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有道上午来了公主府,总感觉分外冷清,不对劲,很不对劲。
他见到纸涵,忙问公主在哪,他来送剩下的银两。谁知道管事房的钥匙竟然在这丫头片子手里拿着,他不喜,却没在面上表露出来。
“公主有事出门了,没说什么时候回来,你在前厅等着吧。”纸涵说完就打算继续打理府内上下了,听吕默的意思,那议事厅得尽快打扫出来,好在马驰和褚东都是有眼力见的人,喂完马就来给她搭把手。
钱有道跟上去,问纸涵府里的小厮怎么不在,而且他总感觉公主府变了很多。
“昨夜有人行凶,死了人,今早外治司的人才走,当然不一样了。”
“谁死了?”钱有道暗喜,要是朱大力和那个黑衣少年都死了,就太好了,一石二鸟,他也就没什么好担心的了。而且,化骨散的事可以推到朱大力身上,死无对证。
“朱大力,还有被他毒死的钱有财三人。”纸涵肯定这事跟钱有道脱不了干系,但又没有直接的证据,也不跟他多说废话,否则不知道又会生出些什么鬼主意。
钱有道震惊,事情怎么跟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他定了定,想再多问些什么,可是纸涵干自己的事情去了,想问马驰,那人平日里像个闷葫芦,怕也不会告诉他什么。
内院的议事厅里,纸涵到处擦擦洗洗,马驰和褚东来的时候,她一个人已经干完了大半的活。
“纸涵姑娘,刚刚我看钱管家想拉住我问些什么,我装作没看到走了,应该没事吧。”褚东仍是有些担心,便问起纸涵。
“没事,钱管家现在是前管家了。”纸涵擦完桌子,朝着褚东一笑,见两人没听懂这个笑话,又解释道,“如今公主府要重新开始,我们是公主的人,除了公主的吩咐,谁的话也不用听。”
马驰和褚东对视一眼,不多话,帮着打扫起来,等基本的卫生打扫好了,纸涵就让两人移动家具,调整了一下布局,更具体的就等吕默回来定夺。
前厅里,钱有道焦灼地等着,目前看来,应该没人发现朱大力是他派去的,只希望他没有说漏嘴,纸涵的态度他摸不清,现在还是等公主回来,旁敲侧击一下,再做打算。
吕默和任翼到门口的时候,就发现钱有道坐在那里,一个劲儿地用袖子擦汗,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都没发现有人来了。
这样的人,直接杀了反而方便,可是他现在还不能死。任翼不耐烦地敲了一下门框,把钱有道从自己的世界里拉了出来。
面无表情的吕默身后是面色不善的任翼。钱有道本就心虚,感觉气氛不善,说话都哆嗦起来。
“公......公主,”终于想起来自己今天要干什么,“这是现银三百两,请您过目。”
吕默点点头,走进去坐下,任翼把桌上红布包着的钱捧到她面前,待吕默扫了两眼,示意他把钱收好,然后才大发慈悲地开口:“既然已经填上了漏洞,那账目的事就可以翻篇了,这也是警示你以后再不要做亏心事。”
“是,是。”钱有道应和,已经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还有事吗?”
“额......”钱有道有话想问,可是任翼的目光就像尖刺一样扎在他身上,他犹豫了。
“我有事要说。”吕默其实也没想给钱有道说话的机会,她那么说只是客套一下,“府内昨天晚上死了四个人,都是你的家人,体谅你事多,回去好好安顿家里吧,公主府你怕是顾不上了,若是之后有困难,还可以到府里来。”
钱有道如同被雷劈了,张着嘴,不敢相信,“公主?您这是......”
彻底反应过来之后,他扑通一声跪倒,涕泪横流,“公主开恩,我要是丢了差事,一家老小怎么办呢?”
“钱有道,世上没有什么差事是为一个人量身打造的,我看出来了,你要安家,就管不好公主府,公主府不是你家的粮仓钱库,你对上不忠,对下不严,这些年,府里被你弄得乌烟瘴气。”
吕默的话严厉,也是事实。
“究其根本,你为了自己的小家,鬼迷心窍,过往的错我不追究,现在要你回家反省,什么时候你改正了,还想回公主府里,大可以来,但府里容不下不知悔改的人。”
任翼的目光落在钱有道身上愈发寒冷、沉重,和吕默的话一起,逼得他不得不点头。
钱有道像失了魂一样走出去,出了公主府,他眼里满是阴毒怨气,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回家,尽快找贵妃商量对策。吕煦嘉肯定是早就怀疑他了,这人装的单纯善良,满嘴道义,其实就是为了报复他!
果然,从鬼门关逃回来的人,怎么还会像以前一样任人拿捏?他早就该想到的!这下赔了钱还丢了差事,让人知道了岂不笑死他。
外治司的人没在钱府找到人,往公主府去的路上看见了钱有道,找了一上午,小吏们不想多说什么,直接拦住他,把他一口气架去了外治司。
“你们,你们干什么?还有没有王法了?”钱有道本就心烦,这些一上来不由分说就把他带走的人让他的处境和心情更是雪上加霜,他大喊,想让他们注意到这里是京城,天子脚下,不是能够随意绑人的。
可惜没有人理他,他就这么一路喊到了外治司。
见到外治司的牌子,钱有道的腿马上就软了。
“我靠!这人真不使劲儿了,还想让我们把你抱进去?美得你!”架着钱有道的小吏肩上猛地一沉,差点摔了个跟头,毫不留情地踢了钱有道的小腿一脚,逼得他自己走。
“官爷,官爷,我是公主府的,我没做过坏事啊。”钱有道欲哭无泪,他的眼泪在公主府时就演完了。
“嘿,别跟我们讲啊,我们只是听差办事的,跟我们主官大人诉冤去。”
外治司大堂里,陈端正跟主判官段峥说昨晚的案子,一下子四条人命没了,不是小事,而且这里面还有一些疑点,陈端说起关在外治司的金大,也是煦嘉公主府的。
“这人已经死了。”段峥说道,“监吏今早报告的。”
钱有道被推到堂中央,只见上面两个男人,都一脸严肃,较年长的那个问了钱有道姓名以及家住何处,确认人没找错,就让他去把尸体领了。
陈端在段峥耳边轻声询问:“大人,这人也有嫌疑,就这么让他走了?”
段峥轻轻摇了摇头,才道出其中缘由:“你有所不知,这人是淑贵妃的姻亲,原只是个屠户,后来七公主出宫,便被派去当了管家。真要细查,就得和内治司扯皮,而且,不一定能查下去。先保存好卷宗记录吧。”
陈端叹气,他年纪轻轻就坐到了佐判官的位置,经历过许多事,本不应该难过的,可是那颗热血的心,不知为何不肯放弃。
“老师,真的没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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