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节已经十年没有回过家了,虽然她家离皇宫东门也就半个时辰的路。屋子里的屏风书架花瓶甚至床幔的颜色花纹都与自己出嫁前一模一样。她脑子出于本能,忘记了一些事情,但是小时候住的屋子里有什么却记得无比清晰,她自己都觉得奇怪。
要不是低头看到自己手上的指甲已经不是红色,她都怀疑自己回到十年前,在一个贪眠的下午,做了一场南柯大梦罢了。
胡献知道她醒后,很快就掀开珠帘进来了,他身材高大,在小姐精致的闺房里,都有点格格不入。
他得意的邀功道:“小姐怎么样眼熟吗?这里可是你老家谈府,当然了现在是我的府宅。”
谈节又环顾了四周点了点头,她不曾想自己有机会还能回到这里。她难得心情有些不错,看着自己的桃粉色床幔笑了笑。
看到她笑了,他忍不住上手掐着她的脸,当年的马奴登堂入室,鸠占鹊巢,自然兴奋。他又摸了摸她的额头,终于不烫了。
“你去梳洗一下,然后去堂厅陪我。”
丫鬟们给她换上新衣裳,上身粉紫色的毛绒绒圆领的羊绒琵琶袖袄,下着浅粉的缎面马面裙。就连头上都簪上了小巧精致的珠花。上妆之后她感觉自己漂亮了好些,又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一下。
“要是天天能打扮的这么漂亮给夫君看就好了,他素来爱美的。”
胡献又是准备了一桌子好菜,谈节很久没有吃荤腥了,但知道贸然吃太多荤腥会肚子不舒服,这还是她爹娘告诉她的。
“好多好吃的,要是能给夫君带一些回去就好了,不过向他提的话,肯定要发脾气的……他性情古怪。对我又坏又大方的。不知道怎么跟他相处。”她心里默默想道。
谈节还没吃几筷子东西,自己面前的小碗里已经被他夹满了肥肉海参。
“呵呵,怎么样大小姐,合不合你口味。”
谈节点了点头,她也没有吃多少。胡献倒是一口没吃,只是看着她吃,可惜她一个哑巴,说不了话,眼睛里也没有情绪。
整个人木木的,也就刚刚醒过来的时候笑了一下,如今好吃好喝在面前,都没有一点感谢欣喜的样子。感觉发烧脑子都烧坏了。
谈节经历过太多崩溃的事情,夫君不爱自己,父母要杀皇后,国家灭亡,大哥哥为了国家战死,父母斩首谈氏灭族。除了对沉曜,谈节其余时候就是个“面瘫”脸。
她脸上并没有太多表情,就连哭也就是默默流眼泪。毕竟脸上大哭大喜是很伤“心”的,谈节对胡献冷面木头的反应,不是本意,也只是出于生理保护的本能。
“吃完了?吃完了,就去逛逛。”
其实胡献领着谈节在侯府里到处看看,他就是想看谈节有没有什么反应,可惜谈节反应不是很大,她真就到处看看。不过抓着她手的胡献还是能感到谈节有点快乐的。
“真是个软包子,被欺负成样子,也不生气。”他本该高兴的,但是内心没来由的还是有点不舒服。不过印象里大小姐对下人也确实没有发过任何脾气。
夜晚,她闺房里的拔步床上晃个不停,她看着床上挂着做装饰的穗子摆来摆去。
她不爱胡献,也不恨他,出于本能的动情取悦,又是出于本能的流出生理性眼泪。
胡献来之前喝了点酒,本就有些桀骜不驯的少年郎又添有了些匪气,他是真心觉得刺激,当年的奴隶把千金大小姐压在身下索取,还是在她的闺房里,这份感觉让他一直折腾到后半夜。
“等我把你玩腻了,正经夫人娶进门,这屋子就是我和我妻子的房间。你说好不好。”
她被掐着脖子,那力道恨不得把她给掐死,谈节不得不张开嘴大喘气,他又吻上她的唇舌,那力道却温柔到极致小心翼翼,是紧追不舍的纠缠。
事后,胡献问她要什么礼物,谈节想了想,什么也不敢要什么。
她跳下床,拿起自己书桌上的笔沾着墨写道:“回宫。”
“七天之后我就送你回去。你还要什么?”
谈节表示不需要什么。
“腊梅,你是不是要梅花。你喜欢梅花呀。我看你种了好多花,却不知道你喜欢哪个。这样吧,你好好陪我玩七天,我去你那院子里栽一朵腊梅花树好不好。”
谈节一想到以后院子里有棵树,冬天能看花,夏天能看叶子,还能坐在树下纳凉,说不定还有小鸟来搭窝。自己夫君一定特别特别高兴。他最喜欢花花草草了。
她点点头,低下头写了个大大的“好”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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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到这里,带着狐狸面具的女人停下来,此时外面的春雨也歇住。
白袍男子好心问道:“是否是口渴了,我这葫芦里有一些粗茶。”
“不,我突然记起一件事,我都快忘了,沉曜最喜欢喜欢梅花,谈节也最爱梅花。”
“梅花高洁,孤傲独放,很多人都喜欢。”
“这只是普通人和一些自恃清高附庸风雅的人喜欢梅花的理由,你知道他们这种痴人为何独爱梅花吗?”
他摇了摇头。
狐狸女笑道:“秋风萧瑟,还有菊与桂相陪伴,独梅绽在天寒地冻之时。
他们觉得梅花是被百花欺负排挤了,才会开在冷冰冰的冬天。所以唯对梅花更有怜悯之意。”
男人听完忍不住感慨道:“唉!真是一对痴人痴人!梅本喜寒,一切花草皆无情,开花结果都是顺从本性,任何品质都是人附加上去的。他们竟能从此角度来爱梅。真不愧是一对夫妻。”
他们打了个岔,带着狐狸面具的女人说雨停了,让男人下山多买点酒和菜,毕竟故事还要讲上好久好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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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献见谈节如此,又抱着她直接在书桌上温存了一番。事后婢女送来汤药,谈节有笔可以写字了,不顾身下的狼藉,拿着一件披风遮身,继续提笔写到“我不用喝避子汤了,娘娘给我喂了绝嗣药。不会怀孕的。”
“绝嗣药,什么时候的事情。”
谈节见他紧锁眉头,脸色突然变得严肃,又赶紧写到“两三个月前,而且喝完就流了很多血,肯定很有用。你不用担心。”她是真不想喝药了,是药三分毒,她不想这么早死。
胡献铁着脸,没说什么,端起药就往她嘴里灌,谈节也不拒绝,乖乖喝下去,甚至还轻轻打了个嗝。心想他可能真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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