让沈家兄弟倒吸一口凉气。
这已经不是简单的民间**了!
这是要把小师叔往死里整啊!
夜色降临,人群依旧没有散去的迹象。
沈府的马车好不容易才从后门挤了进来。
书房内,灯火通明。
沈春芳听完黄观的讲述,久久没有开口。
“还是小觑了他们。
沈春芳看着卢璘,缓缓开口:“就在刚才,我收到了消息。白鹭书院的刘希夷,已经广发请帖,邀请江南各路理学名宿,三日后齐聚江州,举办‘讲武会’。
“名为讲武,实为辩经。
“他这是要毕其功于一役,在学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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