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里面震天响,阮栗玩得累了,半躺在沙发上,随意仰着头,发丝凌乱,目光落在第二层楼上,眨了眨眼。
“我靠,栗子,你这个戒指,不会就是拍出天价的Lumière Noire吧?”周嵊作为今天的老板,忙了一整天,这会才有空挤过来,结果一眼就看到了阮栗手上的戒指。
虽然他对珠宝不感兴趣,但也听过Lumière Noire的大名。
在绚丽的灯光下,Lumière Noire戒指投下妖冶的粉光,阮栗故意转动戒圈,让其折射出细碎的亮斑。
“阿昭送的。”他抬眼时睫毛颤了颤,像只被宠坏的猫,“非要我天天戴着呢。”
“别说了,今天我不是来吃狗粮的!”周嵊恨恨地说,他是狗粮最大的受害者,没有之一!
他们这一圈不一会儿就围了很多人过来,有想来社交的,有想来搭讪的,但奈于阮栗的“威名”,不敢靠得太近。
阮栗手里拿着一杯酒,慢慢晃动,目光在人群中扫过,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眼睛一冷。
Beta的骨相生来就与Omega不同,没有那种甜腻的柔软,而是像一竿新裁的青竹,特有的清峻在他的眉眼间舒展开来,每一寸线条都带着未驯的傲气。
周嵊正准备和阮栗说笑,结果就看到这位小祖宗冷着脸的样子,顺着目光,他扭头一看,看到了一个穿着保守的Omega,和阮栗有过过节,当初在阮栗和霍昭结婚前,这个Omega给霍昭下过药,被阮栗当场抓到。
舞池中央突然爆发骚动。向青正对着服务生,声音尖利得刺穿音乐:“下贱的Beta也配碰我?”
玻璃杯被重重砸在吧台上,清脆的声响让阮栗指尖发颤,十二年前的记忆如潮水涌来,福利院阴暗的走廊,落在身上的拳脚,混合着血腥味的“贱种”咒骂。
“连路都不会看?你知道这件衣服值多少钱吗?”向青的怒骂仍在继续,指甲几乎要戳进服务生苍白的脸。
阮栗脸色越来冷,他起身带翻了酒杯,红酒像血渍般在衣服上漫延,他的情绪此时达到了临界值。
“四十万。”阮栗解下腕表,“啪”地扔在向青脚边,“双倍,买你闭嘴。”
向青扭曲着脸冷笑,指着一旁瑟瑟发抖的服务生:“谁弄的谁赔!”
“是您自己撞上来的......”服务生鞠躬的幅度几乎要折断脊椎。
“报警处理。”开业第一天就遇到这种事情,周嵊冷着脸掏出手机,“监控会说话。”
眼看围过来的人越来越多,向青咬了咬牙,恶狠狠地瞪了一眼服务员和阮栗,捡起了脚边的手表,转身离去。
“全场酒水五折!”周嵊一句话再次点燃气氛,转头对阮栗挑眉,“太阳打西边出来了?”
阮栗拎起沾了酒渍的衣服转身就走。
“爱情使人向善啊~”周嵊的调侃飘在身后。
确实反常。
若是以前的阮栗,就算有人死在眼前,他也只会只会晦气地跨过去。
楼上的霍临单手托腮,将下面的场景尽收眼底,兴致盎然,他这个……小嫂子,好像和传言不太一样。
冷心冷肺的美人Beta,带刺的玫瑰?
他倒觉得是个软刺玫瑰,软刺嘛,不扎手,只会让手心发痒。
友人晃着红酒杯,艳羡地咂舌:“你哥真是人生赢家,生意做得风生水起,娶的老婆还满心满眼都是他。”
“上次酒会见过你嫂子一次,”他仰头饮尽杯中酒,“那样的美人,就算是Beta又怎样?换我我也娶。”
友人砸吧砸吧我嘴,继续道:“都说Beta难怀孕,不如Omega,我看是你哥不够卖力,不过照他们那个腻歪劲儿,你怕是快当叔叔了。”
“是么。”霍临唇角勾起一抹笑,杯中红酒一饮而尽,酒液划过喉间,却浇不灭心头窜起的火苗。
凭什么?
凭什么霍昭就能事事顺遂?凭什么所有的好事都让他占尽?
他转动空杯:“说起来,我还没给大哥准备新婚礼物呢。”
“你们兄弟感情这么好,他肯定不介意。”友人拍拍他的肩安慰着。
水晶杯壁发出规律的轻响,霍临垂眸凝视杯底残存的酒渍,忽地低笑出声:“……但愿如此。”
*
夜色中,霍家的轿车静静等候。
阮栗钻进后座,指尖轻揉太阳穴:“张叔,今天开慢些。”
隔板无声升起,将车厢隔成两个世界,凉风从窗缝钻入,吹散几分酒意。他自嘲地勾起嘴角,若不是霍昭,此刻他或许就是向青口中那个“低贱的Beta”。
车窗倒影里,他看见八岁之前的自己。福利院阴冷的储藏室里,瘦小的男孩抱着膝盖,数着墙上的霉斑,被欺负,被霸凌,吃不饱穿不暖,身上遍布伤口……
直到霍昭来福利院做义工那天,帮他打跑了欺负他的人,还请他吃了大餐,这一天是他人生的转折点。
两个月后,他被阮家接了回去,说他是走丢的阮小少爷。
是阮夫人去参加霍家宴会的时候,偶然发现了那天拍摄的照片,所以才有了后来,一切如梦似幻。
他没有办法不爱霍昭。
一年前,为了嫁给霍昭,在霍昭需要帮助的时候,他爸妈提出了让霍昭娶他的条件。
霍昭不同意,因此,他主动提出签订合约,可以不领证假装夫妻,只需要一年,如果一年之后霍昭还不爱他,他就离开,但是在合约期间,霍昭需要帮他解决生理需求,并在外承认他的身份。
阮栗闭了闭眼睛,还有半年的时间。
主卧里,他蜷在霍昭昨夜躺过的位置,在空气中喷洒了霍昭信息素同款香水,一夜好眠。
阳光透过纱帘时,厨房正上演年度灾难片。
厨师长看着焦黑的煎蛋欲言又止:“小先生,还是我来......”
