贾张氏此刻心里也翻腾着一股难以抑制的激动,嘴角控制不住地向上扬起。
要说她儿子贾东旭这次参加技能评级的事儿,过程可真算得上一波三折,颇费周折。
早先因为贾东旭在厂里犯了错,受到处分,被罚两年内不得参与晋级考核。
其实这个处罚期早就已经过去了。
在他处罚期满之后,轧钢厂方面又已经组织过两次全厂范围的技术等级评定。
但问题是,贾东旭这个人本来就没什么上进心。
在被处罚的那两年里,他抱着“反正也不能晋级”的消极心态,在厂里纯粹就是混日子,做一天和尚撞一天钟。
虽说在厂里也待了好几年,但手上的技术活几乎没什么长进。
等到处罚期结束,第一次评级考核时,他也去参加了。
却因为实际操作技能不达标,最终没能通过二级工的考核!
这一下,可把一直盼着他能出息的黄秀秀和贾张氏给气坏了,心里堵得难受。
要说之前是因为受处分而不能晋级,那也情有可原。
但现在处分期都过了,贾东旭居然还是没能评上二级工,这就太说不过去了。
贾东旭那次考核失败回家后,被憋了一肚子火的黄秀秀结结实实地痛骂了一顿,数落得他抬不起头来。
大概也是从那次之后,贾东旭脸上挂不住,也开始收点心,工作上比以往要认真了一些。
但是,懈怠懒散的习惯已经养成了两年,哪是那么容易就改掉的?
平时工作依旧是能偷懒就偷懒,敷衍了事,技术上提升得非常缓慢。
直到今天,这次最新的评级考核,他才总算勉强通过了。
一直以来,因为贾东旭工作不上进、评级屡屡失败这件事,黄秀秀心里都憋着一股无名火,觉得在院里抬不起头。
但这倒不全是因为钱的问题。
说实话,她黄秀秀自己手里是攥着些私房钱的。
早先她从婆婆贾张氏那里弄来的那一笔钱。
后来又在粮食定量、粮票刚刚开始发行那会儿。
她从苏远那里偶然探听到的风声。
敏锐地感觉到这是个机会,提前低价收购囤积了不少粮票。
再后来,眼看着时机成熟。
她又慢慢地、分批地将那些粮票高价出手。
就凭着这一番倒腾,她悄无声息地净赚了好几百块钱!
这笔“横财”,黄秀秀一直偷偷地自己藏着掖着,谁
都没告诉,这几年也没怎么动用过。
所以说,贾东旭技能等级没上去,工资低,对于家里实际的经济状况,黄秀秀还真不是特别在意。
毕竟就算他评上了二级工,一个月也就多那么四块钱,一年下来也就多个几十块。
这点钱,现在根本入不了她的眼。
但是,面子问题是大问题!
就因为贾东旭迟迟评不上二级工,都快成了整个四合院里的笑柄了。
别人家男人都在进步,就他原地踏步。
这让一向要强、好面子的黄秀秀感到极其难堪和难以接受。
现在贾东旭终于争了口气,晋级成了二级钳工,不管怎么说,这都是件值得说道说道的喜事。
黄秀秀打定主意,必须得好好庆祝一番,也让院里那些背后嚼舌根的人看看。
等她去合作社割了肉回来的时候,院里其他上班的人也都陆陆续续回来了。
各家各户炊烟袅袅,都在忙着做晚饭。
黄秀秀手里拎着一块显眼的肥瘦相间的猪肉从大院门口走进来,正好被坐在门口摆弄花草、顺便眼观六路的三大爷阎埠贵瞧见了。
阎埠贵扶了扶眼镜,脸上露出惊讶的神色,忍不住开口问道:
“哟,秀秀,你们家今儿是有什么喜事啊?”
“这不过年不过节的,怎么还割上肉了?”
“日子不过啦?”
他后半句带着点玩笑和打探的意味。
黄秀秀要的就是有人问。
她故意提高了嗓门,让附近几家都能听到:
“三大爷,瞧您这话说的,不过年不过节,咱普通人家就不能吃点好的改善改善啦?”
“是这么回事,我们家东旭啊,进厂这么些年,总算争了口气,今天晋级评上二级钳工了!”
“这可是天大的好事儿,我心里高兴!”
“所以就割点肉回来,正好家里还有存着的南瓜。”
“晚上包顿猪肉南瓜馅的饺子,就当是给他庆祝一下了!”
听到这话,阎埠贵脸上露出了货真价实的惊讶神色。
他之前还真没听说这事,此时连忙换上笑脸说道:
“哎呀!东旭晋级了啊?”
“这可是大好事,大好事!”
“确实应该庆祝,应该庆祝!”
“那你快回去吧,这天色也不早了,赶紧忙活去!”
