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春启程》
时光如流水般匆匆逝去,暑假的蝉鸣声还未完全消散,小伙伴们便告别了童年的乡村小学,背着行囊踏入了镇上的初中。校园里白杨树沙沙作响,仿佛在诉说着成长的秘密。
开学那天,孩子们像迁徙的候鸟般结伴而行。每个人的行囊都鼓鼓囊囊——母亲亲手缝制的粗布包袱里,装着够吃一周的干粮:焦黄的玉米饼、晒得硬邦邦的馒头、腌得发亮的咸菜疙瘩。条件好些的人家,还会在包袱角落塞上几块舍不得吃的饼干和糖果。老人们常说:“豆角都要离开妈妈,去外面生根发芽。”可当母亲们站在村口目送时,还是忍不住用围裙角抹眼泪。
寄宿生活就像一场全新的冒险。清晨,值日生们排着队,用竹扁担挑起装满全班馒头的尼龙网兜,晃晃悠悠地往食堂走去。网兜里的馒头互相碰撞,发出沉闷的声响。中午下课铃一响,两个壮实些的男生便飞奔去抬饭筐,另外两个则提着铁皮水桶去打热水。滚烫的开水在桶里晃荡,不时溅出几滴,在秋阳下折射出细碎的光。
下课铃就是冲锋号!整个教室瞬间进入战备状态——饭盒早已攥在汗涔涔的手心里,屁股悄悄从椅子上抬起半寸,脚尖不自觉地转向门口方向。老师要是敢拖堂,那简直是在挑战饿狼们的底线。铃声刚响,几十号人“轰”地炸开,桌椅碰撞声、脚步声、饭盒叮当响混作一团。
走廊上尘土飞扬,一群饿鬼你推我挤,跑得窗玻璃都在抖。这阵仗,连路过的野猫都吓得炸毛窜上树。
偏偏王老师不信这个邪。这位膀大腰圆的班主任自恃勇武,某日竟张开双臂想要拦截冲锋大军。结果打头的几个男生刹不住车,直接把他架了起来。老王两脚悬空,旧胶鞋都掉了一只,一路风风火火冲进了食堂,结结实实的挂在了门框上,一分钱没花,硬是搭了个顺风车。
要说抢饭界的翘楚,非大力莫属。这个平日里吃完饭就饿的男生,课间操时总像霜打的茄子,可一到饭点立时化身蛮牛,红着眼睛横冲直撞。某日中午,他冲得太急,一脚踩翻了排水渠的铁盖,整个人“咚”地栽了进去,只剩上半身露在外面。
路过的陈胜刚要伸手救援,却见大力以匍匐前进的姿势,颤巍巍举起自己的搪瓷饭盆:“别管我!快排队去!”那悲壮的模样,活像交托重要任务的战友。陈胜接过这个沉甸甸的“炸药包”,在大力期盼的目光中,肩负使命冲向食堂。而我们的主人公,还卡在排水渠里,眼巴巴地望着食堂方向,肚子叫得比下课铃还响。
陈胜至今记得,每周十几块的饭票要精打细算着用。食堂窗口永远飘着两种气味——炖芋头带着土腥味的闷香,和韭菜鸡蛋汤那股半生不熟的青涩味。
说是炖芋头,用的全是镇上冷库加工后的下脚料。铁盆里的芋头块大小不一,有些还带着没刮净的褐色绒毛,咬到嘴里总带着股挥之不去的涩味。韭菜鸡蛋汤更是敷衍,一盆浑浊的绿汤里,韭菜叶纠缠成团,像水草般漂浮着。偶尔能捞到几缕蛋花,却淡得尝不出半点蛋香。
这样的饭菜,他们硬是吃了整整四年,没有丁点的改良。直到现在,陈胜看到这两样都会吐。偶尔食堂会供应炸鱼,金黄色的鱼身散发着诱人的油香。可两块钱一份的价格,让大多数学生望而却步。实在馋得不行时,两个要好的同学就会凑钱合买一份,你夹鱼头我吃鱼尾,连酥脆的鱼鳍都要细细嘬干净。
周三的午后总是格外令人期待——有些孩子的父母会趁着赶集,捎来一包还冒着热气的韭菜盒子,或是几块裹着芝麻的烧饼。这些难得的美味,往往要掰成小块,分给要好的伙伴们尝尝。
饶是如此,大力过的很是拮据,不舍得打菜,看来继父那的日子并不好过,几乎天天馒头就咸菜,他的饭量又大,通常都是吃了上顿没下顿。而陈胜那时水土不服得厉害,看着饭盒里凝结着油花的芋头毫无食欲,就会匀给大力一些。
后来,大力的吃饭习惯渐渐变了。当同学们冲向饭堂时,唯独他慢悠悠地收拾课本。等喧闹的人潮散去,他才拎着掉漆的铝饭盒慢慢踱去。陈胜心中纳闷,饿死鬼托生的大力,如何变得从容起来了。
直到有天陈胜忘记带票折返,正巧碰上大力去吃饭。远远就看见他熟络地和打饭阿姨打招呼,那阿姨笑得眼睛眯成一条缝,舀菜的手格外大方。等打完饭一看,同样的价钱,大力的饭盒却堆得像小山一样高。
“大姨说,能吃就别浪费。”大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耳根都红了。他的食量惊人,正常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