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境苟家,张灯结彩,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热热闹闹的气氛将外头的寒风驱散,感受不到半点冰冷。
谢温提着一盏红灯笼,那是门房在府邸门口分派的,见人就给,生怕有人没沾上这点喜气。
她略带生疏地环视周遭,看了半晌才确认去后院的路,磨磨蹭蹭走了许久,才走到满是喜娘的厢房。
有喜娘拿着红袍出来,或许是有地方要修改,见到谢温,眼底闪过惊讶和欣喜,她可是头一回见到传说中的大公子未婚妻,不由得激动了些。
早前听闻大公子与他的未婚妻解除了婚约,她们北境上下还哀怨遗憾着,可架不住她们大公子争气,努力将自己嫁进妻家,如今好像快要得偿所愿了。只是以后在北境,能见到大公子的机会更少了。
喜娘这般复杂地看着谢温,摆着一款依依不舍模样走开,谢温摸摸被盯得鸡皮竖起的手臂,跨步迈进红烛高照红绸满挂的房间。
她要找的人,就在中央换着喜服,许久未见的脸上挂着浅浅的微笑,配合身侧的喜娘摆弄配饰。
当她一个转身瞧到站在门边的谢温时,有些惊讶,更多的是坦然,“姑娘,您来了。”
谢温随手把红灯笼放在角落,踱步到红娘面前,仔仔细细地看了她一番,感慨道:“我应该恭喜你新婚快乐?”
她没怎么参加过古代的婚礼,身边更没几个人成婚,林恬枫成婚时她更不在京城,因此见到新嫁娘,真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
“谢谢。”所幸红娘知晓谢温何意,笑了笑,欣然接受谢温的祝福。
喜娘们把配饰都佩戴好,接着就是替新嫁娘上妆。
谢温坐在一旁,静静地看着脂粉染上红娘的面容,显得更加动人有魅力。
“姑娘可是有话要说?”
许久,红娘涂满唇脂的嘴轻启,望着铜镜前的自己,目不斜视地发问。
谢温垂眸,“只是在想,你怎么忽然愿意嫁给阿一了。”
红娘嘴角微勾,笑了一下,“不是忽然。”
铜镜中的身影些许模糊,可双眸却是清晰能见的释怀。
“即便再怎么骗自己,不停地推开他,我的心始终不舍得。这件事,姑娘不是早就看得一清二楚吗?”
谢温一怔,没料到红娘亦是心知肚明。
“人这辈子不过匆匆数十载,说我软弱也罢,说我没种也罢,违心而活,对我来说,实在太难。”
红娘离了近亲,在北境的时间更多,阿一亦然。所以他们会在北境的将军府里办喜事,宴请她们结交的战友,而替红娘梳头的则是她视为母亲的苟夫人,苟雪闻的母亲。
她经过游暨的悉心照料,身子骨比之前硬朗,不再羸弱地只能缠绵病榻。此刻她精神饱满地站在红娘身后,拿着精致的木梳,顺着红娘长长的黑发梳下。
“我与他兜兜转转,谁也讲不清里头的事,不过一世,许他又何妨?”
红娘喟叹着,谢温观她神色,确认她没有半分不愿,才放下心中大石。
这场婚宴过后,红娘便会长居北境,不再回京。她知晓她师父死在刑部大牢,也是沉默许久,就恢复如初,更有理由留在北境。就连阿一也给顾如生去信,要彻底脱离顾家,他打算跟红娘姓宋。或许这也是能打动红娘的一点。
谢温瞧过红娘的状态,不准备继续逗留。离开前不忘带走那只红灯笼,苟母见状,提了一句“雪闻在他的屋子里”,谢温看了一下熟悉的面容,她已经不会再有任何的动容与惧怕,微笑谢过苟母后,朝前院走去,并没有去苟雪闻的院子。
前院里,铺满了几十张大圆桌,一路绵延到苟家大门外,占满一整条街。
与下人匆忙布置的急色不同,某人霸占一张大桌,旁若无人地吃酒,明明天还未暗,席没摆上。她一旁的罗静是劝也劝不动,只好负气离开。
谢温沉默地坐下,与某人隔了一个座位。
“怎么,大作者嫌弃我们这种屁民脏,不愿挨着我们坐?”刘雅星口齿含糊,手上拿着酒坛,随着她不自觉的动作挥洒出酒液,原本戴着的眼罩都不知道丢哪去了,露出半只被刀划伤闭合的眼睛。
“……是,我确实嫌你脏。”谢温抹了一把脸,酒液都飞溅到她鼻梁上了。
刘雅星嘟囔着,骂谢温娘们唧唧。
本就是娘们的谢温:“……”
“找我做什么?”
刘雅星又嘬了一口酒,感受酒在她嘴里散发的醇香,才问起谢温。
“只是来看看你,不行吗?”谢温挑挑眉。
刘雅星冷哼一下,“你若是替我家老头当说客,要劝说我回家,可别怪我不顾我们那丁点情谊了。”
“哪能啊,你要是真回京,就是浪费国家栋梁。”谢温只差竖起三指,对天发誓。
“你可是我们大齐鼎鼎有名的女将军,骁勇善战,你若不在战场上发光发热,我真的会掀了我爹的棺材板!”
蛮族十不存一,谢温是事后才知道。当初那些她在蛮族里头救的女子,有些是到了谢温的书局打工,但有些不喜这种日子,在刘雅星的号召下,拧成一股绳,浴火重生成为一支女子军队。
而这支军队,在对战蛮族时,发挥了充分作用,全靠一股拼劲和满腔的仇恨,将蛮族一侧人马追咬得死死的,拖住了蛮族援军的步伐,让前头的苟家军缓了口气。
女帝登基后,领导这支军队的刘雅星就被册封为将军,继续在北境培养女军,是直属女帝的军队。
日夜盼着儿归的骠骑将军,哪成想到自己女儿真是一去不回头,收到消息后在屋里疯狂捶胸悔恨自己当年为何要逼自己女儿成婚,嫁给不喜欢的人,如今女婿没了,女儿也没了。
“巧舌如簧。”刘雅星品味了一下谢温的吹捧,又觉得有些不对劲,“你爹好像没死啊?”
掀什么棺材板,就连她久居北境的人都听闻了,京城的谢丞相为了追回自己的妻子,挽回破裂的婚姻,天天在京城的小侯府门外跪着,连下大雨都不走,淋了一身病了好几天,病好接着跪。
定远侯深觉他烦腻,连夜带着女儿回了温州。于是谢丞相从京城跪到了温州的避暑山庄。
这成为天下津津乐道的笑话,有些人为了见这一奇景,驱车千里,偶然带动了避暑山庄附近的商铺,让本来在建避暑山庄二期的李紫硕又赚得盆满钵满,嫉妒得谢温翻来覆去,午夜间蒙头将前黄牛贩子揍了一顿。
对于刘雅星的疑问,谢温语重心长道:“我觉得他快了。”
天天那样跪,保不齐有一天就跪到阎王爷面前。
刘雅星笑了笑,挥挥手,让谢温快走,别打扰她独自吃酒,好不容易有歇息的时候,她并不愿想那些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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