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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 辽阳知府

小说:

梨花落锦衣

作者:

江月重楼

分类:

古典言情

梨花本就伤得不轻,伤口裂开雪上加霜,还好谢舟送来的雪莲够多,李守仁把雪莲当纱布用,一层一层铺在伤口上,感叹道:“这么多雪莲,花出去的钱够盖一座宫殿了。”他望向窗外的人影,那人已经一动不动站了半个时辰。

初秋落雨,夹杂丝丝凉风往人衣服里钻,谢舟立在檐下,手里摩挲一锭银子,那是一百五十号临死前塞给他的。

“这是我立功得的赏银,藏了很久,帮我拿去给骆天吧。”一百五十号说完便断了气,谢舟着人把他和骆天葬在一起,望他们兄弟地下团聚。

银子本该一起埋入黄土,可银子底部“赈济”两个字引起谢舟注意,这锭银子很可能就是丢失的赈灾银。百万赈灾银不翼而飞,出现在百里之外的隐秘军营,其中阴谋令人胆寒。

调查赈灾银,不知会掀起什么风浪,往后危机重重,谢舟隔窗看向里面的人轻轻闭眼。

李守仁出来道:“她已无大碍睡下了,你别担心了。”

谢舟面色冷淡:“谁说我担心她。”

李守仁摊手,表情就是你说天上挂的是大饼都行。

谢舟呼吸一滞:“她欠我十两金,不能就这么死了,她若死了你也别想活。”

李守仁神情古怪看了谢舟一眼,叹息一声,绕开他回房。

————

梨花包扎时,谢舟已经命清溪去刑部大牢提审冯玉春,说是提审,实际压根儿没说上话,人吊在刑架上只剩最后一口气,一边喂参汤吊命,一边施加酷刑,死去活来的。

清溪咂舌:“这才是真活阎王。”

狱卒啐道:“这厮罪有应得,辽东百姓饿得连树皮都啃光了,好不容易盼来赈灾银,他狗日的全给偷了,咱兄弟恨不得活吃了他,您可千万要为辽东百姓做主。”

清溪问:“那确实够招人恨的,所以他招了吗?”

狱卒咬牙切齿道:“死都不肯招,找不到赈灾银下落,这才留他狗命至今。”如今的赈灾银是大善人捐的银子替代的,这件事大部分百姓不知道,以为赈灾银找回来了,实际并没有。

清溪问:“受遍酷刑都不肯招,说不定有冤情呢,他一个人怎么盗走几十箱银两,你们没调查吗?”

“怎么没查,他勾结黑风寨夜盗仓库……还是我把他按在地上……”这名狱卒是个性情中人,对冯玉春的恨比杀了他老母都强烈,讲起当天的事那叫一个绘声绘色声情并茂,清溪翘个二郎腿正听得起劲,却被一个声音打断。

那人声音隔着几道门,拐了十八弯传进来:“谢大人,下官来迟,还请您恕罪。”话音刚落,一个圆球滚到清溪脚边,磕着头痛哭流涕:“下官丢失赈灾银隐瞒不报罪该万死。”

清溪这下看清了,这不是个圆球,是个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因为太胖,连滚带爬扑过来时就像一个长了脚的球。他道:“你先起来。”

圆球不肯,鼻涕眼泪一起抹,清溪嫌恶地躲远,圆球跪着追到他脚边,他笑嘻嘻道:“你想磕就磕吧,只是放不放过你我做不了主。”

圆球的哭声骤然止住,从地上弹起来,看了眼偷笑的狱卒,喝道:“你不是说京城来的大官?什么牛鬼蛇神都敢放进来,不想活了!”

