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荒诞启蒙》
放学铃一响,小伙伴就像出笼的麻雀,扑棱棱地飞出校门,自行结伴回家。不像现在的孩子,爸妈根本不管,也没时间管。马路上大货车呼啸而过时,卷起的风能把书包带子抽得啪啪响。
直到那天,突然爆开的血雾,打着旋飞来的断臂,还有三轮车零件叮叮当当落在沥青路上的声音。最瘆人的是那只手,中指上还套着个褪色的顶针,在太阳底下反着光。
小伙伴们当场吓了个半死,撒丫子往家跑。回家窝在被窝里看了好几集孙悟空才缓了过来。
从那以后,小伙伴们改走了路基下的小路。两旁是连绵的麦田,每到季节便绿浪翻滚,生机勃勃。他们一路追逐打闹,书包在身后欢快地甩动,那时的快乐纯粹得没有一丝阴霾。
公路下的桥洞是回家的必经之路。每天放学后,这群“出笼的小鸟”便你追我赶地冲向那里。拨开一人多高的茅草,男孩们迫不及待地解开裤带,在桥洞下展开“尿高比赛”。
吴浪卯足了劲,只见他深吸一口气,“飞流直上三千尺”,尿柱竟与脸庞齐平。更令人瞠目的是,他张口接住了下落的“瀑布”,在同伴们的惊呼声中夺得冠军。
就在这时,茅草丛中突然传来窸窣声响。一个黑影在桥洞深处蠕动,伴随着压抑的呼吸声。正沉浸在“自循环”乐趣中的吴浪吓得一个激灵,尿线戛然而止,鞋子顿时湿了一片。小伙伴们慌忙系好裤子,猫着腰往深处探去。
枯水期让河床两侧的台面完全-裸-露。当他们拨开最后一片枯草,躲到大石头后面时,眼前的景象让所有人都愣住了——
桥洞背光处,两条身影在破棉被上紧紧相拥。女人散乱的发丝随着动作微微颤动,男人古铜色的脊背在昏暗中起伏。空气中弥漫着潮湿的泥土味和某种陌生的、令人心跳加速的气息。
他们几个直愣愣地盯着眼前的场景,眼睛都看直了——尤其是吴浪和大力,简直看得入了神。
那个男人他们认得,是同村的“转果”。他生得嘴歪眼斜,腿脚不利索,走路时身子总是一晃一晃的,活像随时要栽倒似的,“转果”这外号大概就是这么来的。吴浪甚至还隔着老远跟他搭了两句话,可转果只是翻着白眼,压根不搭理,只顾着继续他那机械般的动作。至于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个神志不清的流浪-女,头发蓬-乱,眼神涣散,任由摆-布。
那时候虽然年纪尚小,但他们多少明白眼前正在发生什么。尤其是大力——他曾经无意间撞见过父母做同样的事。此刻,几个男孩第一次真切地看见成熟女人的身体,那片浓密毛发下竟能容纳异物的景象,给年幼的他们带来了难以言喻的震撼。那种混合着好奇、羞耻与莫名悸动的视觉冲击,像烙铁般深深印在了记忆里。
陈胜和吴广只看了几眼便默默离开,心中并无半分猎奇的快感,反而涌起一阵酸楚——那女人瑟缩的模样,活像一只脱了毛的家雀。
吴浪和大力却愈发亢奋,待转果系好裤腰带,两人竟跳上土台,将女人褪下的衣衫尽数抛入河中,并冲着女人嬉笑辱骂着。那女人只得蜷着身子离去,破碎的衣襟遮不住嶙峋的肋骨,在夕阳下拖出一道长长的影子,最终隐没在公路尽头扬起的尘土里。
当夜,大力梦见母亲赤身跪在炕头,月光透过窗棂,将她的脊背照得泛青。奶奶端着搪瓷盆坐在阴影里,剪刀开合间发出“咔嗒”声响。待月光移到炕沿,才看清祖母手中捧着的竟是一团模糊血肉,正缓缓渗进粗布床单的经纬。
晨光熹微时,奶奶端着的粗瓷碗里飘着油星,大力突然想起昨夜梦中那团模糊的血肉,死活不吃奶奶夹来的鸡肉。老爹蹲在灶台前抽着烟,火星明灭间,他对来串门的邻居叹道:“又是个带把的,就叫他小闯吧,是龙是虫,全凭自己闯荡。”烟灰簌簌落在露出脚趾的布鞋上,像极了昨夜月光里飘落的血痂。
隔壁刘婶踱出屋门,瞧见大力正蹲在墙根底下和尿泥。她凑上前去逗他:“大力呀,你妈生了小弟弟,往后可要叫你天天背着他喽。饭也不给你吃,光叫你洗尿布哩!”大力一听,吸溜着大鼻涕,小手攥着衣角揉搓,心里害怕极了。
刘婶见他这副模样,咯咯笑起来,扭身便要离开。谁知还没走出几步,后背就“啪”地挨了一团泥巴。她一回头,只见大力气鼓鼓地站在原地,手里还攥着另一块湿泥。
“你个小婢养的!”刘婶拍掉身后的泥巴,气得冲将过去,抡圆了胳膊就扇了他一记耳光。谁知大力梗着脖子硬挨了一下,非但没哭,反倒像砸在了石头上,震得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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