看着黄秀秀拎着肉,挺直腰板、脚步轻快地往后院走去,阎埠贵脸上的笑容慢慢淡
了下去。
他摇摇头,背着手转身回了自家屋。
心里头,颇有些不是滋味。
倒不是眼红贾家吃饺子没叫上自己一起尝尝。
他也深知贾家那一家子的脾性,想从他们嘴里抠出点吃食来,那真是比登天还难。
他只是看到贾东旭都评上级了,不由得就想到了自己家里那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尤其是老大阎解成。
今年,阎解成都二十出头的大小伙子了,到现在还整天游手好闲,没个正经工作。
一想到这里,阎埠贵就愁得慌,心里跟压了块大石头似的。
进了屋,看到桌上摆着的简单的晚饭。
照例是能照见人影的红薯稀粥和几个梆硬的棒子面窝头。
尽管阎埠贵自己是院里出了名的会算计、过日子抠搜,但天天面对这些,此时闻到那味儿,也觉得有些反胃,提不起食欲。
他叹了口气,在桌边坐下,没急着动筷子,而是感慨地说道:
“唉,这世道也不知道是怎么了。”
“前不久刚降低了城里人的口粮配额。”
“我听说啊,过段时间,恐怕还要再往下降一次。”
“听说这次降的幅度更大,每人每月得降下去整整一斤呢!”
“照这么下去,肚子都填不饱,还怎么有力气干活哟!”
阎埠贵感慨的,是从今年年初开始,上面进行的配额调整。
他属于轻体力劳动者,原本一个月的粮食定量是二十五斤,不久前刚刚降到了二十四斤半。
但这风声传来,恐怕很快又要再次降低。
估计像他这样的,定量得降到二十三斤半左右。
本来二十五斤就过得紧巴巴,节衣缩食,这要再降,那可真就要饿肚子了。
他的目光落到坐在桌边,捧着碗呼噜呼噜喝粥,对前途似乎毫不在意的儿子阎解成身上,心里的火气“噌”一下就冒上来了。
他忍不住开口抱怨道:
“你看看人家贾东旭,现在都是二级工了!”
“以后一个月工资能拿到三十二块钱,这日子眼看着就好过多了!”
“再看看你!到现在连个正经工作都没有!”
“之前我舍下老脸,好不容易托人给你找了个食品厂的活儿。”
“结果你呢?挑三拣四,嫌这嫌那,还不乐意去!”
“白白浪费了我送出去的两包好烟!”
“我告诉你阎解成,等你以后要是找到工作了,这烟钱
必须得从你工资里扣出来还我!”
老父亲的这种指责和抱怨,阎解成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
不过,他还是不服气地顶嘴道:
“爸,那能全怪我吗?”
“您之前说是给我找了个食品厂的工作,听着挺好,结果进去一看,就是个扛大包的苦力!”
“不是扛面粉袋就是去和面车间死命揉面,全是又脏又累的力气活!”
“挣那点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天天还能把人给累散架喽。”
“那样的活儿,谁爱干谁干去,反正我是不乐意!”
阎解成说着,心里也有些懊恼和烦躁。
要说找个正经工作,他也不是完全不愿意。
但上次老爹找的那个,实在是又累又没前途,他觉得去了也是白搭。
他不爽地继续说道:
“反正以后要是再是这样的活儿,您可千万别再替我张罗了。”
“有那功夫,您还不如给解放踅摸踅摸呢!”
“我要找,就得找个能赚大钱、有面子的活儿!”
听到儿子这番眼高手低、大言不惭的话,阎埠贵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拿他没办法。
现在儿子大了,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听,只能自己暗自叹气,愁肠百结。
不光是前院的阎家为工作和生计发愁。
此时,后院住着的二大爷刘海中家,同样也有自己的烦心事,气氛也算不上多好。
必须得从你工资里扣出来还我!”
老父亲的这种指责和抱怨,阎解成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
不过,他还是不服气地顶嘴道:
“爸,那能全怪我吗?”
“您之前说是给我找了个食品厂的工作,听着挺好,结果进去一看,就是个扛大包的苦力!”
“不是扛面粉袋就是去和面车间死命揉面,全是又脏又累的力气活!”
“挣那点钱还不够我塞牙缝的,天天还能把人给累散架喽。”
“那样的活儿,谁爱干谁干去,反正我是不乐意!”
阎解成说着,心里也有些懊恼和烦躁。
要说找个正经工作,他也不是完全不愿意。
但上次老爹找的那个,实在是又累又没前途,他觉得去了也是白搭。
他不爽地继续说道:
“反正以后要是再是这样的活儿,您可千万别再替我张罗了。”
“有那功夫,您还不如给解放踅摸踅摸呢!”
“我要找,就得找个能赚大钱、有面子的活儿!”
听到儿子这番眼高手低、大言不惭的话,阎埠贵气得吹胡子瞪眼,却又拿他没办法。
现在儿子大了,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听,只能自己暗自叹气,愁肠百结。
不光是前院的阎家为工作和生计发愁。
此时,后院住着的二大爷刘海中家,同样也有自己的烦心事,气氛也算不上多好。
必须得从你工资里扣出来还我!”
老父亲的这种指责和抱怨,阎解成早就听得耳朵起茧了。
不过,他还是不服气地顶嘴道:
“爸,那能全怪我吗?”
“您之前说是给我找了个食品厂的工作,听着挺好,结果进去一看,就是个扛大包的苦力!”
“不是扛面粉袋就是去和面车间死命揉面,全是又脏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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