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鬼屋奇遇》
村里的后山,有一座废弃的庙堂,由青板石和茅草屋搭成,已经破败不堪,平时大人怕危险不让孩子去,就说那里“闹鬼”,可架不住孩子的好奇心,经常去那里冒险。
后来越传越邪乎,传言隔壁村有人在水库淹死了,阴魂不散幻化成女鬼,平时住在庙里,一般挑晚上出门,一身白衣,披散长发,瞪着猩红的眼睛,专门吃不听话的小孩子。据说晚上哄小孩最好使。
第二年的麦假,大人们都在田间割麦子,孩子们则帮着打打杂,跟在大人身后捡麦穗,或者帮着装车、拉车,顶着大太阳,出一身汗,然后马上晒干,身上一滩白花花的汗渍,虽然带着草帽,不影响父母脸上晒得黢黑,一眼望不到头的麦浪,心中一阵阵的绝望,啥时候是个头啊,可妈妈经常说的一句话就是:“闭眼睛干,眼是懒蛋,手是好汉。”
直到这种时节,很多人才会觉得平时嫌恶的教室是真的天堂。
大力力气大,操起镰刀已能像大人一般割麦。手起刀落,顺势捆扎,手法虽带青涩,却已堪当一个劳力,效率直逼其父。一旁的陈胜则借口牙疼磨洋工,父母也由着他去。未到傍晚,其他小伙伴早已“缴械”,瘫坐在田埂上,捧着不到一垄的“战绩”,眼泪汪汪地亮出手上水泡。父母们在一旁见状,便借机絮叨起来:“看你娇嫩的,不好好读书,以后都得这样。”
当然,大人们并不会过多勉强,孩子们终于迎来了期盼已久的自由时光。陈胜和吴广两兄弟晃悠到大力家的田边,看见小闯正蜷在麦秸堆搭的凉棚底下,睡得正香。而大力却仍在日头底下挥着镰刀,满头大汗。
一听说要溜出去耍,大力起初犹豫不决,生怕偷跑会换来父亲的责打。可终究耐不住几个伙伴你一言我一语的怂恿,他瞅准父亲正坐在地头专心磨镰刀的间隙,猫着腰、踮着脚,悄无声息地溜出田地,加入了他们的“冒险小队”。
一离开大人的视线,几个孩子顿时如脱笼的雀儿,撒开了欢儿。他们在田埂上追逐打闹,追着突突作响的拖拉机,贪婪地嗅着那股浓烈而粗犷的柴油味,一路疯跑到了水库边。夕阳下,水面泛着粼粼金光,映得人眼睛发亮。不知是谁先喊了一声“下水”,几个孩子三下五除二扒了衣裳,扑通扑通跳进水里,像一尾尾白花花的鱼,在清凉的水中扑腾嬉闹,洗去了一身的燥热和疲惫。
游得尽兴了,天色也渐渐暗了下来。吴广望了望西沉的日头,提议该回家了。吴浪立刻嗤笑他:“还没玩够呢,大力都没说要走呢!”被点名的大力只好硬着头皮附和:“就、就是,再玩会儿……”吴浪眼珠一转,突然指向水库后方那座黑黢黢的破庙,压低声音道:“听说最近那儿闹鬼,你们敢不敢去?”
夜风掠过水面,吹得人后颈发凉。孩子们面面相觑,谁也不想在伙伴面前露怯,只得硬着头皮答应。可心里却直打鼓——毕竟,天黑后的破庙,他们可还从没敢靠近过。
于是,在吴浪的带领下,小伙伴们鼓起勇气,踏上了前往破庙的夜路。银盘似的月亮悄然攀上枝头,清冷的月光为荒芜的小径镀上一层惨白。凉风呜咽着掠过耳畔,将路旁的杂草吹得簌簌作响。远处,那座年久失修的破庙在月色中显得格外阴森,斑驳的墙垣仿佛一张狰狞的鬼脸。
走在最前面的吴浪故作轻松地吹起口哨,可颤抖的哨音却暴露了内心的恐惧。吴广死死拽住弟弟的衣袖,声音发颤:“要不...咱们回去吧?”吴浪强撑着笑了笑:“怕什么?你要怂就自己回去。”吴广回头望向来路,只见黑黢黢的荒野中树影幢幢,顿时打了个寒颤,只得缩着脖子跟上队伍。
破败的庙门近在眼前。腐朽的木门歪斜地挂着,门板上蛛网密布。石阶早已碎裂,缝隙里钻出丛丛野草。突然,一只夜鸦厉声啼叫着掠过众人头顶,与此同时,路旁的蒿草丛无风自动,发出沙沙的响声。孩子们吓得魂飞魄散,“扑通”几声全跪在了地上。
黑暗中,只能听见彼此急促的喘息和牙齿打颤的声音。所有目光都集中在吴浪身上。他咽了咽唾沫,硬着头皮推开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门内漆黑如墨,仿佛一张择人而噬的巨口。其他孩子趴在门槛外,紧张地盯着那片黑暗。
“啊——!”
