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将之殇,你不应该是最懂的吗?四殿下。”
夏怀夕闻言抬头看向钟廷璋,后者却仍不动如山地安坐,除却瞳孔外看不出任何反应。
钟廷璋从怀疑她一家人都是从西北处迁回安京时便早有预料对当年之事有所了解,所以毫不意外,任凭冰如目光锐利犹如鹰隼。
“谢家当年在西北是何等威风,朝堂之上又有谁能够左右你们半分?”
“最后不还是落得个如此下场!”
钟廷璋并不回她的话,夏怀夕却在这几句中琢磨出一个模糊的故事来。
她骤然想起预告片中出现的谢家人,不止谢春和一个,还有一个谢春台。其中中有关此人的片段还当真是身着甲胄的将军形象。
那看来十年前西北的那一仗是谢春台做主帅,但按照如今钟廷璋的地位风评和皇帝对他的重视程度来讲,谢家这一场仗怕是打得结果不甚理想。
但也奇了怪,既然仗打得不好,便应该派能臣良将再顶上,
怎的这钟铭德会回头缩减兵力,直接重伤武将这一臂膀?
“我算是知道为什么十年前京中的能臣将领为何做出那样的冲动蠢事来。他们哪里是愚笨,不过是焚舟破釜,以命相搏罢了!”
“毕竟皇位之上的那位蒙了心瞎了眼,要用血去祭他这圣坛——”
“够了!”钟廷璋到底力气重,只一下便将桌案拍得“嘭”一声巨响。
片刻沉默后,钟廷璋吐出几字。
“你是不是太放肆了点?”
这一下惊得门外的曹沛慌忙敲敲门问询情况,被夏怀夕两言打发了出去。
钟廷璋仍微眯着双眸一错不错盯着她,再出口的话却音量语气都偃旗息鼓下来,好似方才并不是本人一般。
“这种大逆不道的话,出了这间屋子,就咽回喉咙烂在肚子里。”
不想这话竟听得冰如嘴角绽起一朵笑容来。
“殿下又说笑了,我可是罪魁祸首,也以伏诛,哪里还奢求再出这屋子呢?”
“你不过是为了杀掉万诚和他儿子给父母报仇而已,动手烧了这花月阁便是,为何要造一场燃了半个京城的大火?你可知这大火将多少个家庭烧得同你们一般支离破碎吗!”夏怀夕突然出声质问道。
却不想冰如立刻反驳。
“我没有!”
“我根本没有想过要殃及什么无辜百姓,从头到尾也都没有策划过什么火烧安京的天大灾难出来。我承认,团结日当晚花月阁的活是我亲手燃了预备好的红烛,引着了提前洒下的煤油。”“但我不过只是想要烧掉这间酒楼罢了。至于其他的,我一概不知。”
“你没有?”夏怀夕又重复一遍。
“是,我没有!”冰如依然是这个笃定的回答。
“我一早便算好了那些剂量的煤油能够在极短时间内造成燃起足够堵住木梯的大火,当日万诚父子在三楼雅间点了姑娘,按照往日他们的习惯,酉时正是他们酒酣饭饱的烂醉时候,定不会在第一时间注意到火势蔓延的骚动,就这个延迟便足以让他们二人被困其中命丧火海。”
“所以我无需火燃多大,只需要燃得快就足够。在计划时我已经瞧好了,即便火势持续,不慎引着了酒楼的存酒也没有关系。花月阁所处方位虽不临河,但隔壁三间便是一染坊,平日浣衣染制布料,水源最是充足,足以在短时间内供潜火队快速灭了这大火。”
钟廷璋瞳孔蓦地一缩,反问到:
“染坊?”
冰如点点头:“就在花月阁往南三间处,边氏染庄。”
“四殿下奔波京中水火之事,竟连此都不知?”她嗤笑一声,“那您这差事,可真是办得……一般啊!”
钟廷璋定定地看了她片刻,竟也轻笑出声:“就是因为我知道花月阁往南数十步内便有这边氏染庄,不然怎么揭穿姑娘这拙劣的谎话呢?”
“你既然将染坊当作你这走水之事的后手,怎么不知那染坊恰巧在团结日两日前,铺娘因为店中器械出了问题,关停外出了呢?”
这下错愕的表情转向冰如。
“什么?!关停?”她不敢置信。
钟廷璋面上的笑意更深些:“姑娘想将这大火嫁祸给潜火队办事不力,耽误了时机,也要在前准备得周全些才是啊。”
在团结日前禁军奉令沿街对商铺进行防火相关事宜的排查探看,钟廷璋每每想起夏怀夕口中言之凿凿的话语都心头莫名紧一分,于是在团结日前一天又派下属巡察于南大街之上,故而对于南大街之上所有的商铺情况了如指掌。
“关停……怎么会这样?”冰如对人的话恍若未闻,面上的神色恍若陷入迟来的深切焦虑与慌乱之中。
钟廷璋沉默地望着对方的神色,一时间未察觉身旁的夏怀夕同样在此时坠入沉思之中。
“团结日走水一事牵连众多,事关重大,落下的后果与罪责不是你一人可以承担得起的。”
“冰如姑娘,我劝你好好考虑其中利弊,莫要抵死不认,反倒让幕后之人逍遥自在。”
钟廷璋站起身来,凛冽的北风随着木门松动横冲直撞,掠过屋内将人惊出一个寒颤。
夏怀夕略慢半拍跟在人的身后,顺手取下木架之上披风时突然手中动作一顿,回身扫视尚在出神的冰如。
眼神锐利:“你是否认识边氏染庄的铺娘,边含贞?”
此话一抛,一时间引得所有视线投注在她身上。
北风吹得人腿脚发抖,他们就这样静立着。
半晌,冰如率先垂下眸子,微微摇头:“不认识。”
夏怀夕眼眸深邃,不知信了还是没有。
廊外的风刮得实在狠了些,钟廷璋瞥见人还搭在臂窝的披风不自觉皱了皱眉头,脚步一顿站在更抵风的外侧,点点下颌。
“先把衣服穿上。”
夏怀夕这才恍然回过神一般,连连应声将披风裹在身上,面颊蹭了蹭雪白的绒毛。
“你认为她今日所言有几分真?”
钟廷璋眉梢一挑:“你问我?”
“在你的角度看,她作戏的概率大吗?”
他垂眸却对上夏怀夕格外认真的眼睛,也收起飘然的打趣心思:“从你我进屋中开始,逼问的话语、反转的度数不下三次直冲她面前,至少反应都……”
“不像假的,对吧?”夏怀夕接道。
说话间二人行至前院书房之内,将吱呀作响的木门合上。
“在我知道的范围内,刚刚所发生的一切都是按照正常剧情发展的流程。”夏怀夕道。
在预告片的内容中,钟廷璋会对冰如审讯,此过程中冰如会直接认下自己在花月阁所为的一切。随后便会得知染坊其实并没有可以在走水第一时间救命的存水。
这些在方才的对话过程中都一一应验,证明至少到此时,这件事情的走向还和原剧中一致,并没有发生改变。
“之后染庄铺娘边含贞会作为牵扯其中的第二位女配登场。”夏怀夕一边思考一边含混地默念着,“按理来说……花月阁的火因为这样的缘由蔓延起来,她们二人不可能不相识才对。”
钟廷璋眉心不展,费力地跟上她的节奏:“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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