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几乎是撞开院门的,声音里带着自己都未察觉的颤抖:"岑先生,南风求见!"听到屋内两道平稳呼吸,悬着的心才落回原处。
岑参开门时,他已瞥见衣柜缝隙漏出的裙角。这蠢丫头!藏在男子衣箱,打算被瓮中捉鳖么!
"咔"地拽开柜门,抓住那截纤细手腕。宁芊芊从堆叠的锦袍中滚出来,身上沾满了岑参衣物的气味,脸上竟无半分愧色。
"殿下恕罪。"岑参横步挡在中间,"这位姑娘是旧识,擅闯之过错在岑某。"
"旧识?"萧南风盯着她腕上红痕冷笑。掌心挣脱的力道像尾活鱼,偏她始终垂首不语。
"哑巴了?"他陡然提高声量。
宁芊芊浑身一抖,突然甩开他的手往外冲。萧南风立在原地看她仓皇背影,忽见寒光闪过,他忙快步上前,明悟的剑却已刺向她心口!
"当!"金元宝撞偏剑锋,萧楚溪玄衣如墨落在房中,怀里人胸前的血正慢慢晕开。
"属下知错..."宁芊芊捂着伤口往后缩,却被萧楚溪紧扣在怀。
那人轻轻拭去她额头的汗:"好,本王便饶了你。"
萧南风盯着偏离心口三寸的剑伤,喉头泛苦。那边萧楚溪已抱起人,对岑参笑道:"小丫鬟仰慕先生风采,让雍王见笑了。"
说罢,萧楚溪冷冷望向明悟手中的剑,剑上染血,滴滴滑落在地。
萧南风忙喝道:“混账东西,竟敢对王兄屋里人无礼,还不给王兄赔罪!”
明悟冷着脸刚要跪下,只见萧楚溪一脚飞踹,正中明悟前胸,明悟落地的瞬间,顿时呕出一口鲜血来。
萧南风强忍着恼意,望向萧楚溪嘲弄道:“明日便是十日之期,到底主仆一场,本王已替宁姑娘备好殓服,愿姑娘九泉之下,莫要太过清寒。”
见萧楚溪气的满脸通红,萧南风却嘴角噙着冷笑,眸光扫过他的臂弯,直到不经意看向躺在他怀中的宁芊芊时,不知为何她脸上是从未有过的悲戚和惨然。
萧南风心好似被什么攥住了一般,恐慌和痛意挤压着肺腑,他强忍着想要夺回面前人的冲动。
眼睁睁看着萧楚溪抱着她出了院子,萧南风恍惚感觉自己永远地失去了什么,却又一遍遍告诫自己:大业为重,这天下都是他的,此生,宁芊芊上天入地都跑不掉。
明悟则颤巍巍起身,口中满是担忧:“他身手实在厉害,主子在他身边定要多加小心。”
萧南风扶着他走出房中,轻声道:“她从小倔强,便是拿死来威胁,都难让她听命半分,为何会对萧楚溪这般畏惧?王府宴上还那般放肆无礼,如今却对他惟命是从。”
明悟擦去嘴角血渍,气息短促道:“别被她骗了,哪有什么迫不得已,身不由己。她向来放肆却极有心机,这些年在东宫,不是越放肆,你越欢喜么?”
萧南风不答,明悟又继续说道:“靖王方才那副在意的模样,哪里是能狠心杀她?更何况,她犯下如此大错,便是要她血债血偿,又有何不可!”
萧南风松了拳头,回头看了眼岑参紧闭的房门,转身对红玉吩咐:"盯紧张清雅,若她向丞相府递半句谗言..."
三日后,三朝帝师黎京当街拦住萧南风的马车。老者白发飞扬,嘶声高喊:"弑兄窃鼎,礼崩天诛!"
八个字响彻长街,官差围捕时竟有百姓暗中相助,最终黎先生还是被铁链锁走。
监斩的那日黄沙漫天,萧南风冷眼看着刽子手挥刀。头颅落地时双目圆睁,又很快被黄沙覆盖。
他刚起身要回宫复命,突然喷出一口鲜血,直挺挺栽倒在地。
太医诊脉后面色凝重:"殿下这是...油尽灯枯之相。"
半个时辰后,众心腹也齐聚床前。
老御史浑浊的眼珠突然发亮:"残害遗老,凌辱皇嫂,苛待贤王!明日早朝这三本折子就能..."
"糊涂!"舅父摔了茶盏,碎瓷溅到刑部尚书的蟒纹靴上,"风儿为叛党恸哭,岂不坐实谋逆?"
萧南风抚过床头名册,书页间忽飘落半片海棠。他想起那夜吊在树上的身影,嘴角漾起虚弱的笑:"齐大人可知,上月城西茶楼还唱着前朝王爷与宠妃私奔的艳史?"
满室死寂中,刑部尚书突然大笑:"殿下贤名在外,自是比不得某些弑兄..."话音戛然而止,众人心照不宣地望向皇城方向。
待众人离去,明悟低声道:"消息都散出去了,外头都在传您因斩杀恩师悲痛欲绝命不久矣。京中另有士子三十七人跪在宫门外,苦求陛下准黎大人入土为安,陛下勃然大怒,刑部大牢如今已人满为患。早朝大半数臣子上奏劝谏,已隐隐有逼宫之势。"
萧南风擦去嘴角血迹:"母后的房间务必准备仔细,嘱咐红玉朝中折子不要停,众位大人好生照料着,若有“难事”,便着手“相帮”。宁芊芊铺子的账..."
"查她作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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