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个听起来很俗套的故事。
彼时她大二,周砚大三。
他们在一次社团联合活动上相识,周砚对她一见钟情。
自此声势浩大地展开了长达一年的追求,几乎费尽心思。送早餐、起早贪黑陪她上课、甚至为她选修了他们专业最严苛的一门临床心理学,天天被教授诘问得哑口无言。
他是经管院的学生,毫无基础却硬着头皮选了这门课。为了保住绩点,他每天与她一起在图书馆熬到深夜,苦读那些佶屈聱牙的专业文献。
说是穷追不舍,也不为过。
她被这种一往无前的莽劲儿打动了无数次,却总因不愿轻易开始一段关系,也害怕辜负真心的犹豫而却步。
所以她拒绝了他很多次。
后来,不知是谁扒出他们毕业于同一所高中,还传出了当年不为人知的往事。
八卦中心的天之骄子默认了那段英雄救美的事迹,美谈自此开始在校园里广为流传。
有时候,用不着官宣和承认。一个优秀男生大张旗鼓的追求,加上看似天作之合的传闻,就已经足以让大众相信他们的关系,无论她是否同意。
所以在外人眼中,已经暧昧地将他们视作一对,她也只能视若无睹。
直到大三下学期,她要保研了。
一门专业课考试之前,她接到了母亲给学生上课时突发脑溢血的电话,父亲在那头声音哽咽几乎不成调。
匆促之间,她别无选择。只能向老师申请缓考,连夜赶回家中。
等她下学期跟着挂科的同学一起补考时,九推和夏令营都已结束,因为缺少一门成绩,她失去了保研资格。
周砚去老师办公室为她极力争取,却因名单即将公示而无力回天。
后来她以第一名的成绩考研上岸,但好的课题组通常不会为考研的学生预留名额。周砚早知此事,提前帮她联系好了导师,正是她本科时跟过的丁老师团队。
事情做到这个份上,她不可能不动容。
听到这里,周恪言挑眉:“所以你答应他,是因为感动,还是心动?”
南韫默了一瞬。
这样的应允,说是心动也好,感动也罢,甚至说是功利也未尝不可。
重要的是,这次她并没有拒绝。
所以别人说她攀附周家,她从不辩解。
南韫轻吁一口气,自嘲道:“是什么原因,还重要吗?”
她对周砚不能说没有感情,只是在漫长的失望中逐渐有些麻木。
最重要的是,离开了周家,课题组不会再给她任何资源,她母亲会闹翻天,舆论会将她拆吃入腹,现在平静的生活会彻底崩塌。
“重要。”
周恪言声音低沉,却字字清晰。
南韫以为自己听错了:“什么?”
周恪言转过身,右腿懒散地搭在左腿上,后背倚着冰冷的墙面,让他们得以面对着面。
他的视线牢牢锁住她的眼睛,声音缓慢而有力:“我说,重要,南韫,你用不着对得起所有人。”
南韫愣住了。
月华洒进他眼里,映出点点光斑,她得以看见他眼中浓烈的情绪,平静似一潭清澈见底的湖水,清凌凌地映照出她的疲惫。
周恪言的眼神很宽容,仿佛早已将她看透。
她不知该如何回应这番理解。短暂的静默之中,他眉间松懈,隐约流露出些许疲惫。她这才想起,周恪言今晚的处境并未比她好到哪儿去。
他不仅要在岚城这片虎狼盘踞之地分得一杯羹,甚至连亲生父亲都成了竞争对手,又比她容易多少?
人或许都需要一个支点来平衡内心的倾斜。这么一想,她忽然觉得自己的处境尚可,不过是内心挣扎罢了。这个缺德的想法让她哭笑不得。
她索性举起酒杯,轻轻歪头看他:“谢谢您,不过……彼此彼此,周总。”
周恪言哑然失笑。
透明的高脚杯相碰,发出叮咚脆响。
“韫韫。”
这声音像是一记警钟,瞬间敲碎了她和周恪言之间那层朦胧的情绪。
南韫的眼中的迷蒙的浓雾一霎散去,露出锋利尖锐的山谷峭壁。
是周砚,他信步走来,目光在她肩上的披肩停留片刻,随后移到周恪言脸上。
“哥,多谢你替我照顾韫韫。”
周恪言懒散地靠着墙壁:“不客气。”
周砚又对南韫道:“我们该回去了。”
南韫应了一声,犹豫着是否该将披肩脱下归还。
当着周砚的面,这样的举动似乎有些怪异。
周恪言淡淡道:“这是高家的东西,不必还了。”
说完便端起杯子准备离开。
周砚却叫住了他:“哥。”
周恪言脚步微顿。
“你今年回垣安过年吗?”
周恪言重新迈开脚步,周砚紧接着道:“哥,你还记得吗,小时候我们一起在园子里捉迷藏,你还给我煮面吃……”
“周砚,”周恪言神色冷沉地注视着他,长久沉默后,轻叹一声,“这些事我已经忘了。”
周砚的神色黯淡下去,目送着周恪言的身影消失在走廊尽头。
*
回去的路上,周砚开着车一言不发。
南韫将那条披肩仔细叠好收进包里,才发现上面没有任何品牌标识。
这条披肩花纹淡雅,走线精致,设计独特,绝对不是杂牌。
高家做智能制造的,从未涉足服装领域。待客用的毯子都是批量采购,总不可能连条披肩都是高级定制。
这条披肩……不会是周恪言自己准备的吧?
这个认知让南韫眨了眨眼。
他随身带着披肩做什么?
正出神间,周砚突然开口:“韫韫,你似乎跟我哥走得很近?”
南韫平静回答:“碰巧遇到而已。”
“聊什么了?”
“工作。”
“哦,”周砚侧目看了看她的表情,“你觉得我哥这人怎么样?”
南韫思考片刻,漫不经心地回答:“是个好老板。”
毕竟她是个员工,也只能得出这样的答案。
周砚的提问显然别有深意,她的回答滴水不漏,既不疏离,也不热情。
周砚转回去笑了笑:“我还以为,你会觉得他很凶呢,他这个人向来严肃,小的时候我经常被他吓哭。”
南韫试探问:“你们小时候……感情很好?”
周砚点了点头:“那时候我才四五岁,住在周家老宅。我哥大我三岁,刚开始他不愿意理我,我就一直跟在他屁股后面,有一次他跑出去,我跟着他,摔进了水坑里,他板着脸把我从坑里捞起来,还给我煮面吃。”
说到这里,他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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