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秦冉睁开眼，从脸侧摸出倒扣着的手机。
凌晨3点，她醒了。
脑子发胀，一口气堵在胸口，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
秦冉坐起身，睡是难再继续睡了，索性打开手机，搜了一下效果好，不会频繁做噩梦的褪黑素。
找了半天，又下单了几款，折腾到半夜四点，她起身蹑手蹑脚从床上往下爬。
落地时，秦冉像做贼一样屏息，发现室友都睡得挺沉，才继续开始动作。
她轻轻拉椅子，坐下，把全息设备套在头上，登陆了游戏。
全息农场是有防沉迷机制的，每天上线累计时间不能超过十小时，凌晨一点到早上七点之间是游戏的夜间时刻，玩家可以上线，但无法做任务，一切生物也会陷入沉睡。
游戏里静悄悄地，除了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静谧极了。
登陆点距离院子有一定的距离，但远远地秦冉就能看见院子门口的暖黄色小灯，那是她亲手挂上去的。
她一步一步走向自己亲手建的房子，走向她的家。
打开门，土豆睡在狗窝里，四仰八叉地露出肚皮，秦冉走上去呼噜了一下它柔软温热的肚皮，又摸了摸它毛绒绒的脑袋，然后把烘干羊腿放在了土豆的前脚边。
闻到香味的土豆虽无法苏醒，但它在梦里努力嗅闻的模样逗乐了秦冉，她笑着轻声说道：“土豆，睡醒再吃吧！”
看完土豆，秦冉去找小咪，小咪在猫窝里，身姿舒展，发出小小的呼噜声，秦冉蹲下身，把睡着的小咪抱进怀里，埋下头在它脑袋下面猛吸了一口。
吸完猫，秦冉又拿出整块冻干鳕鱼放在小咪的饭盆里。
做完这些，她起身，往房子里面走。
走到客厅，秦冉窝进沙发，打开电视看了两集《哆啦A梦》，笑得有些困了，她伸了伸懒腰，站起身往房间走。
刚推开门，她就愣住。
因为小牛升级的模样太像俞昭，秦冉这次上线特意没有寻找小牛。
却不想它睡在这里。
穿着系统服装，顶着俞昭同张俊脸的兽人，躺在卧室离床最近的地毯上，手枕着脑袋，蜷缩着睡得很沉。
它呼吸均匀，睡着的样子很乖，顶着那张脸很惑人。
秦冉蹲下身，单膝跪地，看着它熟睡的模样，舔了舔干涩的唇，手掌抬起落在它头顶，轻轻地揉了揉：“对不起！秦昭。”
对不起，不该因为你像他而冷落你。
一晚上没睡着的俞昭，得知秦冉半夜上线，也火急火燎地上线，躺在这个熟睡的躯壳里，等了很久，才等到秦冉。
结果只等到一句“对不起！”
为什么要道歉？
俞昭不明白，他也没法问，更不能用肢体语言表达，因为这具身体在沉睡。
接着，俞昭感觉自己的身体动了，然后陷入在一片柔软中，轻薄的被子盖在身上，轻盈舒适，很温暖。
他多想睁开眼，看看那张脸上的温柔，多想握住她的手，落下虔诚的吻。
但他什么都做不了，只能被迫陷入沉睡。
眉眼间有一点温热，身旁的床榻在往下陷，俞昭一颗心跳得飞快。
快到他怀疑是不是熬夜引发的心悸。
接着一枚温热的吻落在眉心，熨得那处皮肉滚烫灼烧。
俞昭心里明白，这吻是给奶牛秦昭的，他在秦冉心中与秦土豆秦小咪没什么不同，也可能还比不上它们重要。
但他的心还是止不住地剧烈跳动，升起隐秘的欢喜，为秦冉，为这枚吻，为他自己。
下陷的床慢慢弹起，秦冉起身，她站在床边深深地凝望那张脸，手指抬起在虚空描绘他眉眼的轮廓，最后轻轻地叹了口气，转身离开。
秦冉没有下线，而是走到客厅在沙发上躺下，她手指轻点，遮蔽的屋顶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星空与明月。
毯子盖在身上，望着月亮，秦冉再次闭上眼，这次她睡得很沉。
滴答滴答，七点到，游戏里所有生物苏醒，一切又重归正轨，秦冉仍在睡觉。
清晨的阳光洒在她脸侧，明媚温柔，俞昭穿着系统赠送的初级服装，在秦冉身前久久伫立。
他单膝跪在秦冉身前，脸颊贴着秦冉的手掌，像过去每一次一样，等着她醒来。
秦冉懵懵懂懂地睁开眼，眼前是俞昭放大的俊脸，她瞳孔紧缩，一时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游戏，吓得猛抽回手，却在下一瞬对上俞昭可怜又委屈的神情时顿住，她仍不甚清醒，又不愿见到俞昭难过，于是把手伸了回去：“俞昭，借给你用一会儿，等会儿还我。”
“哞！”
“啊！嘶！”秦冉听到小牛的哞叫这才彻底清醒：“我在游戏里！”
“哞！”
“啊哈哈哈！秦昭乖！主人要去上课了，晚上见哈！”扔下这句话，秦冉就逃也似得下线了，也不管小牛的反应。
“哞？”秦冉周一上午不是没有课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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