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你们，”漂亮的小嘴持续输出。
“围观别人的幼稚园级别的挑衅行为，并且以此为乐，看来是你们午夜消遣的重要组成部分？”
“品味独特。或者说，时间实在多得无处安放？”她轻轻摇了摇头，仿佛对这种低级的娱乐方式感到深深的怜悯和不解。
随即，她优雅地抬手，重新整理了一下自己刚才因为咳嗽而凌乱的头发，将多余的发丝挽在耳后。
“让开。”命令式的冰冷语气，不容置疑。
詹姆一个激灵，条件反射般地侧身让路。
莱姆斯也立刻挪开，顺手把愣怔的彼得拽开。
西里斯呆愣愣看着艾薇拉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走过。
“咳……”詹姆·波特率先发出一点声音。
他揉了揉自己那头本就乱糟糟的头发，脸上混合着尚未褪尽的震惊和一种极力压抑的、扭曲的笑意。
“梅林的……呃……领带啊！”他临时改了口，试图显得不那么幸灾乐祸，但上扬的尾音还是出卖了他。
“西里斯……你……噗……”他最终还是没忍住，一声短促的喷笑漏了出来，立刻又被他用手捂住。
彼得·佩迪鲁结结巴巴地开口，声音细得像蚊子哼哼：“她……她说我们品味低劣……”
莱姆斯·卢平叹了口气：“这么一对比，你的挑衅不值一提。”
他委婉地说道，“就像是刚从魁地奇球场下来，满脑子只剩下肌肉和冲动时才会用的词儿。”
西里斯·布莱克不发一言。
他暴躁地抬手，狠狠抓挠着自己那头本就凌乱不堪的黑发，把它们弄得如同一个被飓风蹂躏过的鸟窝。
“她怎么敢这么跟我说话？！”最终西里斯低吼了一句。
詹姆听出好友语气里的不对，脸上露出一种混合着巨大荒谬感和强烈好奇的表情。
他向前一步，凑到西里斯面前，棕色的眼睛睁得溜圆，像是第一次认识自己的挚友。
他上上下下、仔仔细细地打量着西里斯那张看似生气的脸，目光尤其在他那双燃烧着复杂火焰的灰眸上停留。
“梅林的三角裤啊，大脚板！”詹姆的声音里充满了难以置信的惊叹，他伸出手指，差点戳到西里斯的鼻尖。
“你这眼神……你这眼神不对劲！非常不对劲！活见鬼了！”他夸张地挥舞着手臂，“我宁可相信费尔奇突然爱上了跳芭蕾，也不敢相信眼前这个！那个克莱斯特……她把你骂得狗血淋头，而你……你居然……”
詹姆深吸一口气，仿佛要宣布一个惊天动地的秘密，压低的声音带着一种发现新大陆般的兴奋和促狭：“兄弟，你该不会是……被她骂出感情来了吧？”
莱姆斯猛地抬起头，一向温和包容的脸上也露出了愕然的表情。
彼得更是倒抽一口凉气，小眼睛瞪得几乎要脱眶，仿佛听到了什么比斯莱特林夺得学院杯更可怕的消息。
“怎么可能！”西里斯慌忙否认。
詹姆那双棕眼睛里闪烁的、毫不掩饰的促狭光芒，像探照灯一样刺目，将他内心深处那股连他自己都尚未完全理解、只觉烦躁不已的陌生情绪瞬间照得无所遁形。
但是。
他见过无数张脸，或迷恋，或畏惧，或嫉妒，那些眼神从未在他心底留下任何痕迹，如同掠过镜面的尘埃。
可刚才听着艾薇拉吐槽他的那些词，他一向转的快的脑袋竟然像卡壳的车轮，目光不受控制的锁定在她嫣红的嘴唇上。
西里斯的右手猛地攥紧了又松开，指关节发出一声轻微的脆响。
他感觉到自己脸颊上残留的滚烫感非但没有退去，反而像是被詹姆的话点燃了引线，一路烧到了耳根。
他下意识地想反驳，想咆哮，想把詹姆那张欠揍的、写满了“我懂了”的脸按进冰冷的石墙里。
月光多情地洒落，照亮了他黑发下泛红的耳廓和紧抿的薄唇。
“我先走了。”西里斯带着一种被踩了尾巴般的尖锐气急败坏，逃也似地冲回格兰芬多的休息室。
夜更深了。格兰芬多塔楼的寂静被四柱床帷幔内辗转反侧的窸窣声打破。
西里斯大睁着眼睛瞪着红色的天鹅绒帐顶，眉头拧成一个暴躁的结。
几个小时过去了，走廊里那一幕非但没有模糊，反而像被施了闪回咒一样，在他眼前反复播放。
月光勾勒着她苍白纤细的轮廓，咳得微微颤抖的肩膀，还有他手臂下意识圈住时，那种不可思议的纤细和轻盈感，仿佛他稍一用力就能折断。
“该死的！”西里斯低咒一声，烦躁地翻了个身，把脸埋进枕头里。
枕头闷住了声音，却闷不住脑子里清晰的回响。
他试图去想魁地奇战术、想怎么整蛊斯内普、想上周看的麻瓜摩托杂志……统统失效。
他又翻回来，狠狠瞪着帐顶。
他不是没被人骂过。
他向来只会他嗤之以鼻，更加叛逆。
可艾薇拉·克莱斯特……
他堂堂西里斯·布莱克，格兰芬多最耀眼、最酷的掠夺者之一，在她眼里就是个巨怪？小型犬？
一股强烈的、被冒犯的怒火再次冲上头顶。
但随之而来的，还有一种连他自己都难以理解的憋闷和……该死的在意！
他为什么这么在意一个病秧子花瓶的评价？
可他就是忘不掉她骂人时那种高高在上、像公主一样高贵的眼神。
黑暗中，他烦躁地抓乱了自己的头发。
心口像堵着一块滚烫的石头，压得他睡不着。
这不是愤怒，至少不完全是。这是一种更陌生、更让人坐立不安的感觉。
“操！”他猛地坐起身，一把掀开了帷幔。
月光从塔楼窗户斜斜照入寝室，映亮了他旁边床上詹姆熟睡的脸。
詹姆睡得四仰八叉，眼镜歪在一边，嘴巴微张。
西里斯盯着好友看了几秒，眼神里闪过挣扎和一种破罐破摔的烦躁。
他伸出脚，隔着被子毫不客气地踹向詹姆的腿。
“喂！尖头叉子！醒醒！”
詹姆猛地一哆嗦，发出一声含糊的咕哝，茫然地睁开眼，摸索着扶正眼镜：“……唔？”他睡眼惺忪，还没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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