凄厉的惨叫骤然划破夜空。只见吴浪连滚带爬地冲出来,脸色惨白如纸,□□处明显湿了一大片。孩子们顿时炸开了锅,哭喊着四散奔逃。大力却像被施了定身法,双腿发软动弹不得。陈胜和吴广慌忙折返,架起他的胳膊就往外拖。慌乱中,陈胜的凉鞋带子“啪”地断裂,可他根本顾不上捡,光着脚继续狂奔。
归途比来时恐怖百倍。每一丛摇曳的野草都像潜伏的鬼影,每一阵风声都似冤魂的呜咽。孩子们跌跌撞撞地奔跑着,直到看见村口的灯火才敢停下。吴浪直接瘫倒在自家院子的泥地上,这时大伙才注意到,他的裤管正滴滴答答地往下淌水——这位“带头大哥”,竟被活活吓尿了裤子。
吴浪的爸妈正在院子里收拾农具,突然看见儿子瘫在地上,脸色煞白,□□湿透,嘴里不停地嘟囔着“有鬼……有鬼……”,嘴角还一抽一抽的,吓得他们赶紧丢下手里的活儿冲了过去。
“咋回事?咋吓成这样了?”吴妈妈一把搂住儿子,手直哆嗦。可吴浪像是魔怔了似的,只会翻来覆去念叨那两句话。
他们赶紧问同行的几个孩子,陈胜支支吾吾地说:“我们去了鬼屋……可、可我们也不知道吴浪看见了啥,他突然就大叫一声跑出来,我们吓得全跑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往家冲,一进门就钻进被窝,整个人蜷成一团,心跳得像擂鼓,一宿都没合眼。
第二天,村里就传开了——吴广说,他弟弟哭了一整夜,一会儿喊“有鬼”,一会儿又缩在被子里发抖,怎么哄都哄不住。吴浪奶奶一拍大腿,脸色凝重地说:“坏了,这是把魂吓丢了!”可把家里人唬的不轻。
这下可把全家急坏了。天刚蒙蒙亮,吴浪奶奶就拄着拐杖,急匆匆地去请村里的“叫魂大师”瓜爷。据说这瓜爷本事不小,这些年村里孩子吓丢的魂,十有八九都是他给叫回来的。
却说,瓜爷本名陈联喜,老一辈都叫他的小名“地瓜苞”,年轻一辈尊称“瓜爷”,当然,也有少教的小年轻直呼其小名,通常会惹来瓜爷的一顿教训。
瓜爷是村里出了名的怪人。年轻时还算正常,可自从老婆死后,他就渐渐魔怔了,整天涂脂抹粉,穿着亡妻的花衣裳在村里晃悠。他那张皱纹纵横的老脸抹得煞白,两团腮红像贴了两块红纸,嘴唇涂得猩红,活像个从坟里爬出来的老鬼。别说小孩了,连大人半夜撞见他,都得吓一激灵。
进门后,吴浪蜷缩在奶奶怀里,好生安抚了一番才让动。瓜爷伸出枯瘦的手指,轻轻捏了捏吴浪的耳垂,又摸了摸他的额头。他的指甲缝里还残留着昨夜的胭脂,在晨光下泛着诡异的粉红色。
“家里有小米没?”他突然开口,声音沙哑得像簸箕筛豆子。
吴浪奶奶连忙应声,颤巍巍地端来一碗黄澄澄的小米。瓜爷接过碗,用一块褪色的红布仔细包好,枯枝般的手指在碗底轻轻叩了三下。
只见他高举着碗,在吴浪头顶缓缓画圈,嘴里念念有词。那声音忽高忽低,时而像唱戏,时而像哭丧。屋里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连吴浪都暂时止住了抽泣,呆呆地望着这个古怪的老人。
当瓜爷终于停下动作,将碗放在桌上揭开红布时,众人倒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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