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礼貌,你大爷来了,也不知道问好?”
谢乱走到收银台,用手扣了扣台面,侧过身去看收银电脑上的任务栏,时间显示着08:53。
便利店里,货架排列整齐,地板光洁如新,干净的玻璃门可以清晰地看到外面来往的行人。
小赵哥轻佻靠在收银台边,笑嘻嘻地回答:“你要是能考上,我真就准你当我一天大爷。”
谢乱审视他的表情,试探:“二本?”
小赵哥皮笑肉不笑:“清北。”
谢乱:“呵。”
小赵哥打了个哈欠:“行了,不逗你了。说吧,找我什么事?”
不等谢乱回答,他忽然想到了什么,身子倾过来,桃花眼睁大:“不会是良心发现,来帮我顶班吧?”
谢乱用手掌把小赵哥的脑袋挪开:“我没良心。就是单纯来跟你炫耀,我的假期开始了。”
小赵哥的桃花眼瞬间露出鄙夷,后退靠到墙上,像是看到了什么脏东西,指着谢乱鼻子骂道:“我警告你,小鞋子,再跟我嘚瑟,别怪我扇你。”
“扇我你就能有假期了?”谢乱“啧”了一声,“还得贴上医药费,得不偿失哦。”
“哼,”小赵哥鼻腔冷哼,双臂抱胸,“起码我爽了。”
他上下打量谢乱。
小谢这小黄毛,本来跟着望哥混得好好的,马上就要被提干了,不知道忽然抽了什么风,说要去考大学。兄弟们都当他在讲笑话,他倒挺认真,一头黄毛直接剃了,望哥的店也不来了,自己偶尔抽空去看他,每次都能看到那坨可怕的、堆得像山一样的辅导材料。
更离谱的是,望哥竟然真的放他走了,还说什么“年轻人有志气”!
想到这里,小赵哥叹了口气:“你要是真考上了,以后还回不回肆呈?”
谢乱抬眼看了看明亮的灯光,回答道:“或许吧,以后的事谁知道?怎么突然这么问?”
谢乱想过离开肆呈市,到外地甚至外省去上大学,但是所有的计划在昨晚过后都被打乱了。
小赵哥靠了回来,顺手从收银台拆了袋糖:“望哥前两天过来了,特地问了问你的情况,说要是你没考上,还能继续跟他。”
谢乱沉默,从小赵哥手里拿了块糖,然后道:“替我谢谢望哥。”
小赵哥自己也吃了块糖,一说话满嘴柠檬香:“还算有点良心,但你怎么不自己去见他?”
谢乱:“我想报中警。”
小赵哥惊讶地抬眼:“中川警官学院?你要当警察?”
思索了一下,他说:“行吧,我知道了。望哥那边我会帮你说的。”
小赵哥一脸探究,眼里满是疑惑:“我是越来越搞不懂你了,怎么忽然想去当警察?望哥知道吗?”
“他知道,”谢乱说,“我一开始就跟望哥说了。”
“哦——”小赵哥发出原来如此的长音,“难怪望哥就这么放你走了,感情要你当卧底去啊。”
“卧你爹!”谢乱狠狠在弹了小赵哥一个脑瓜崩,“你短剧看多了?还是单纯的智商有问题?”
小赵哥捂住脑袋,吃痛:“哎哟哎哟,开玩笑的!小鞋子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你自找的。”谢乱瞥了他一眼,顺便又从他手里抓了块糖,“这什么牌子的,挺好吃的。”
“美森自营的,你就当是美森牌吧。”小赵哥塞了两条糖给谢乱,下了逐客令,“行了,没什么事你就别在这儿晃悠了,看一眼我都火大。你真就休假了?不去打打工?存够大学的学费了?”
“等成绩出来再说吧。”谢乱挑眉,将两条糖塞进书包里,“学费当然存够了,这个暑假我休定了。”
小赵哥:“滚。”
“滚就滚。”谢乱耸肩,走到便利店的玻璃门前,想到了什么,又转头问:“对了,小赵哥。你手机的指纹解锁为什么用的小拇指?”
小赵哥愣了一下,表情变得惊疑不定:“卧,卧槽?等等,你怎么知道的,等等,你别走,你给我说清楚了,不许走……啊,欢迎光临!”
*
趁着有客人来,谢乱离开了小赵哥的便利店,只是心中的疑惑更甚。
身高,长相,性格,说话的语气和口音,小赵哥都没什么问题。
那么昨晚变异的小赵哥又是怎么回事?
从进店开始,胸口就一阵灼热,直到现在才好些。
谢乱摸了摸胸前的观音玉佩,压下心中的疑虑,骑上了停在店门口的共享单车。
除了小赵哥的店,他还得去易哥的单位一趟。
谢乱知道燕易单位的名字,肆呈市公安局上浦分局黄河路派出所,离这里的距离不近,要骑好一段路。谢乱对燕易的单位并不陌生,甚至能说很熟悉。谢乱妈妈去世、爸爸自杀的两个案子,都是黄河路派出所的警察来调查的。
两个案子都没能调查出什么,草草就结了案。直到前几年,因为有类似的案件发生,警方怀疑是当年的凶手再次作案,所以重启了谢乱妈妈的案子。
燕易就是重启案件的那位警官。
公安局,诡安局。
两者之间有什么关系?
谢乱想起昨晚手机上弹出的网页——【中川省诡安厅】。
那么他们肆呈市是不是也有一个肆呈市诡安局?
想到这里,谢乱将共享单车停在路边,打开手机网页,在度娘上搜索“诡安局”。
谢乱翻动网页,根本找不到一点有关“诡安局”的信息,唯一一个搜索结果也是某部惊悚小说里的虚构组织。谢乱点开小说,读了一章后眉头紧皱,又看了眼小说的数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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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笔很烂,逻辑不通,难怪数据这么凉。
关上小说页面,继续往搜索页向下翻,之后的内容更是和“诡安局”没有半点关系。
谢乱想起燕易那句最让他费解的话:
“这里是诡境,不同于现实的另一个世界。”
因为是另一个世界,所以这个世界查不到诡安局的信息吗?
但是,“另一个世界”指的又是什么?平行世界吗?昨天晚上他误入了平行世界,遇到了那里的小赵哥和易哥?
不,不对,在红色的月亮升起之前,他就已经见到小赵哥了。就算真的是他误入了平行世界,昨晚也是和小赵哥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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