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信律所,会议室。
姚先刚结束北京的论坛风尘仆仆归来,便立刻召集会议,讨论律所未来的战略方向。
会议尚未正式开始,白洁便不顾阻拦冲进来,面色含霜,径直走向沈聿珩,将一沓文件摔在他面前。
“沈聿珩,”她声音压抑着怒火,一字一顿,“什么意思?我需要一个解释!”
姚先眼神微动,示意其他几个合伙人先离开。
自己则安稳地坐在原位,没有离开的意思。
沈聿珩略带疑惑地拿起那份文件,快速扫了几眼。
嘴角极轻微地动了一下,像是要笑,但又迅速被他压了下去,换上一副恰到好处的迷茫:“什么什么意思?我不太明白。”
“少装糊涂!”白洁扶住桌面,冷笑一声,“有人重新对Zero的遗产案提起了诉讼!不仅质疑死亡原因,还把上一次庭审的证言漏洞翻了个底朝天!你敢说,这事跟你没关系?”
沈聿珩点点文件上代理律师一栏,无奈地耸了耸肩:“曹颖?我跟她一向不合,这是整个圈子人尽皆知的事。她拿着我经手过的案子去做文章,趁机踩我一脚,这太正常了。你怎么会怀疑到我头上?”
白洁深吸一口气,强行压下翻涌的怒气,双手抱在胸前:“好,就算不是你。我要你继续做我的代理律师,去应诉。”
“抱歉,”沈聿珩一脸公事公办的态度,“第一,我已经不是你的法律顾问。第二,我手头现有的案子已经严重超负荷,实在无法再接新的委托。”
白洁狠狠瞪了他一眼,立刻转向一旁沉默的姚先,语气稍缓:“姚律师,那么我希望由您来代理这个案子,帮我对付曹颖。”
姚先抬起头,迎向她焦灼的目光,脸上露出十分抱歉的神情:“恐怕......这也不行,白小姐,”他扫了沈聿珩一眼,“曹颖,是我的夫人。根据规定,夫妻关系不能互为对方案件的代理律师。实在抱歉,请您理解。”
白洁的脸色变了又变,最终,什么也没说,转身摔门离开。
会议室里只剩下两人。
沈聿珩脸上那点故作的无辜和无奈瞬间消散,取而代之的是难以置信和极大的好奇。
他看向姚先,终于忍不住笑出声:“你和曹颖?老姚,什么时候的事?藏得可够深的啊!”
姚先没好气地白了他一眼,眼神里居然还带着点幽怨:“本来打算去年年末办婚礼前再通知大家。谁知道她莫名其妙接了个案子就跑去波士顿,”他叹了口气,随即严肃地指指沈聿珩,“这事你得替我保密,要是提前走漏了风声,我就罚你给我做伴郎。”
沈聿珩笑着摇头,脑子里还在努力理清这其中的弯弯绕绕。
回到自己的办公室,推开门,就看见一个窈窕熟悉的身影正背对着他,立在落地窗前。
“你怎么来了?”他有些意外,语气里却带着欣喜。
项柔正举着他常用的一个玻璃杯,给他窗台上胖嘟嘟的多肉浇水。
沈聿珩看见,眉头立刻皱起来,几步上前,抢似的从她手里拿过水杯:“这是多肉,水浇多了根会烂,活不长的。”
想到她办公室里那些时换时新,却也总是蔫头耷脑的绿植,觉得还是不让这位“植物杀手”碰他的多肉为妙。
察觉到自己明显被嫌弃了,项柔无所谓地耸耸肩,转身自然而然地坐进办公椅里,椅子轻巧地转了小半圈。
她看着他:“几点下班?晚上去你家吃饭。”
“我......”沈聿珩下意识地瞄了眼腕表,视线扫过桌上堆积的文件,找了个借口,“晚上可能要加班,有几个案子的材料今晚必须理出来。”
“行啊,”项柔答得干脆,随手从他身后的书架上抽了本书,窝进旁边的沙发里,找了个舒服的姿势,“那你忙,我等你。”
沈聿珩坐进椅子,强迫自己将注意力集中到卷宗上。
再抬眼的时候,天色已经擦黑,见项柔还在沙发里看书,起身去到茶水间拿了瓶矿泉水给她,又坐回椅子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聿珩开始忐忑,然后是慌张,他隐约感觉到项柔应该是发现了什么,但人就是这样,没被抓到现行,就不会承认。
虽然表面不露,但心底还是慌的,电脑上的卷宗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反而神经质地从助理张宇提交的报告里,挑出好几个标点符号的错误用法。
最后实在坐不住了,打算去资料室整理卷宗。
就在这时,项柔的手机响了。
“喂?老项。”她接起电话,声音轻松。
沈聿珩正要迈出的步子立刻停在原地,竖起耳朵。
“嗯,现在就回去。对了,再添一双筷子,有人来蹭饭。”她说着,目光似笑非笑地瞟向明显在偷听的沈聿珩。
电话挂断,她起身,将书放回书架原位,对着依旧在装模作样的沈聿珩说:“你先忙吧,我走了。”
“嗯?”沈聿珩抬起头,脸上是没反应过来的错愕,“添的那双筷子,不是我的?”
“本来是的,”项柔走到门口,手握住门把手,才回头看他一眼,眼里闪着狡黠的光,“不过瞧沈律师您目下无尘,案牍劳形,我就不打扰了。”她拉开门,又轻飘飘地补了一句,“反正我去找季云,也是一样的。”
门打开一条缝,光影乍泄又倏然隐没。
沈聿珩两步窜过来顺势将她压在门上,高大的身影自上而下,眼底沉着一片暗涌的墨色。
“你说季云跟我一样?”声音里带着明显的不悦。
项柔的后背紧贴着玻璃门,身前是他压迫而来的温热。
她抬眼迎上他的视线,黑亮的眸子里,此刻清晰映着他的影子。
“是啊,就是一样啊。怎么,沈律师觉得不对?”
沈聿珩又向前靠近半步,俯下身,一点一点,缓慢地凑近:“是像这样吗?”
他的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烟草味,加之衬衫上洗衣液的味道,糅合成一种令人头晕目眩的暧昧,温热的呼吸交织在一起,不分彼此:“还是像这样?”
目光锁着她的唇,意图明显。
项柔匆忙垂眼侧头,长长的睫毛刚好扫过他的鼻尖。
“难道是这样?”沈聿珩低头,轻且缓地压住两片柔软的唇瓣。
脑子里像是有万千烟花同时炸开,又瞬间归于一片空白般的寂静。
许多画面不受控制地纷至沓来,撞击着她的记忆。
第一次庭审的交锋,酒吧里的热吻,山顶的旖旎,别墅大火他不顾一切地冲进来,以及他毫不怀疑地将自己护在身后......所有的回忆都在告诉自己,眼前这个男人,早已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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