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肮脏。
元镜在狭窄的管道之中,蜷缩着身体拼尽全力往前爬。
热汗从额头、脸颊、手心渗出来,心几乎要跃出嗓子眼。她不敢有片刻停歇,狭窄的空间紧缚着身躯,肩膀、关节时常撞在硬邦邦的管道壁上,鼻腔里满是陈旧的灰尘味,眼前只有无尽的黑暗。
身后的尖叫声、哭嚎声、开**统统都被甩在了身后,耳边只剩下了自己粗重的喘息。
这一瞬间,元镜脑子里什么都想不起来了,只知道快点、再快一点。
偏偏管道里的岔路很多,乌漆嘛黑的根本辨不清方向。
元镜走得快要哭了,急切之时一屁股坐在岔道口,恨不得就这么一了百了地在这儿躺下不管了。
可是胡乱用脏兮兮的袖子抹了把脸上的眼泪之后,元镜还是吸吸鼻子伸出了指头,按照孔雀临别时的话,仔细辨别着指腹表面略过的气流,顺着气流的方向继续往前爬。
她绕了无数次道,有一次甚至差点绕回灰楼里的某个房间。透过管道口的格栅,她看见了满地的鲜血。几具身体垃圾一样堆叠在一起,乱糟糟一团分不清胳膊腿。
只一眼,她就回了头,死死咬紧嘴唇继续回到管道里找路,再也不敢回头看。
她的时间不多,必须赶快找到出路。但无尽的黑暗和极端的孤独让她失去了辨别时间流逝速度的能力。最绝望的时候,她甚至怀疑自己其实已经**,眼前的一切都是一场梦,只是凭借本能在往前动。
直到一束微弱的光线照亮了空气里的灰尘,元镜不敢置信地精神一振,颤抖着手试图去碰空中的光。
灰尘轻飘飘地在空中旋转。
元镜立即振奋起来,头脑像是打了鸡血一样清醒。
她快速朝着光和新鲜空气的方向爬,磕磕碰碰都顾不得了。
直到眼前出现了铁格栅,外面的天色透过格栅映在眼睛里,元镜才委屈地揉了揉眼睛。
她快速爬到了管道口,谨慎地往外看了看,只见古木枝桠在笼闭的漆黑夜色中随风而动,犹如鬼魅。
哪怕楼
内已经是一片混乱楼外的百年老树仍然岿然不动地看着这场闹剧。
元镜夜里视力不好看不见远处是否有守卫。其实纵使是有她现在也没别的办法必须硬往外逃。
她又掏出那把孔雀给她的折叠小刀。上面属于孔雀的鲜血已经凝固了些许粘连在元镜的手上干巴巴的并不好受。
她又累又饿但仍然拼尽了最后一点力气去撬那出口焊接处。
一下、两下、三下……
元镜屏住呼吸终于“咔”地一声铁格栅被撬开了个边。
元镜大喜蛮力撞开拼命往外爬。
好久没见过天色没闻过风声此刻被夜色包围元镜几乎觉得自己重活了一次。
她下意识往远处跑可脚步刚迈出第一步她就低头看见了自己手中的折叠小刀。
……这是那个孔雀给她的。
他给她刀让她逃出去然后想办法去关掉发电机救他出去。
于是狂喜之后元镜疲惫的头脑动了一下。
她……要回去吗?
短短一秒钟的时间她脑子里掠过了很多杂乱无章的东西最后又什么都没有留下。
她没有思考能力了刚才看见的那满地鲜血让她被恐惧控制住了心神。身后那栋楼对她来说像是一个可怕的炼狱她连回头看看都不敢只想往远处逃。
元镜凭借本能往前跑。
她试图找到出岛的路可是又怕桥上有人把守索性往水路里找。她是海绵水性极好就是游也能游出去。
身体被水流包围的那一刻元镜终于找到了些安全感。
此时此刻什么承诺什么责任都消失在风里了她觉得这水浸润了她全身洗掉了血污和灰尘刚才见到了满地鲜血也随之冲刷掉了。
她就要离开这里了。离开这里无论逃到哪都是生机。她现在急切地想要忘记一切。
终于
元镜今晚紧绷的弦终于放松了下来。
她
立即高兴地游过去熟练地将头浮出水面——
哗啦。
元镜浮在水面上呆呆地看着岸边。
岸上昏暗狰狞的树影之下密密匝匝站着一排森严肃穆的黑色影子一条条庞大的蝎尾危险地轻微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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