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议结束，墨染回到自己的办公室。
他的眉头紧紧皱起，面色如墨。
细长的手指拨弄着手上的智脑，打开又合上，如此反复像是在纠结什么。
不知过了多久，他的神情逐渐变的坚定，他打开通讯录界面。
上一次和姜绿芜的两天还在两天前，两人问了互相问了一些对方的日常，聊天的内容很平常，但那时候的墨染觉得是甜蜜的，现在回首那些内容，墨染的眼中满是痛苦。
“叮咚。”智脑的特殊提示音在寂静的办公室里尤为明显。
在和姜绿芜聊天的界面里跳出一条最新消息：【山谷里的果蔬又收割了一批，我给你寄了一些出来记得查收。】
墨染的手指飞快动作，一长串话出现在对话栏，但又很快被他删掉。
如果在收到那份实验体资料之前，他会很开心的跟姜绿芜说他会好好这些水果蔬菜的，但现在他心乱如麻。
智脑的另一边，姜绿芜看着聊天界面上反复出现的‘对方正在输入中’心里不由得升起一抹名为担忧的情绪。
她等了许久未见到墨染的回复，终于还是又发了一条消息：【你是遇到什么烦心的事情了吗？】
看着最新的消息，墨染的心不可避免的软和下来。
姜绿芜又等了许久，久到她以为墨染不会发消息给自己，准备关上智脑时，墨染那边的信息姗姗来迟。
【能再跟我讲讲你在真理之钥实验室遇到的一切吗？】
姜绿芜以为墨染是在调查真理之钥这件事情上遇到了困难，于是把自己关于真理之钥的记忆又仔仔细细的说了一遍。
墨染：【除了逃出来的那天，其他时候有关真理之钥的记忆也没有吗？】
【没有。】姜绿芜毫不犹豫的回答。
【你再想一想，或许还能想起些什么。】
姜绿芜:【抱歉我真的没有这之前的记忆。】
墨染那边又恢复到了原先的沉寂。
结合墨染的问话，加上他今天聊天时候的异常，姜绿芜像是意识到了什么，她抓着自己的头发，眼底是清晰可见的烦躁。
算了，伸头是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就算要死也要死个明白。
姜绿芜：【你是不是查到了我的事情？】
姜绿芜：【我是那个实验室里的科学家？还是作为人体实验的实验体？】
发出这两条消息，姜绿芜紧紧盯着智脑屏幕，像是个等待审判的罪人。
约莫过了两分钟，墨染那边发来两条消息。
【是的。】
【你是实验体。】
看到最后面的五个字姜绿芜微微松了口气：原主不是害人的一方就好。
【那我应该算是受害者吗？】姜绿芜活跃气氛道。
【不算。】
墨染深吸一口气，他不知道该怎么跟姜绿芜说，于是把有关于99986号实验体的资料发给了姜绿芜。
姜绿芜打开资料直接一个瞳孔地震。
她想过自己是疯狂科学家，也想过自己是星际黑户或者失足少女，可她从没想过自己不是人这回事啊。
姜绿芜：【你是不是弄错了，我怎么会不是人呢，这么多基因杂合在一起的试验品真的是我吗？】
墨染懂姜绿芜的震惊，因为他看到这份资料的时候震惊并不比姜绿芜小：【关于实验体的事情我会再进行调查的，这件事情希望你能保密。】
【嗯。】姜绿芜郑重回道。
两人的聊天在此中断。
姜绿芜的坐在椅子上脸色说不出的难看。
如果自己，真的是人为制造出来的实验体，那么她现在还算是人类吗，再者，这个世界上真的会允许由疯狂科学家制造出来的怪物活着吗？
姜绿芜不敢确定。
突如其来的生存压力让她的胸口像是被压了块巨石，让她有些喘不过气来。
要怎么样才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哪怕他们知道自己是实验品，也不敢杀了她。姜绿芜暗想。
这一想就从傍晚想到了天黑。
肖珂杰和曾禾几人回来的时候就看到了状若顽石的姜绿芜坐在椅子上一动不动，她的眼神空洞，仿若神游虚空，就连几人进门的动静都没能吵醒她。
“小姜，怎么了，不会是生病了吧？”肖珂杰担忧的说道。
“不知道过去看看。”曾禾开口。
肖盛本就走在最前面，这会儿曾禾开口他自然而然的走到姜绿芜面前，伸出手，在她面前晃了晃。
见姜绿芜依旧没有动静他的伸出的手更靠近了姜绿芜几分，正当他的手要碰到姜绿芜的额头时，一只纤细而有力的手掌抓住了他的手腕。
“疼，快松开。”肖盛疼的龇牙咧嘴，嘴里不停地哀嚎。
许是因为他的声音太过凄惨，姜绿芜的注意力回归，看到自己正抓着肖盛的手掌连忙放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是你有点应激反应，让我看一下你的手腕。”
“嘶。”肖盛抽着冷气倒退两步，眼神里满是对姜绿芜的恐惧，以前他觉得小姜店主柔柔弱弱的除了会种绿植没有什么攻击力，直到刚才他被姜绿芜抓住手腕用尽吃奶的力气都没能挣脱出，他的力量训练在帝国军校敢说第二就没人敢称第一，而对方只用了一只手，还一脸风轻云淡，这是什么样的怪物啊。
“瞎嚷嚷什么，就这点痛都忍不了还敢说自己是军校生。”原本还觉得自家孙子很优秀的肖珂杰，越是把肖盛和姜绿芜作对比，越觉得自家孙子没用，那股嫌弃劲儿，已经从隐晦的行动表达到了明确的嘴上唾弃。
一转头肖珂杰的脸色来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小姜，是不是哪里不舒服，要是不舒服你别硬撑，赶紧进去医院。”
肖盛：他委屈，但他不敢反驳。
“谢谢肖教授关心，我没有哪里不舒服，只是想事情想的太入神了。”
肖珂杰仔细地观察了一下姜绿芜的神色，确定她真的没有生病这才放下心来。
“小姜，想什么呢，这么入神？”曾禾笑着开口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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