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老狐狸,精明一世,为什么会生出你这个女儿,简直是愚蠢至极。”胡幽被气得直发笑。她实在不理解,如果她是谈节,怎么也不能把自己作弄到这种地步,哀其不幸,怒气不争。
这笑声对谈节来说尤为刺耳。
侍女们赶紧端来一盏微热的甜羊乳给皇后娘娘,希望她消消气。
胡幽坐在高位椅子上,凌厉的凤眸微睁成一条缝隙,琥珀色的瞳孔凝视着跪地的影子。
谈节一身狼狈,昨天刚把她洗干净,送给弟弟“圆房”,现在身上又脏又湿,头发也不曾打理。
怒色让她的双颊生出红晕色,但是一想到自己还有身孕,不能太生气,努力平复了一下心情。
她朱唇轻启,阴阳讥讽道:“你丢了东西,凭什么来找我?我不会管你这个破事的。东西也不是没有给你。
这百兽皮有市无价,是我弟弟打了几年猎物又是缝制了一年多的东西,给你不到一天就丢了。说明什么?说明你命贱,用不了这个好东西。
你护不住的东西,就不要拿,不要收不就好了。”
谈节听着胡幽的训斥,跪在地上提笔,久久不下笔,最后浓墨从笔尖滑落,连同泪水,滴落在纸上,看来胡幽并不想帮忙。
她心想也是,自己还是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昨天都够丢人了。不知道外面青楼卖一次身多少银子,银子够不够买一床被褥。
她叹了一口气,最后搁笔,朝胡幽磕头,打算离开。
“你哭哭啼啼,惊扰了我,打算怎么赔礼谢罪。”
“不知道。任凭发落。”她写道。
“看看你站的地方,是湿掉了,这样吧,把我这宫里的地砖给擦干净。”
她肚子饿得难受,地砖又冷又硬,膝盖很快就跪出一片青紫,谈节都不知道怎么干完活的,只感觉浑身发烫还在冒冷汗,好像有好心人给她喝了一点羊乳。
她有点不太记得了,只记得天黑的时候,有人抱着一床被子给她,走着走着就晕了过去。
侍女请示道:“娘娘,已经查明了,是延钰宫新入宫的那些人干的,那些人不懂规矩,要不各打十个大板领罚了?还有这兽皮毯已经拿回来了。”
宫内的地龙将屋内烧得有些干热,今天下午天气突然乍冷,又是刮风又是下雨,就连胡幽都忍不住打了凉颤。
胡幽没说什么,她那修长如玉葱般的手指轻轻抚摸着兽毯,对着心腹青鸾道:“这般好的东西,弟弟竟然送给了那个蠢笨的女人。青鸾你说他是不是对谈节动了别样的心思。毕竟我给他介绍的其他女人,他都兴致缺缺的。”
青鸾回道:“依奴婢的意思,不如让罪人出宫,让其呆在侯府一两个月,我想侯爷很快就会腻的。”
胡幽摇了摇头,这是她和她约定好的事情,谈节要留下照顾沉曜,她这辈子虽然撒谎无数,背叛的誓言也多,但是唯独对这件大事的承诺还是得遵守的。
“罢了罢了,瞧她瘦骨嶙峋的样子,我看弟弟也玩不了多久,叫她干些活,便晕了过去。不知道还能撑到几时。”
“罪人虽然虚弱,但是这半年来,也不曾病过,恐怕一时半会儿也死不了。”
胡幽赞同的点了点头,毕竟不止一个相术师说她命里不俗。
随后她又将那毯子披在自己身上,自己躺在榻上闭目养神,果然不出一会儿,身上就出了一层薄汗。
胡幽睁开眼,慢悠悠道:“那些人不必责罚了,训斥一通就是了。这等好的东西,被人惦记上,人之常情罢了。
若我弟弟再给她什么好东西,她也能知点趣不应该收下,什么身份就该用什么东西,这叫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青鸾轻哼感慨道:“就怕那罪人不知道娘娘的用心良苦。”
“她会懂的。”
谈节半路晕了过去,被人灌了点红糖老参汤,抬到轿子上,等到了她所住的院子,轿夫就像泼水一样,把她给丢了出来,谈节摔在地上,一下就摔醒了。
看门的侍卫见此,摇了摇头,将叹息声咽了下去,随后轻声道:“夫人,快进去吧。”
谈节点头如捣蒜般,赶紧抱着棉被褥进了院子,她刚进去,厚重的木门便发出“吱吱”的声响。侍卫落了铁链锁,天寒地冻的,他得回值夜的屋子睡觉了。反正也不可能有人来救他们。他们也不可能逃出去。
他们没有灯,天一黑,就什么都干不了。谈节很高兴,至少她的目标达到了,而且这次没有被抢。
沉曜坐在床上,听到动静,他连忙握住手边的拐杖。
“阿节,你回来了。”
谈节将被褥塞到他怀里,她很高兴,拉住他冰冷的手,咧着嘴笑,可惜笑不出声音来了。
黑暗里,沉曜看不到她的笑容,他到现在还不适应谈节触碰他。
他们做了十年夫妻,在变故发生之前,两个人别说同房了,就是连手都没有牵过,碰都没有碰过。沉曜爱胡幽,哪怕自己前半生是皇帝,他也只有胡幽一个女人。
如今两个人冰凉的手,哪怕是十指相扣都难捂热彼此的手心。
沉曜怔在原地不说话,谈节也知道自己太激动,越界了,他不喜欢这样。她赶紧松手,然后去铺床。
若是穷人家夫妻,两个人还能抱在一起取暖,但是他们不能,沉曜不喜欢不适应碰除胡幽以外的其他女人,他宁愿睡在地上,把唯一的床留在谈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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