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温看到其余士兵要搜刮马车,抓住她娘,立刻急了。
“等一下,你们要抓我可以,但你说要抓全族,她虽然是我娘,可已经跟我爹和离了!”
出嫁前女儿从父,出嫁后从夫,虽然她很不爽,但也是附属于谢有知一脉。
守城士兵面面相觑,有些怀疑谢温的话。
一个小兵忽然想起,朝他们领头的说道:“前些日子我去官府跑腿,碰上定远侯去官府,说要帮他女儿与谢丞相和离,好像官府的确批准了,不过此事并没有外露。”
领头的闻言,有些犹豫,“此事我会尽快核实,劳烦夫人先配合。”
谢母被士兵突兀地打开马车车门,冒犯到时,并没有过于害怕,非常镇定地下车,听谢温与士兵辩解。
守城士兵安排完人去官府核实情况,随后看向另一侧脸色铁青的苟雪闻。
面对他杀人一般的眼神,强装淡定,“据闻苟将军是谢小姐的未婚夫,希望苟将军也能配合一下。”
谢温双手反剪,语气嚣张,“你们都不看告示吗?我跟他早就退婚了,他如今跟我一点关系都没有!”
当时苟勿提出会帮她退婚,书信送到谢有知手上后,他沉默几日,跑去官府一趟,将此事了结,官府张贴告示三天,宣告她们之间的婚约解除,是老黄历了。
小兵平时消息灵通,这么一说,守城士兵才不再跟苟雪闻继续杠。
至于其他的谢氏人,毫无疑问,锒铛入狱。
小师妹下意识地跟上去几步,苟雪闻拦住了她,她仰头看看苟雪闻,又看着枷锁锁住的谢温远去的背影,一脸迷茫。
守城士兵怕引起骚动,毕竟他抓了当朝丞相,在刑部定案之前,他必须保证丞相的安全,于是他将城门平时备用,用来押送特殊犯人的马车准备好。
一路畅通无阻地送入刑部大牢。
刑部大牢出乎意料的干净,干净地只剩柱子与堆好密实的干稻草。
谢温无语地紧跟着前面的衙役,若是落下了距离,她就看不见四周,寸步难行了。
因为说刑部大牢干净,不是夸赞,而是另一种极刑。不像血腥淋淋的牢房,它是四周无光,走进层层大门,再越过一道中门,谢温的眼里就失去了光。
唯一能指引前进方向的,只有衙役手里拿着的火把,能够模模糊糊看清周围。
谢温也瞥见有些犯人看到有亮光,激动无比的神情,令面容扭曲,像是经历过很痛苦的事情。
不知走了多久,有多深//入,火把停止移动,谢温就知晓到她们的监牢了。
最后谢温、绿荫与谢有知关在了一起。
谢母走到一半,核实的小兵回来,确认谢温所言是真实的,然后就将谢母放走,徒留真真正正无法摆脱的谢家族人。
大牢没有窗,一个也没有,一路走来,谢温只是见到墙壁上有几个小小的洞口,可能就是靠这些小洞维持犯人的性命。
谢温深深吸了一口大牢恶臭的味道,庆幸自己此前有好几次蹲大牢或地窖等密封环境的经验,不然真受不了这种类似于鲱鱼罐头发酵了好几年的味道。
“果然什么奇奇怪怪的经历都能成为很好的经验啊。”谢温苦中作乐。
衙役走了,光也没了,失去所有亮光的谢家三人,顿时陷入寂静。
这个大牢连罪犯痛苦嚎叫的声音都没有,安静地叫人害怕,只有刚才亮光经过的时候,才会得到前仆后继的渴望。
“小姐,这里为什么没有光啊?”绿荫的声音有些微颤,感觉是在害怕。
伸手不见五指,自然无法查看绿荫表情,谢温只能凭借方才进牢房时,绿荫所站的位置,摸索过去。
下一刻,谢温感受到人体的温热,也让绿荫吓一跳,惊呼一下。
“我听林恬枫讲过,最开始建造这个大牢的人认为,人长期在极度的黑暗里看不到任何的物体,就会逐渐感到恐惧,其它的观感虽然会增强,但不知道确切的位置,不知道人的表情。若是旁边有人存在,就会猜想身边的人是敌是友,不安感达到顶峰,哪怕是亲人,皆会认为是要谋害他。”
谢温的声音很轻,但在这个寂静的大牢中,异常响亮。
“时间久了,人就会彻底疯掉,而这整个过程,便是给予罪人的惩罚,直到行刑的那一刻,罪人一直活在痛苦之中。”
绿荫没有回话,只是用力抓紧谢温的手。
谢有知从被抓住开始,一句未说。
等谢温给绿荫讲解完刑部大牢的构造,他沙哑的声音带着磕巴。
“你外祖父,真的替我与婉儿和离了吗?”
谢温仗着他在黑暗看不见,没好气扁扁嘴,“我以为我娘没有和我们一起蹲大牢,已经是最好的证据。”
良久,谢有知幽幽地叹了一口气。
一些细碎吱呀声传来,好像是谢有知靠在了牢房的木柱上。
“我其实真的很爱你娘。”
谢温与绿荫互相依偎,不管谢有知独自神伤。
大牢一丝光线都没有,寂静怪异的空间就像巨大的枷锁,囚困着谢温的四肢,不能动弹半分。浑身僵直,同时无法辩识时间的流逝,无法确定进牢狱后,过去了多长的时间。
或许是内心隐隐的不安,让谢温肚子无比饥饿,可她迟迟未见送饭的前来。
如今谢温倒是理解,为什么其他犯人保持着沉默。少说一句话,他们就能保存多点体力。
然而寂静更会逼疯他们,恶性循环。
不知过了多久,谢温朦朦胧胧间像是看到一束光朝她这边移动,越来越近。
直到那张有点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脸,出现面前,谢温稍微停止运转的大脑,还是没反应过来。
“你不会困傻了吧?怎么一点反应都没有?”
顾如生举着火把,带着小厮,诧异地看向虚弱的谢温。
“你先别死啊,我还想继续看你写的话本。”
谢温未动,顾如生倒是叫小厮将挎着的小竹篮放进去。
“喏,给你带了点干粮,饿的时候吃吧。”
谢温移了移头颅,眼神聚焦在顾如生的火把上。
“我到底是犯了什么罪,才全族下狱这么夸张?”
在黑暗里,谢温推测过,倘若她真犯了谋逆罪,应该是天下通缉,没道理在京城城门才被抓住。而且士兵态度也不对劲,面对穷凶极恶的罪犯,怎么可能听她说没有关系,就真的去确认然后再放人。
谢温以前没少听林恬枫叭叭,怪她爹总是抓一堆无辜受牵连的人下大牢。是以,谢温总觉得这件事有猫腻。
顾如生往来时的路看了一眼,从衣袖掏出一串钥匙,牢房大门打开,直接不顾形象地蹲进来。
“说起这件事,其实我查了蛮久,但总觉得怪怪的。”
谢温皱眉,听着顾如生解释。
“你们被关进大牢的事,刑部和大理寺是最后才知道的。我知道此事后,跑去跟人通气,这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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