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姚姜与侯家挑明不会及不能嫁与侯牧风后,对侯牧风便很疏离。但凡有事都让杜翠兰去与侯牧风交涉。
侯牧风住在北疆卫骏驰家中几日连屋门都不大出,晚间用饭也是与卫骏驰同桌,并没有单独见过姚姜。
姚姜与卫骏驰回到京城,也只这两日才见到他,且卫骏驰都在。
但卫骏驰这时的话却说得酸味十足!
她顿觉好笑,转开话题:“咱们快些回家,外祖母与玉珑在家中等着呢。”
马车回到家,卫骏驰下了马车,将姚姜扶下车来。
姚姜已见侧门旁立着名一兵士,正是宋虎。
宋虎向卫骏驰与姚姜各行了个礼,而后退开立在侧门边。
卫骏驰止住脚步问宋虎:“你要返回家乡了?”
姚姜已看到宋虎背着的小包袱,衣着利落,是要远行的模样。
听卫骏驰出言,她便没出声,径直入府往陆老夫人居住的上房来。
见了陆老夫人,她将送走侯牧风的情形说了,而后与陆老夫人一同逗弄女儿。
不多时,卫骏驰进来,给陆老夫人见过礼,而后才对姚姜道:“宋虎前来求我,他欲投身北疆农庄。”
姚姜一愣。
宋虎已在北疆戍守三年,还只是个寻常小兵,可见他并不适合在军营存身。但他欲去北疆农庄存身也令她意外。
转眼想到郝大,姚姜心想:他欲去投靠郝大?
卫骏驰看着她:“夫人认为他可能去北疆?”
听了这话,姚姜看向卫骏驰:“夫君认为他不适合去北疆存身?”
卫骏驰摇头:“宋虎没有郝大坚韧,况且夫人如今已不在北疆,想要安顿他也得专门托人,会有许多周折。家中也有田庄,他想经营田地,家中便能安顿,不必舍近求远。若夫人不愿见他,我另给他寻个去处。”
姚姜:“若我不想见他,夫君能将他安顿到何处去?”
卫骏驰:“宋虎软弱些,才会被姬复秋牵累。若他那时来对夫人说分明,也不至于走投无路。他投军的初衷只是寻个衣食与容身处。”
“我知晓他有过错,但请夫人看在他也在北疆辛苦了三年,也是为国出了力,过往便都不要再提了。夫人现下不便再往北疆派人,若不欲他去家中的田庄,我送他到外郡找个衙门,让他做个差役也能糊口。再不然,打发到南郡家中的庄子里做个庄农,夫人不必见他,他也能有衣食。”
陆老夫人轻叹:“为国出力戍边的兵士,只要没有大错,都别太计较。”
姚姜知晓卫骏驰与陆老夫人的意思,宋虎在北疆三年,也受过伤,从前过错当揭过了。
她想了想:“外祖母与夫君所言甚是。宋虎现下可还在家中?”
卫骏驰:“我让他在小花厅等候。”
姚姜:“我去见一见他。”
姚姜来到小花厅时,宋虎立在一角正出神。
看到姚姜进来,他连忙抱拳行礼。
姚姜开门见山:“宋虎,你想去北疆农庄?”
宋虎低着头不言语,姚姜思忖片刻:“从前过往,看在你在北疆辛苦三年,都可以揭过了,休要再提。千户为你想了条出路,你可愿去往外郡?千户会为你在外郡的衙门找个差使,你去往外郡立身吧。”
宋虎低着头,片刻后轻声道:“是,小人任凭千户差遣。”
但转眼,他又道:“小人没郝大那般坚定,心思太活络,才会招了那许多祸患。虽说也用心悔错,但始终害怕重蹈复辙。这回来,是想请求卫夫人给小人个机会,让小人去往北疆做个农人。”
姚姜看了他片刻才道:“你是戍守过北疆的兵士,不再是从前的闲汉。你去往衙门当差也很好,何必去北疆?”
见宋虎依旧低着头,她叹了口气:“当日你是被姬复秋所害,如今姬复秋已去往南疆服役赎罪,不会再回来,那些过往该就此了结,不要再提了。你与郝大都戍守过北疆,但他成了军中头领,亦在那方成了家,才留在北疆。你是要去找他?以我之见,你去往衙门当差应当比之去北疆当个农夫更好。”
宋虎想片刻才道:“姚娘子,我是真心想去北疆农庄中当个农人。平安时种地,有危难时能上阵。但我担心北疆农庄不愿收下我,才壮着胆子前来请求。我心甘情愿去往北疆,在那处做个农人才能心安。我只要想到从前,便觉心中过不去。我还知晓,我看似精明其实愚笨,再有人算计,我说不好又会再落入他人的彀中。”
“从前我觉得郝大心实,觉得他傻,如今看来,傻的是我。我不希望将来再被他人算计,因此想到北疆去当农人。将心思都放在农田中,田地不会骗我,出的力多,所得也不会太差。”
停了一停,宋虎叹了口气:“我亦是农家子。家中也曾有几亩薄田,因天灾来到,田中颗粒无收,才成为异乡流民……我今回去北疆,与留在农庄的伤兵和不能回归的同袍为伴,好生种田。我不怕辛苦,只求姚娘子赏个机会。不论农庄分派给我哪种活计,我都会认真去做,绝不推搪。”
宋虎说完话,见姚姜平静的目光,忽觉失言:“小人说错了,如今是姚大人了。请大人恕小人一时失言。”
姚姜:“你真愿意从此在北疆做农人?”
宋虎:“姚大人,小人愿意。”
姚姜:“你果真不去寻郝大?”
宋虎摇头:“郝大如今前程似锦,我也很为他开心。但我不欲去找寻他。他虽没有看不起我,但我总觉得没脸再见他。”
见姚姜神情探究,宋虎索性直言:“小人这些日子仔细想过,愿意去做农人,一来养活自身,二来也能学些本事,求姚大人不要将小人与郝大再放在同一处。”
卫骏驰让宋虎去做衙役,这条路子不可谓不好,但宋虎却依旧想去北疆,且不投靠郝大,是真正想要从头来过了。
姚姜明白:姬复秋掳走杜良辰成了宋虎心中过不去的坎。
他在北疆大营三年后,经历如许,是非曲直更加分明,对从前过往的软弱与错误越发痛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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