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周默就去了庙里,吃斋念佛为谢清晏祈福。
他用靠谢清晏赚到的股份,成立了一个爱心基金会。这是他能想到的,唯一一件能为谢清晏做的事。
以前的他从不信鬼神,现在的他跪坐在佛前,期盼鬼神真的存在,这样他就可以求满天神佛保佑谢清晏。只要谢清晏平安,让他付出什么都可以。
佛前供奉着他手抄的佛经,一卷一卷已经摞得很高,但他并没有停下,依旧跪在蒲团上,用最传统的方式,一遍一遍书写。
自那条消息过后,许宸那边便没了动静。
他不敢去问,只能每天焦灼又被动地等待着。
他迫切地希望能从许宸那边得到只言片语,但同时又止不住地害怕、恐惧。
消息提示音每响一下,都会使他肢体僵硬神经紧绷,指尖发颤在纸面上滴下一团墨迹,糊了一页佛经。
他不断告诉自己,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
夜里焦虑到失眠,便跪坐着佛前抄写心经,直到天色亮起,才起身去洗漱,随后随着大师们一起诵经。
周默在庙里一住就是七天,期间许宸的聊天框再也没有弹出来过。
直到第八天,他收到了许哲发来的消息。
他知道这条消息里,有他最想知道的东西,但他又陷入深深的恐惧里,怕收到的是将人打入万劫不复之地的噩耗。
许哲的消息一直闪,转眼就是十条。
周默默默走到大殿,于佛前再次跪下,颤着手解了锁。
【我姐这会儿没时间,让我通知你一下】
【清晏醒了】
【我姐跟他的老师正在给清晏做检查】
【应该是没有傻】
【也能看见人了】
【看着挺正常的,不过也不好说,上次他看着也挺正常】
【算了,我给你拍个照片吧】
【谢清晏懵懂起床.jpg】
【你可千万别来,万一给他一刺激,手术白做就完蛋了】
许哲一紧张就话多,到了这会儿终于缓过来了,最后一条只是简单的几个字。
【你放心吧,他没事】
周默抱着手机双手合十,伏倒在蒲团上,压抑了这么多天,他哭得泣不成声。
太好了,他没事。
周默又在庙里住了一周,等他回去的时候,许哲已经从国外回来了。
他连家都没回,风尘仆仆拎着行李箱就过来了。
到了也没跟周默打招呼,自顾自去到吧台,拿出一瓶酒倒了满满一杯,一口气灌了下去,再睁眼时眼中布满血丝。
周默也没说话,陪着他倒了一杯,只是喝得没有许哲急。
许哲见他跟着喝,晃了晃那瓶酒,轻笑了一声。
“你知道吗,这瓶酒是清晏所有收藏里最贵的,平时我想喝他都不舍得,现在……”他环顾四周,抓着酒瓶豪迈地一甩胳膊,“这里的酒我随便喝,我想喝哪个喝哪个,想喝多少喝多少,他再也管不着了。”
满满一杯酒下去,酒劲很快就上来了。
许哲说着说着就开始哭,红着眼瞪着周默:“周默!我一点都不想承认你是我哥!”
“你说你凭什么,凭什么!”他一边说一边用酒瓶把桌子敲得震天响,“你凭什么把我十年的兄弟弄没了!”
“你知道我站在那里,听他问我是谁的时候,心里有多难受吗?”
“我能说什么,我敢说什么!我不能是他的朋友,我的身份,只能是他主治医生的弟弟!只是一个外人,去看姐姐凑巧在那里!”
“周默!他不是仅仅忘了你,他得把在国内的这十年全忘了!没有你,也没有我!不然这谎,他妈的圆不上!”
“我心里难受,但是我谁也不能说,只能找你!该死的,最后我只能跟你说!”
周默低着头沉默,最后只能无力地吐出三个字,“对不起。”
“你他妈别对我说,我不想听这三个字。”
周默想,除了对许哲,他还能跟谁说呢。
他哽咽了下,垂着脑袋低声问:“他是不是不会再回来了?”
许哲没再怼周默,仰面靠在椅子上,望着天花板发呆,“是。”
“曾阿姨和谢叔叔不会同意他回来的。”
“为了不让他怀疑,上学经历乃至毕业后的一切都已经编好了。他目前的状态是失忆,理由嘛,跟你之前一样,车祸。”
往人脑里植入记忆太难了,所以最后的手术,只是干扰神经,让谢清晏忘了十年的事。
“手术对他影响大吗?”
说起正事,许哲又重新坐好,与周默一样低着头,手指无意识地晃动空了的玻璃杯。杯子与桌面摩擦,发出刺耳的声音,但两人谁也没在意。
“算是挺大的,记忆包括很多,我也说不清楚。但他智力没有问题,只是少了很多生活常识,毕竟十年的东西全忘了,什么都得重新学。”
说到这里,像是想起了有趣的事,许哲的表情也放松了不少。
“现在像个小古董,对很多东西都很新奇,还被另一个病房金发碧眼的小朋友嘲讽了,他也不生气,还拿东西贿赂人家,让人家教他玩最新款的游戏。”
“因为记忆停留在十四岁,导致他现在的心智偏低,按照我姐他们的估算,想要恢复到正常年龄,大概需要两年的时间。”
这个结果,对于之前的谢清晏来说,已经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两人再次陷入沉默,隔了好一会儿,许哲才道:“这个房子还在他名下吗?”
“之前他让陈铭帮他处置名下财产,这套房子本来要卖,被我买下了。”
许哲点头,“挺好的。谢叔叔说需要伪造清晏没回国的假象,就需要把清晏名下财产都处理了,你上次那招釜底抽薪,直接让他把这步给省了。”
周默心中兀地一痛,差点呼吸不过来。
许哲知道这话有多伤人,但他没法不怨恨。就算再疼,周默也得受着。
他给两人各倒了一杯酒,然后轻轻碰了一下周默的酒杯,“哥,你可千万别倒下,你得记住你活着的每一天,都是在赎罪。”
周默低低地“嗯”了一声。
许哲想了想,还是把东西拿了出来,那是一张皱巴巴的纸,上面的字写得有些奇怪,笔锋不像初学者,但是字的结构却很歪,就像是闭着眼写的。
虽然字迹变了形,但周默还是一下子就认出了那是谢清晏的字。
上面只有一行字,——让周默好好的,我不怪他。
“这是他手术之前写的,他听不见看不到,也不会盲文,甚至都不知道自己要做手术。但他应该知道自己已经出国了,也预料到了即将发生什么事。
也不知道他怎么就摸到了这个,写完还抱着不撒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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