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以宁是顾怀玉最最要好的哥们儿,当然,这个称呼是方以宁自封的。
顾怀玉以前不承认,现在呢,也不承认。
不是哥们儿,顾怀玉看着一旁笑得灿烂的方以宁,在心里轻声地说:是我的心上人。
顾怀玉的父母在他五岁的时候出车祸双双离世。这对夫妻生前恩爱非常、死后也做到了同穴而眠,鹣鲽情深,尚不过如此。只是可怜了顾怀玉,那么小的一个孩子,没了父母,只能与奶奶相依为命。
顾怀玉很小的时候还会仰着头问他奶奶为什么别人家的小朋友都有爸爸妈妈来接而他却只有奶奶,毛玲玲看着小怀玉,那么小的一只,身高还不到她的膝盖,仰着头的模样又可爱又天真。老太太在老伴儿走的时候没有哭,在儿子儿媳出车祸双双离世的时候没有哭,却在看到孙子天真无邪的脸蛋时,忍不住泪流满面。
“阿玉乖,和奶奶一起不好吗?”毛玲玲不愿说谎骗孙子他们只是出远门了,她半蹲下身子,亲了亲顾怀玉的脸颊,跟他讲道理:“乖孙孙,你知道吗?生老病死,是人都会经历这么一遭。你的爸爸妈妈运气不好,提前经历完了这一轮,他们本来想把你也带走的,但留奶奶一个人太孤单了,你陪着奶奶好吗?”
顾怀玉懵懵懂懂地点点头,懂事地不再提这件事,等长大些足以知晓一些人生道理时,更是不再提起。
顾怀玉模样是顶好的,但不是男孩子阳刚的帅气,而是更偏向于女孩子阴柔的漂亮。
十八岁的方以宁时常怀念八岁的顾怀玉,粉雕玉琢的小小一只,跟个仙童似的,可爱极了,不像现在这样整天摆着张冷脸,仿佛别人欠了他钱似的。
“笑一笑呗,一天到晚就知道绷着张脸,一点都不可爱。”大课间的时间比较长,两个人闹了有一会儿也还没上课,方以宁随意地将书包往课桌里一塞,人往桌上一趴,伸手捏了捏顾怀玉的脸。
软乎乎的,他有些心猿意马。
“别闹。”顾怀玉本来想继续写作业,被方以宁闹得静不下心,红着张被他捏红的脸拍开在他脸上作恶的魔爪。
方以宁见好就收,顺势放开了手,颇有些遗憾地笑叹了口气,低喃道:“还是小时候可爱多了。”
方以宁第一次见到顾怀玉的时候才十二岁。
十一二岁的孩子,什么都懂,又什么都不懂。他们将从大人那里听来的秽言污语学了个七七八八,却不懂言语有时最是伤人,它不会在身体表面上留下伤痕,却会在心底那柔软处割开一道道即使岁月无数交叠也愈合不了的创伤。
譬如辱骂,譬如孤立,譬如嘲笑。
顾怀玉愈来愈沉默、愈来愈寡言。他不再试图与人交流,也没有交心的朋友,他总是沉默着做着自己的事情,仿佛与世界脱轨,仿佛游离于红尘之外。
直到方以宁一个篮球砸到了顾怀玉的头上。
世界多么奇妙,一个苹果砸出了一个名垂青史的伟人,一个篮球砸出了一段割舍不了的缘分。
方以宁打心底里感激着那个篮球,并将它戏称为两个人的媒球,即使十年后二十年后也仍好好地保存着。
那时正值“谢却海棠飞尽絮,困人天气日初长”的盛夏,天闷热的很。
方以宁自小爱玩篮球,一到放假就呼朋唤友地出去打篮球。
学校的操场放假时期是不对外开放的,所以方以宁只能去郊外的旷野那里打篮球——那里有个废弃的篮球场。
郊外没什么人经过,几个少年索性放开了打。篮球在空中飞来飞去,最后“砰”地一声撞到了过路的顾怀玉头上,又被弹起,“哐”地一声弹进了篮球框中。
方以宁几人被突然从不知哪里的旮旯沟里窜出来的少年吓了一跳,个个目瞪口呆地愣在原地,好半天才反应过来,慌慌张张地跑过去。
“喂,你没事吧。”走近了,方才看清是个清秀文弱的同龄人,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捂着头白着脸,眼睛泛着水光,像是痛极了,一声不吭。
方以宁缩了缩脖子,更加愧疚了:“对不起,我没看到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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