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雷壮与翁寨湾的翁队长沟通,麻杆被允许成为他们大队高山蔬菜种植组的小组长。
当得知这个消息时,麻杆激动得话都说不出来,一鼓气跑到方澈身边,恭恭敬敬朝她鞠了个躬,“方知青,谢谢你!”
方澈笑笑,“我是看你们这些日子踏实肯干才推荐你去的,既然当上了小组长就好好干,别给我丢人知道吗?”
麻杆点头,“放心吧方知青,我麻杆最讲义气,从前我只认一个老大,现在我有两个了!”
“行了行了......”方澈摆摆手,“种植过程中有什么问题过来问我就是。”
麻杆跟着方澈学了一阵子,且他本就农村孩子,对种菜这事本就不陌生,方澈替他把关了选种和育苗这两大关以后,就放手让他去折腾了,山上的病虫害本就少一些,只要用心,一般不会出什么大问题。
麻杆刚走,雷自强又过来了,他眼神复杂地看着方澈,叹了口气,“你把我的小弟弄走了,我真想揍你一顿。但是,还是谢谢你吧!他是个好人,总不能一辈子跟着我瞎混。”
方澈睨了他一眼,“你以为你还能继续瞎混下去?给我回大队好好干活,今年争取先进,到时候申请到我的种植组里来。”
雷自强:......
别以为你是女的还帮过我我就不敢打你!
一肚子脏话在肚子里转了一圈,愣是一个字也没有蹦出来。
“你也太看得起我了,我不行的。”雷自强自嘲一笑。
“今年不行那就明年。以后我还想种果树、办副食品厂,需要很多人手,你和你的那伙兄弟都可以来。”
雷自强狠狠心动,如果有处可去,谁愿意在外面喊打喊杀?
“......行!我努力。”
这个计划在方澈心中酝酿了一阵子,她决心凭一己之力,改变这里的农业生产模式,推动经济发展,普及村民教育,将这一方水土打造成一片孕育科研的沃土。
方澈正打算下山与左维东讨论副食品厂建厂的可能性,就遇上了来送信的邮递员小周。
“方知青,有你的来信!”
来信?方澈不知道是谁给自己写信,莫非是公社食堂那边有什么变故?
她谢过小周后迅速拿起信,寄信人是一个叫丁雨兰的人。
这是谁?
直到拆开信封,看到第一行字,方澈才回过神来,这是原身的母亲。
虽然只是看信,但透过上头的文字,方澈都能感受到写信人的歇斯底里。密密麻麻写了一整张纸,但内容却少得可怜,无外乎指责原身的不孝,早就催促她请假回家相亲一直没有动静,这回让她务必回家,不然会让她的哥哥过来接她。
通过继承原身的记忆,方澈清晰地看到自己从小便是多余的那个,爸妈眼里从未有过她的位置。
当年政策下来,每户必须出一人下乡,她父母毫不犹豫地将她的名字填了上去,仿佛扔掉什么碍眼的累赘。
她仍记得回家探亲的第一个春节拖着疲惫身子回家的情形,推开门,自己睡了十几年的那张小床竟已不见踪影。
面对她的错愕,母亲只轻描淡写地瞥了一眼,“反正你也不常回来,你那旧床,我跟你王婶家换了个新衣柜,你哥结婚总得有个像样的家具。”
没有人问她晚上睡哪儿。那个冬天,她就在冰冷潮湿的水泥地上打地铺,一床又薄又硬的旧棉被根本抵不住南方渗入骨缝的湿冷,她夜夜蜷缩着发抖,而一墙之隔,家人鼾声正熟。
所以当这次相亲的消息传来,方澈心底没有一丝为原身高兴的暖意和期待。她再清楚不过,这一家人突然的热情背后,绝不是为她谋划前程,而是看准了能从她的婚姻里榨出几分彩礼、换得几许人脉,为她哥哥铺路罢了。
目光在信纸上扫完,方澈脸上没有半点波澜。信纸在手中被撕得粉碎,随手一扬,精准地丢进了垃圾桶。
应付那些人?她根本没这闲工夫。
信纸的碎片刚落入桶中,屋外就传来晓燕带着哭腔的呼喊,“方知青!方知青!不好了!你快去育苗地里看看!”
方澈眉头一皱,立刻起身出门。晓燕急得满脸通红,拽着她就往地里跑。
到了地头,周红霞几个人正围着一块苗床,愁容满面,“昨天还好好的,也不知怎么回事就成这样了......”
方澈蹲下了身,一眼就看出问题,几株最健壮的番茄幼苗出现了黑褐色病斑,像是被开水烫过一样。
“猝倒病。”方澈立刻做出了判断,这是一种苗期常见的真菌性病害,传染性很强。
“就这一会儿功夫,倒了一片!”王爱凤焦急地说,“这可咋办?听说这病传染起来,一整畦的苗都得死光!”
这批苗是准备扩大生产,供应机械厂食堂的关键,眼看就要到移栽的时节,偏偏在这节骨眼上出了事。
方澈冷静地检查了其他苗床,“别慌,发现得早,还能控制。把所有病苗连同根部的土一起小心拔掉,扔远点深埋。记住,手和工具碰过病苗的,必须用肥皂水彻底清洗才能碰其他健苗。”
她站起身,迅速做出安排:“晓燕,去灶膛里掏些干净的草木灰来。红霞嫂,麻烦你跑一趟卫生所,问问有没有硫磺皂,先买两块回来。”
众人虽不明所以,但基于对方澈的绝对信任,立刻分头行动。
方澈则快步回到宿舍,从自己锁着的箱子里拿出一个牛皮纸笔记本——这是她结合末世知识和这个时代条件整理的“应急手册”。她快速翻到某一页,上面记录着几种土法配制农药的方子。
硫磺皂和草木灰都是现成的东西,可以快速配制出简易的杀菌剂来喷洒,控制病情。
很快,草木灰和硫磺皂到位。方澈亲自示范,将硫磺皂刨碎溶入热水,再加入细筛过的草木灰,搅拌均匀,冷却过滤。
“用这个,仔细喷洒所有苗床的土壤表面和幼苗基部,尤其是发病区域周围,一片叶子都别漏。”方澈指挥着,“这两天适当减少浇水,尽量保持苗床干燥通风。”
她心里清楚,这方法是救急,治标不治本。病害突然爆发,很可能与近期连绵的阴雨天气有关,但也不排除苗床土壤或种子本身就带菌。这批种子的来源.....似乎不那么健康。
忙活了小半天,情况暂时被控制住。方澈只觉得浑身黏腻,竟是出了一身的汗。
王爱凤捧着茶杯走上前去,眼神里的敬佩又深了几分,“呐,小方你先喝点水。我们种了一辈子地,遇见这种情况只能自认倒霉,还是你有本事啊!”
方澈摆摆手,“我也纯粹是死马当活马医,接下来就靠你们多盯着些了!”
晓燕拍胸脯保证,“好嘞!我一定仔细照看!”
下山前,方澈特意精选了几颗品相好的种子,用纸袋仔细包好,准备带回实验室深入研究遗传性状改良的潜力。
趁着还有些空,方澈又去了一趟何夕照那里,把最近遇到的一些问题都与她讨论了一番。
听了方澈对猝倒病的解释,何夕照赞许地点点头,“有时候我都觉得不需要指导你,你做的比我想象中的还要更好。以我的经验来说,猝倒病这类土传病害,苗期染病,祸根往往在土壤,你在育苗前最好先做好土壤消毒。”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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