爆炸声震耳欲聋,热浪夹杂着刺鼻的汽油味扑面而来。
火光中,一个满脸是血的男人被压在摩托车下,双手扒住地面向前爬。
“哥!”少年冲上去奋力拖拽他的肩膀。
“快跑!小聿,别管我!”男人推开他的手。
爆炸声再次撕裂空气,炙热的气流将少年推了出去。
......
清晨的阳光透过餐厅的落地窗照进来。
餐桌的气氛有点压抑,沈父放下手里的报纸,抬眼看着刚从二楼下来的沈聿珩。
“想骑摩托车?”沈父放下报纸,嘴角下压,显然心情不怎么好。
“嗯?”沈聿珩拉开椅子坐下。
沈母端着砂锅过来,摆在餐桌中央,见儿子不说话,赶紧解释,“我们回来,看见你放在门口的头盔了,”她说着,掀开锅盖,热气呼地腾起,“尝尝这汤,我昨天下午炖了两个钟头。”
沈聿珩接过汤碗,低声回应一句:“是,想试试。”
沈母不动声色地看了丈夫一眼,刚想开口,被丈夫打断:“律师要时刻维持沉稳的形象,那种两个轮子的玩意不符合你的身份,处理掉。”
沈聿珩顺着碗边喝了一口汤,没说话。
他放下碗,看向坐在身边的母亲:“妈,我小时候有没有出过车祸?”
沈母有一瞬的慌乱:“没,没有啊,怎么问起这个?”
“我最近,总做梦,梦见自己在一场火灾里,想救一个人,然后,爆炸。”
......
沈聿珩心情糟透了,从家里出来,眼睛上的两条眉毛就没舒展过。
全身的气压低得让人窒息,容不得半点差错。
报告里哪怕一个用错的标点,都能招来他毫不留情的批驳。
张宇已经记不清自己是被第几次喊进办公室了,他垂头丧气地退到门外,摸出手机,继续给项柔发求救信息,求她快来灭灭火,缓和一下沈老师爆炸的磁场。
可惜消息发出去,石沉大海。
项柔刚结束早会,路过新设的咨询室,无意间朝里瞥了一眼,脚步立刻顿住。
里面是一个熟悉的身影,白洁。
一头柔软的长发垂顺地披在身后,剪裁精良的职业装外罩着白大褂,她眼角含笑,正听陈主任说话。
陈主任瞧见项柔,连忙招手叫她进来。
“正好,项柔,来认识一下。这位是白洁,也是从哈佛回来的博士,专攻PTSD领域,是院里第二批重点引进的人才……”
“项柔?”白洁一眼就认出她,疾步上前,一把握住项柔的手,语气热络,“之前在波士顿,真是多亏了你!我一直想找机会好好谢谢你,可后来听小沈说,你已经回国了。”
项柔的手僵了一下,不动声色地抽回来。
陈主任面露讶异:“你们,之前就认识?”
白洁的手又一次亲昵地搭上来,攥住项柔的手指,对陈主任笑道:“是啊陈主任,我们,算是老相识了,很有缘分。”
项柔没再抽回手,也扬起嘴角:“是很有缘分。”
......
一周后的下午,项柔正在律所整理调解的记录,手机屏幕忽然亮起,是陈丛的来电。
一种莫名的预感让她指尖微顿,按下了接听键。
“项柔,你现在立刻回院里一趟。”陈丛的声音透过听筒传来,是少有的急促。
项柔心下一沉。
她最近刻意保持低调,不再主动追寻任何与Romeo或血眼的事。
江临的出现让她明白血眼从没有消失,而是以一种透明的方式蛰伏在自己身边。
在这种敌暗我明的态势下,静默才是她唯一的选择。
她快速应了一声,挂断电话。
……
会议室里气氛凝重,几位院领导正襟危坐,面色肃然,带着无形的压迫。
陈丛带着白洁等一众心理科的医生都在,项柔只觉得来者不善,还是平静地走进会议室,坐在众人的对面。
坐在正中的督察组负责人清了清嗓子,将一份文件推向桌对面的项柔。
“项医生,院里昨天收到一封匿名举报信,声称你在海外读博期间被确诊患有解离性人格障碍,并附上这份就医诊断报告。”
项柔垂眼扫过桌上的报告,然后目光平静地迎向对方:“我没有。”
另一位领导用手指点了点桌上的报告:“我们已经初步核实,这份报告上的就诊机构、时间及个人信息均属实。”
负责人继续说:“项医生,你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有明确记载的重度心理疾病史的人员,按规定绝不能继续从事心理咨询工作,这关乎到患者的安危和医院的声誉。”
“我没有。”
“我相信项柔,而且我也能证明,项医生在医院工作期间,并没有出现解离型人格的症状,希望院领导慎重,不能因为一封子虚乌有的匿名信就怀疑院里的医生啊。”
听到陈丛为自己辩解,项柔有点感动,她抬起头对上督察组领导:“除了确认这份报告的真实性,还有一点需要注意.”
她向前探身,指尖虚点了一下报告上的诊所名称和标识。
“首先,海外,尤其是北美地区的心理诊疗服务机构体系复杂并且资质差异巨大。除了需要严格资质认证和保险对接的主流诊所之外,也存在大量仅提供基础咨询,甚至运营并不规范的小型工作室。它们出具的证明文件,在使用上需要经过极其严格的交叉验证。”
她的语气愈发冷静,条理分明:“请问,院里在核实过程中,是否已经确认这家诊所具备所在州立法认可,能够进行解离性人格障碍此类重度心理障碍诊断的顶级资质?其签字的医师是否拥有无争议的处方权以及诊断权,并且其执照目前仍处于毫无瑕疵的有效状态?”
“其次,也是最关键的一点,”项柔的目光变得锐利,“根据HIPAA法案,心理治疗记录是受到最严格保护的隐私信息,泄露的难度极高,惩罚也极为严厉。这样一份完整的机密病历,是如何轻易地被获取?这个获取行为本身的合法性,是否本身就值得怀疑?”
“我认为,在确认上述所有环节的合法性与专业性之前,就质疑一位医生的执业资格,这本身,并不符合我们院所一贯秉持的科学和严谨精神。”
陈丛不自觉地压了压自己的嘴角,才勉强忍住几乎要脱口而出的喝彩。
这小妮子,在沈聿珩身边才待了多久,这番质疑反驳的逻辑严密,措辞犀利,连那股子沉静中带着逼人锋芒的气场,都简直得了那小子七八分的真传。
她越想越觉得,这两人站在一起,真是说不出的般配。
办公室内紧绷的气氛被项柔一番有理有据的质询打破了平衡。
一个副主任医师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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