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宁沅方才从混乱的场景中回过神来,困惑地问道:“何出此言?我见这位小娘子只是呛了些水,将河水吐出来即可,应无大碍,你不必忧心。”
温宁冉紧紧抓住温宁沅的衣袖,拉着她后退几步,跺着脚,压低嗓音在她耳边急切地说:“不是!姐姐,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
“别急,慢慢说。”温宁沅轻拍温宁冉的背,让她平复情绪,再缓缓道来。
“她……她……”温宁冉深吸一口气,努力整理思绪,低声透露:“姐姐,她名叫纪知韵,其母是平康郡主容菀菀,寿王的爱女。寿王膝下仅有两位千金,一位早逝,唯有平康郡主在世,寿王对她疼爱有加,生怕女儿受到丝毫委屈。”
“因此,寿王对郡主的女儿也是宠爱备至?”温宁沅顺着话锋问道。
温宁冉急切地点头,如同小鸡啄米一般。
“所以,今日若得罪了她,我们恐将难以脱身!”温宁冉的语气中充满了担忧。
温宁沅却不以为意,向前一步,观察纪知韵的情况,未听到温宁冉的劝阻,便在人群中探出头,关切地询问:“小娘子,你可感觉不适?”
纪知韵身边的女使正小心翼翼地用绣帕擦拭她的脸颊,轻柔地整理她被河水打湿的发髻。纪知韵则气得腮帮子鼓起,怒目圆睁,直瞪着温宁沅。
“你!”纪知韵指着温宁沅,眼中闪烁着怒火,由女使搀扶着起身,怒斥:“若非因为你,我的船只怎会翻覆?都是你,让我落水受辱!”
她身边的女使义愤填膺,重复了主子的话。
温宁沅连忙解释:“两只龙舟相撞实属意外,我并非有意,在此向小娘子道歉。”
她弯腰向纪知韵鞠躬致歉。
纪知韵却不领情,昂着头,冷哼一声,转而看向别处。
那少男见纪知韵不再言语,终于找到机会开口:“表妹,其实若不是你任性,我们的龙舟也不会撞上那两位娘子。”
此话一出,场面顿时尴尬,纪知韵的女使们也露出了尴尬的笑容。
“你滚开!”纪知韵一把推开他,怒斥,“谁是你表妹?你大哥才是我亲表哥,你母亲又不是是我姨母!”
温宁沅眉头微皱,对他们的关系感到不解,恰好此时温宁冉走上前来,在她身后悄声解释:“那位小官人是裴郡王家的三郎君裴宴修,是继王妃所生,而前任王妃则是寿王的长女容蓁蓁。”
温宁沅恍然大悟,原来他们的关系如此错综复杂。
“蠢货,没有骂你你还上赶着,真是脑子被驴踢了。”纪知韵朝裴宴修翻了个白眼,“你等着,我迟早要整治你,但现在……”她的目光再次落在温宁沅身上,“我要进宫,让官家好好处罚你,为我出这口恶气!”
温宁冉见纪知韵如此不依不饶,想要上前辩解,却被温宁沅拦住。她面色微变,但很快恢复平静。
“小娘子。”温宁沅向纪知韵点头,“落水之人不宜动怒,以免伤了身体。”
“收拾了你,我才会心情舒畅!”纪知韵一脸厌恶。
“小娘子,此事纯属意外,若小娘子需要赔偿,我自会尽力补偿。”温宁沅说道。
“赔偿?”纪知韵轻蔑地从下往上看温宁沅,再双手环胸,鄙夷地瞥了温宁冉一眼,最后再将目光转向温宁沅,“一个破落伯府的七娘子,一个不知身份的寒酸女娘,你们拿什么赔偿我?我在众目睽睽之下丢尽了脸,你们打算如何补偿我的心情?”
温宁沅嘴唇微动,思索如何回应。
纪知韵却不再理会她们姐妹,转身就走,还不忘愤愤地瞪了裴宴修一眼。
裴宴修被纪知韵推开时,震惊不已,他从未见过纪知韵如此失态,心中闪过一丝懊悔,开始反思自己是否无意中得罪了她。
“二位娘子,对不住。”裴宴修叉手行礼,态度端正,语气谦和,“我表妹就是这种性格,稍后我会好好劝劝她,二位不必放在心上。”
温宁沅回以礼节,“这是自然。”
裴宴修最后点头致意,拍拍身上的水珠,朝着纪知韵的方向追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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纪知韵果真一路奔至皇宫深处。
此时,年轻的官家正埋头于堆积如山的奏折之中,沉重的朝政让他不禁发出一声低沉的叹息,心情略显烦躁。
殿外突然传来喧嚣之声,内侍们对于纪知韵的闯入束手无策,而侍卫们虽兢兢业业地将她拦在殿外,却不敢对她动粗,生怕伤了这位金贵的小娘子,招致官家的责罚。
官家透过薄薄的帘幕,似乎能想象到纪知韵的表情,正好他处理朝政感到乏味,便想听听纪知韵又能带来怎样的诉状,或许能为自己解解闷。
于是,官家挥了挥手,示意身边的内侍传纪知韵进殿。
内侍立刻会意,迅速吩咐下去,将纪知韵引入殿中。
纪知韵步入殿内,一改先前的嚣张,恭恭敬敬地向官家行了一礼。
官家连眼皮都未抬,淡淡问道:“因何事前来找我?”
纪知韵听到这熟悉的声音,心中顿时有了底气,清脆地叫了一声:“表哥!”随即将河边发生的一切告诉了官家。
官家这才抬起眼,打量了纪知韵的衣着,见她已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看来并无大碍,便觉得无趣,本想挥手让她离去,却又听纪知韵提及:“表哥,我让碧桃去打听了,听说冲撞我的那位温娘子的夫君是表哥钦点的皇商,此事可当真?”
官家放下手中的奏折,皱眉看着纪知韵,疑惑地问:“怎么了?”
纪知韵继续说道:“我今日受了奇耻大辱,既然表哥知道他们夫妻二人的身份,一定要为我出口气啊!”
官家却不置可否,只是眼神呆滞了片刻,随即又恢复了常态,继续翻阅起奏折。
纪知韵气鼓鼓地回到了纪府。
纪知韵的母亲是郡主,父亲则是户部尚书,府中仅有她一位小主人,自小便是养尊处优。
夜深人静时,她独自趴在烛台边,一手托着头,郁闷地看着不远处被撕裂的定亲书。
女使降桃端着为纪知韵准备的茶点,轻轻放在桌上,低头轻声说:“小娘子,这是郡主今日在江南烟雨楼用饭时尝到的茶点,觉得极为爽口,特意买来给小娘子尝尝,以解夏日的暑气。”
纪知韵听到“江南烟雨楼”五个字,眼神顿时一亮,警惕地坐直了身子。
“降桃,你刚才提到的可是江南烟雨楼?”纪知韵问道。
“正是江南烟雨楼。”降桃不明所以,但还是点了点头。
纪知韵嘴角扬起一抹笑意,眼中闪过一丝计谋,说道:“如今夏日炎炎,仅凭茶点难以消暑,还需有冰。”
“小娘子……”降桃因事未能跟随纪知韵出门,对白日之事一无所知。
“得罪了我,我要让她在汴梁无法立足!”纪知韵目光坚定,望向窗外,眼中只有江南烟雨楼的身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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温宁沅照常去采购冰块,却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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