显然苟雪闻没料到自己手底下有这么不着调的人,还是在谢温面前惨遭打脸,表情微微有些难看。
驱车士兵见着了,也是惶恐苟雪闻动怒,立马与别人交接,前去给阿一发信件,盼着对方能早点到东南汇合,不然他有点担心自己小命不保。
谢温倒没多想什么,毕竟在她身边,不靠谱的人比比皆是。等沈十海等人都准备好出发后,扭头看向沉默不语的梅良与梅玉。
梅良背着手,思索许久,说道:“不如我随你们一同前去。谢大人在东南失踪,我着实有些不放心。”
谢温推搪,“废镇还有许多事等着你去处理,尽管朝廷和官府不会管理这里,也不会追究你以前所做过的事情,但你有义务管好此地。”
“再者说,我想我爹不会想看见如今的你。”
谢温非常认真地看着梅良,“我爹虽然抠门爱面子,但他尚且有着心怀天下的心,若叫他知晓他以前带过的兵,变成现在这副模样,他会很难过。所以你还是老老实实继续呆在废镇。”
说着,谢温摸摸脖子,上面的淤痕依然触目惊心。
“我很小气,没那么大度量可以与差点杀死我的人一起上路。”
梅玉见状,先一步替她爹道歉,谢温没有接。
在梅玉之后,梅良垂下头颅,弯下腰,正正式式地与谢温道歉,谢温依然没有接受,只是看了梅良一眼,在苟雪闻的搀扶下爬上马车。
小师妹看了看仍旧低着头的梅良,和神情冷淡的谢温,有些不解,“你不是接受了他的道歉吗?”
小师妹指的是在茅草屋内,谢温接受梅良给的膏药之事。
“一码归一码。”
谢温摸摸小师妹的脑门儿,“如果有人毒害你师兄,差点叫你师兄命丧黄泉,之后这个人跑来和你道歉,又讲了许多理由证明自己身不得已,你会原谅他吗?”
小师妹晃晃小脑袋,把谢温说的假设代入,皱巴着脸回道:“不会,我会直接甩金针扎死他。”
“梅良很惨,可在我眼里,差点死掉的我更惨,所以说了我很小气,我不会去原谅一个企图杀害我的人,不管他是什么理由,当他动手的那一刻,我们便是仇人了。”谢温这番话,意有所指。
谢母从谢温的眼底看出了她的决绝,并不打算劝说,叫谢温放下仇恨。只是谈及起另一件事。
“此去东南,怕是会彻底卷入皇权斗争,偕柠,你当真准备好了?”
马车摇摇晃晃,门窗紧闭着,偶尔会漏出缝隙让外面的微风吹进,小小的风吹不走马车内凝固的寂静,只是会吹开谢温散落的发丝,叫人感到些许烦躁。
“我以前从未想过要卷入这种事,在京城有苗头之时,我避之不及,装瞎装聋。尽管我知道我爹终有一日会掺和其中,我也认为与我无关。”
谢温稍稍打开窗,看着外头寂寥的风景,飞速滑过的树木,马匹奔驰腾起的尘土。
“可总是会有人不放过您和我,要怪就只能怪谢有知为什么做到丞相之位,惹来那么多事。”
谢温直呼她爹的名讳,主打一个反正本人不知道,在外面光明正大地喊话也没人管。
此后一片静默,在抵达东南之前,谢温终于收到来自京城的回信。她在进入废镇前送出的信件,由于废镇的特殊原因,外来的信件难以送达其内,因此贞娘的回信只能送到离东南稍近一点的驿站。
谢温拆开有点厚的信笺,仔仔细细阅读。
李紫硕带着人分别前往蓟州与北境,找好了铺子,正式开启书局分局的建设投入,过程如火如荼,因此李紫硕一时半会是回不去京城,在外头发光发热。
谢温送返回去的话本出乎意料的反应平平,贞娘收到信后连夜赶忙制成书册。
但好像很多人都不是很喜欢女子不贞却不自缢,消灭自己污秽存在的反驳论点。她们更关注的是,女子不贞便是没有价值,只能闭门度日或自缢收场。
这番结果与此前不少女子效仿林悦远赴大漠的举措,完全不一致。效仿林悦是对世俗的反抗,是她们内心对自由的向往。按道理来说,天下之间也会有不少女子因为某些原因导致不贞,周遭的言论应该会令她们渴望得到正确的对待。
然而贞娘的信里却提到此类话本一出,就有不少人上门闹事,但后来都被大理寺的顾大人强压回去。所以她们也不敢像以往那般,朝京外卖去。
谢温看到这里,眉头锁紧,接下来贞娘的话里就提到关于京城的消息。
京城的守卫在某一日忽然变得严格,出入的货物都要经过细细盘查,她们中途有几回被扣押,贞娘打探完情况也不知道是为何,最后还是顾大人派人疏通,才叫放行。
贞娘猜测是不是因为最近京城多了不少流民。在信的末尾关心谢温,嘱咐她多些照顾自己,毕竟她那么多员工等着她管理。
谢温折起信封,感慨道:“原来顾如生那么仗义,我都没有拜托他,他竟能主动帮忙,我的书局能保住,也是有他的一份功劳。”
旁边给谢温烤鱼的苟雪闻听了,顿时脸色一变,眼底有些杀意,刮着死得不能再死的鱼,嘀咕道:“之前推了那么多公务给他,他还能有余闲做那么多事。看来我不能再心慈手软。”
“推给谁?”
谢温用干净的树枝戳戳炭火上的烤鱼,见里面发白的嫩肉,嗅到喷香扑鼻的味道,低头撒了点香料。
苟雪闻瞬间勾起温柔的微笑,“没有谁,鱼烤好了,快趁热吃。”
谢温高高兴兴地接过,她们离东南不远,跨过眼前的山,就抵达东南边界。
因刚刚路上遇到一小波的山匪拦路抢劫,沈十海与谢温兵分两路,她带人远离围剿,谢温则是在一条河边停驻,等待沈十海等人重新追上来。
苟雪闻的手艺意外的好,谢温咬下一口,外酥里嫩,眼底是惊艳,“你是天生的厨子吗?做的阳春面也跟赵老板的差不多,烤鱼也那么厉害。”
苟雪闻丢了几根干树枝进篝火里,柔和地看着谢温嚼着烤鱼。
“阳春面只是因为有赵老板的配方,烤鱼也不过是熟能生巧。”
谢温吃烤鱼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摸摸怀里,“你哪来的赵老板配方,他告诉你的?”
闻言,苟雪闻眼神有些闪躲,望向泛起微微水纹的江河。
“是有一次,你掉了一张纸,我捡到了。我也不是故意打开看的,只是……”
“哪次?”谢温不是很满意苟雪闻说的暧//昧不清。
苟雪闻皱着好看的眉毛,很是纠结,看上去就是在犹豫要不要告诉谢温。
完美完成任务,剿灭山匪回来的沈十海救了他,浑身的血气勾起谢温的注意,放下吃到一半的烤鱼,就上前去关注沈十海的伤势。
沈十海等人没有受伤,只是浑身沾满了他人的血迹,此外还获得一条线索。
“有人在东南的下州见过谢丞相的踪影。”
“什么下州?”谢温迷茫。
苟雪闻接过话,“是东洲城的下一座州城,规模没有东洲城大,文化与经济流通也登不上台面,因此外头的人,尤其是京官,会称其为下州。”
“穷乡僻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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