“照旧吧。”阮栗垂眸盯着自己染上酱汁的袖口,突然想起霍昭上次说他很娇气时的表情。
再下楼时,他换了身轻薄款的奶白色针织套装,像块温润的羊脂玉。
负责他出行的司机昨天请假了,今天送他去公司的是霍昭的专属司机李叔。
阮栗坐在后面若有所思,当李叔准备把格挡升起来的时候,被阮栗抬手制止了,声音温柔,“李叔,听说你儿子住院了。”
李康盛愣了一下,立马打起了精神,磕磕巴巴,“您放心,不传染的。”
“没事,听说你在借钱。”阮栗左手抚摸着保温饭盒,右手拿出了一张卡,“这里面有300万。”
李康盛开车很稳,他眼睛余光看到那张银行卡,车速慢慢降了下来。
他儿子的病不是绝症,只要有钱就能治,可他亲朋好友都借了个遍,还差一百五十万。
阮栗轻轻地笑了笑,“李叔是在霍家工作了5年?”
李康盛点头,嘴上起了死皮,“马上六年了。”
“那这钱不多,救命钱。”阮栗推了一下银行卡,“钱可以再赚,工作可以再找,但你儿子等不了。”
这会儿车速极慢,几乎都要停下来,李康盛犹豫地通过后视镜和阮栗对上眼神,“您要我做什么?”
阮栗举了举手中的保温饭盒,很是无辜纯净,笑容更大,“我是霍昭的妻子,我很关心他的行程。”
车速在等红绿灯时彻底停下来,李康盛拿过银行卡,语气恭敬,“我开车,您放心。”
“那是自然。”
阮栗踩着会议结束的尾音推开办公室门,此时霍昭刚结束一场会议,站在办公桌面前,西装革履的轮廓镀着层冷光,抬头时眼底的寒意还未敛尽。
“阿昭哥哥~”他捧着保温盒凑近,故意将带着红点烫伤的食指蹭过对方袖扣,“阿昭哥哥,这可是我亲手精心制作的,你今天要吃完。”
“五星大厨的厨刀……”霍昭的目光扫过伤口,突然捏住他手腕,“也会划伤主人?”
阮栗呼吸微乱,却踮脚凑得更近,“可亲自送饭的是我呀。”
“合约第三条。”霍昭扯开他,松了松领带,“双方保持必要社交距离。”
“送饭是给你的报酬。”阮栗无视他眼神的警告,当着他的面亲了一口钻面,“啵唧”一声,露出无辜的眼神,“不行吗?”
霍昭不再多言,“伤口让谢言给你重新包扎拿药,免得别人说亏待你。”
“好的,老公。”
毫不意外,又得到一个犹如利剑的眼神,阮栗无辜眨眼。
这顿饭他吃得很开心,重点在他。
“去老宅。”离开公司,一上车他就拨通电话,声音轻快得像在讨论天气,“对了,今天做便当的厨师,工资翻倍。”
霍家老宅坐落在半山,百年古树掩映间,低调的黑铁大门缓缓滑开,一辆黑色轿车无声驶入。
阮栗下车的第一件事,就是套上自己的防晒衣,戴上墨镜,坐上院子里面的代步车就往外面开去,驾轻熟路。
来到了一个人工湖旁,找到熟悉的身影,他带着工具,边走边用力地挥着手,“爷爷!我带了您最爱的那款鱼饵!”
霍老爷子闻声回头,鱼竿都跟着晃了晃,脸上的皱纹舒展开来,声音中气十足:“来得正好!刚来了群鳜鱼,就等你的秘制饵料了。”
阮栗小跑着凑近水桶,突然瞪圆眼睛,阳光落在他睫毛上,在脸颊投下细小的阴影,“天哪!这条得有十斤吧?爷爷您把鱼王都钓上来啦?”
老爷子哈哈大笑,招呼他坐在一旁,当话题转到霍昭时,阮栗不自觉地转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耳尖都泛起薄红。
“其实…我没告诉过阿昭我喜欢这个戒指。”他低头用鞋尖碾着草地,“可他就是知道了。”
老爷子正要打趣,忽见水面浮标剧烈抖动,两人同时惊呼,谁都没注意身后树下,一道身影已静立多时。
霍临回到客厅,拿着剪刀修剪着佣人刚从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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