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灯高悬,暖黄的光晕沿着长长的宫道漫开,于敏独自一人缓步穿行。
抵达御书房时,李泽正的贴身内侍李公公正守在书房外。他身侧立着两名侍卫,一人靠左,一人靠右,皆是身姿挺拔,神色肃然。
她轻声吩咐李德全,“劳烦公公回禀皇上,他要的平安符,臣妾绣好了。”
不多时,殿内传来皇上的声音:“你进来。”
于敏今日穿了件月白色的素纱襦裙,外罩一件藕荷色的半臂,料子是极软的云锦,摸上去如云朵般轻软,走动时衣袂拂过地面,无声无息,倒像一阵清风掠过水面。
她未戴过多首饰,只在鬓边簪了支白玉簪,玉质温润,映得她肤色愈发莹白。乌发松松挽了个随云髻,几缕碎发垂在颈侧,随着步履轻轻晃动。
见她盈盈走来,李泽正放下手中正在披阅的奏折,单手撑着下巴看她,嘴角漾起浅浅的笑意。
于敏走至案前,将平安符呈上。“皇上,你让我绣的平安符,臣妾绣好了。”
皇上站起身,示意她走进。
于敏反应慢半拍,没理解李泽正的意思,杵在原地不动。
李泽正无奈,只得迈步走近。
一股沉厚的木质香混着龙涎香的清润漫了过来,他身形高大,一靠近,投下的阴影便大半遮了于敏身前的光,像云轻轻覆在了她身上。
“干嘛?”于敏本能想要后退,理智让她保持不动站在原地。
李泽唇角微微扬起一个极浅的弧度,像初春河面刚融开的一线冰痕,清浅得几乎要看不见。
眼尾悄悄弯起,漾开一点细碎的暖意。他拿起于敏绣了一天的平安符,慢慢举起,在烛光的照耀下仔细端详。
“绣得挺好好看。”李泽正嘴角的笑意更盛,而后他放回于敏的手里,“你替我系上。”
李泽正他自己不会系吗?于敏不理解但照做。
于敏垂着眼,指尖捏着玉带的末端,细细将那方平安符系牢在腰侧。
她动作轻缓,长睫垂落,在眼下投出一小片浅影,鬓边那支白玉簪随着低头的动作,偶尔会轻轻蹭过衣领,发出几不可闻的细响。
李泽正的目光自始至终落在她身上,没移开过半分。
看她专注时微蹙的眉尖,看她指尖划过锦缎时的轻颤,看她发间玉簪折射的细碎光尘。
他没说话,只静静垂眸望着,眼底像盛着揉碎的星光,温沉的,带着化不开的缱绻,连呼吸都放轻了些,仿佛怕惊扰了这片刻的宁静。
“皇上你怎么老看着我。”于敏垂首,专注着系手上的平安符,漫不经心随口问了一句。
闻言,李泽正的笑意凝固在嘴边。有种被戳穿心思的羞愧感。
他有一直在看她吗?他只是看看罢了。
李泽正极力掩饰自己的尴尬,左思右想,终于找到了搪塞的说辞,“朕见这平安符系法巧妙,所以多看两眼瞧瞧是怎么个系法。”
于敏将平安符系好,指尖刚从他腰侧收回,见李泽正仍望着那方绣得细密的符袋,忽然仰起脸,眼尾带着点笑意:“皇上,你想学吗?我教你。”
李泽正挑眉,目光落回她亮晶晶的眼仁上,语气听不出波澜,却藏着点纵容:“也行。”
于敏便重新解下符袋,将玉带递到他手中,自己则虚虚拢着他的手指,引着他捏住绳头。
“你看,”她声音放得轻软,带着点手把手教人的认真,“先打个活结,像这样绕半圈,留个小环……”
她指尖纤细,偶尔会不经意蹭过他的手背,像羽毛轻轻扫过,带着点温凉的痒意。
李泽正垂眸看着,视线却总不由自主飘向她专注的侧脸,长睫垂着,鼻尖沾了点细碎的光,连说话时唇角扬起的弧度,都比寻常更软几分。
“然后把这头穿过去,慢慢收紧,”
于敏说着,引着他的手完成最后一步,抬头时撞进他深不见底的目光里。
于敏看到了名为喜欢的东西,心头莫名一惊,张皇失措间便松了手。
于敏回避他的视线,“这样就好了。”
于敏的异常,李泽正毫无察觉。
他握着系好的平安符,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方才碰过的温度,他嗯了一声,眼底却漾开点笑意:“敏敏教得不错。”
“累不累?”他问。
为了践行今日内绣好平安符的承诺,于敏几乎是连轴转着赶工,晚饭都忘了吃。
“有一点。”她轻声应道。
皇上随即扬声道:“李德全。”
“奴才在。”
“带宸贵妃去华清池泡汤,让她好好歇歇。”
“是。”李德全躬身应下,转向于敏,“娘娘,这边请。”
比起去华清池舒缓疲倦,于敏觉得不如回寝宫睡上一觉。
她本想拒绝,她抬眸望向李泽正。
这人表面看起来虽晚面和好说话,却是一向说一不二的性格,既然他已命李德全带她到华清池歇息,那她便去吧。
“劳烦你了,李公公。”于敏颔首。
“娘娘严重了。”
于敏随着李德全缓步退了出去,宫道上的宫灯依旧明亮,映着她衣袂微拂的影子。
华清池隐在一片苍翠的松柏深处,琉璃瓦在月光下泛着温润的光。
看似简朴的宫殿推开门瞧里头却大有文章。
室内浴室以暖玉铺地,踩上去温润不凉,四壁是雕花的紫檀木镶板,暗纹里嵌着细碎的云母,借着顶上悬着的水晶灯,泛出流动的柔光。
正中是一方阔大的白玉浴池,池沿雕着缠枝莲纹,线条圆润,被常年的水汽浸得愈发莹润。
温泉水自池壁的兽首口中缓缓注入,咕嘟咕嘟泛着细密的暖泡,蒸腾的白雾漫上来。
于敏剥开层层纱幔走入,宫人们陌生靠近,自觉为她宽衣解带,准备好泡浴所虽晚的物品。
“娘娘您有什么需要只管唤我们便是,奴婢们就在殿外守着。”
为首的宫女说完便安安静静地退了出去,她们的步子迈得很轻,没有任何声音,如同鬼魅行走。
累了一天,于敏将自己脱得□□,纤细修长的双腿迈进花瓣水池,水慢慢没过她的胸前。
温水像一双温柔的手,轻轻托住她的身体,从脚尖漫到胸口时,连带着白日里紧绷的筋骨都松快下来。
她往后靠在池壁的软垫上,将脸颊贴在微凉的玉面上,蒸腾的热气漫过额头。
水汽模糊了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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