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旁传来雀儿的吱喳,一睁眼天色渐亮,自己竟靠在树边睡了一宿。怀中窝着的人儿还睡得香甜,几缕发丝柔柔的落在额间。他笑着伸出手,却在将要碰到发丝时,惊得站起身。
慌慌张张的走出院落,明悟便跟了上来:“别慌,除了我没人发现主子昨晚的勾当。”
他惊得忙站住了脚。
明悟又说:“对,不是勾当,只是窝在地上睡了一宿,她若是能让主子日日这般安眠,我这就把她绑回去,做成废人锁在床边,给主子当一辈子的安神香!”
萧南风突然说道:“你也觉得那事另有隐情对不对?她对长公主都这般有情有义,又怎会……”
明悟打断道:“她是为了攀附龙子凤孙!细作只知成败利害,怎会有情义。主子若实在忘不掉,绑回来关一辈子,逼她赎罪。”
萧南风急道:“黎先生之事,你又如何说?”
明悟皱眉道:“主子负责抓,她偷偷放,这还需如何说?问她知不知道渎职之罪该如何处罚?就算这些都另有缘由,那宫变秘辛,主子母族查了整整三年都未得一丝证据,她又是何处拿到的太医血书?”
萧南风不答,快步往前走去。
明悟在背后继续念着:“她肩头的文府印记就是铁证,当初若不是惠池仙人相救,主子早就死在她那攻心计下了。明悟拼死,也绝不会再让她伤主子分毫!”
丝毫不愿再耽搁,他快步去寻张清雅。
她被安置在西院厢房,离这里很远,他守在门外,这样清晨张清雅刚打开门,便能看到好似在院中守了一夜的他。
他被张清雅请进了门,天才刚亮,张清雅一身妆发已打理停当,一丝不乱。
他正要开口,却听她问道:“上次那曲未完的蒹葭,敢问殿下是在思念谁?”
微风拂面般的一句软语,竟像万千冰凌似的搅碎着他的心,父皇母后的大仇未报,自己昨夜到底在做些什么!
懊悔良久,他缓缓说道:“张小姐聪明有谋略,朝中半数男子竟皆不如,实在不该沉溺无用情爱,你与我所谋之事,事关朝局生死,不可大意。”
张清雅猛的站起来,鬓边流苏乱颤:“那她呢?情爱对我无用,那对她呢?她是谁!”
他暗想:女子善妒果然是大罪。
于是他冷声说道:“刑部熊本康上月打死了一个已经招供的伤人犯,已是打死的第二百三十七例冤魂,可叹这次的犯人乃是保护女儿才失手伤人,本来第二日便能出狱,重新做工养活妻女;”
说完,他深深看了张清雅一眼,而后又紧逼一步:“礼部王守礼十日前偷换了祭祀大典用的玉石,王大人在任多年,陛下皆是跪拜顽石祭天,祈求风调雨顺、国泰民安。”
望着她表情紧张,他便知道,这女子果然熟知张丞相的朝局往来。
于是他继续说道:“还有王天林的贪墨,张其山的渎职,曾广西的荒淫,陈天河的弄权,桩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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