狱卒惊慌失措地指指清溪:“他说他是。”

给个无名小卒跪了半天,还让狱卒看笑话,圆球脸上挂不住:“他说是就是啊,你不会看腰牌,就是谢舟本人站到我面前也得出示腰牌。你拉我做什么?”他不耐烦地甩开身旁长衫者拉他的手,那人又拉他,低低道:“别说了,身后。”

“身后什么身后,我……”圆球骂骂咧咧转过身,鼻尖险些和身后人胸脯贴上,黑衣绣鹤纹的图样飞到脸上,吓得他一屁股跌在地上。他刚想骂哪个不长眼的,对上居高临下的俯视,威压逼得他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谢舟坐下道:“听说你要查验我的腰牌,就在此处,过来拿吧。”他把腰牌扔在桌上。

圆球给身旁人投去一个求救的眼神,似乎在询问这是否是谢舟,那人点点头,圆球面如死灰,犹豫一下正想重复先前的哭泣讨饶,再一看立在谢舟身旁的清溪,他只得讪笑两声,尴尬地无所适从。

圆球名叫左良源,辽阳知府,赈灾银正是在他手里丢的,他身旁文质彬彬的中年男人是陆师爷。

任由左良源跪了半天,谢舟才大发慈悲叫他起来,左良源命陆师爷将当天的事详细讲了一遍。

当初银子被押送至知府衙门,左良源当众清轻点入库,因为要研究如何分配使用这些银两,于是没在第一时间发放。成华县的县令冯玉春反复要求见左良源,希望尽快拿到赈灾银,自是被拒之门外。

冯玉春心生不忿,伙同黑风寨一干匪徒趁夜盗走赈灾银,还杀害一名发现他的侍卫,最可恨的是,次日他竟然大摇大摆来府衙击鼓,说赈灾银丢失了。

彼时没人发现赈灾银丢了,左良源认为他闹事把他赶出去,岂料他早纠集好一拨人硬闯府库,府库一开,里面空荡荡的,左良源傻了眼,立刻命人搜寻赈灾银痕迹。

很快,他们在府库门槛下发现一枚香囊,上面绣着一个“冯”字,味道与冯玉春身上的一致,显然是他的东西,可他从未进过府衙,怎会在府库内遗失物品?

这时,一位看热闹的百姓站出来道:“我见过他。”说话的是一位倒夜香的老伯,“我常在附近收夜香,夜里见过他好几次,他在府衙后门不远处盯梢,鬼鬼祟祟的。”

这下人证物证俱在,冯玉春贼喊捉贼,他被关进大牢严刑拷打,奈何不知黑风寨许了他什么好处,竟然抵死不肯认罪。

清溪问:“搬走那么多箱子不可能一点动静都没有,你们没有看管府库的人吗?”

陆师爷道:“辽东灾祸连绵,大批百姓涌入富庶的辽阳,多了许多盗匪,一边赈灾、一边维护治安,留在府衙的人手的确不足,这才给了贼人可乘之机。”

清溪道:“即便只有少数人看管赈灾银,出了事也该第一时间发出预警,你们竟然到第二天都不知道赈灾银丢了,衙门的人都是吃干饭的?”

左良源仍为刚才跪他一事恼怒,挺直腰杆问:“你是什么身份,这里有你说话的地方?”

谢舟笑道:“府衙重重看守竟能让匪徒如入无人之境,来去自如,本官不得不怀疑左大人的能力。”

听到谢舟开口,左良源嚣张的气焰一下熄火,心虚地看向师爷,陆师爷道:“其实也是有人发现了的,还看见了冯玉春的脸,但那个侍卫被丢到很远的地方,大家只以为他躲懒,等找到的时候奄奄一息,只说了‘黑风寨’三个字就咽气了。”

谢舟扶起左良源笑道:“看来确实是冯玉春所为无疑,左大人快请起。”

左良源犹疑,保持半跪的姿势道:“那赈灾银……”

谢舟道:“我看府库银子尚在,不影响赈灾。左大人力挽狂澜,捉贼追赃,本官自会向上面禀明一切。”

左良源与陆师爷对视一眼,露出个轻松的笑容,立刻道:“谢大人明察秋毫,本官实在佩服。您一路舟车劳顿,我已在春香楼设宴,还请您赏脸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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