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到这份上了,冼从熠先前的犹豫迟疑都可以理解了。
毕竟站在对自己完全陌生的母亲面前言明身份、并且主动展开后续交往什么的,相当于把真心和在意全然剖白在另一个人面前,任人执起或是丢弃,这确实需要勇气。
而要一个死要面子的闷蛋主动对人坦白这些事,和把这人脱光了丢在大街上有什么区别?
以冼从熠的自尊心当然受不了。
但对方还是坚持着说了,把所有的顾忌和软弱,连同对亲人的依恋和对爱人的责任都摊开在明面上,以证明自己的道德与忠贞。
态度太恳切,不管这一面之词是真是假,都很难让人说不信。
所以闻怀回答得很认真:“我真的相信你。”
冼从熠眼神一亮,眼底的凝重消散一空。
“那,你愿意和我回去了吗?”
闻怀沉默,然后摇了摇头。
他看向冼从熠的目光平静得让人联想到被风吹拂的草原。
辽阔,深远,仿佛永远带着花草凉润的香。
“抱歉,我的决定没有改变。”
“我们就这样算了吧,冼从熠。”
冼从熠觉得心间那根紧绷的神经忽然断了,仿佛又听见了初夏的雷雨声。
闻怀的反应将所有的语气都推翻,冼从熠不敢犹疑,却也掩盖不住急切:“为什么?误会不是都解除了吗?闻怀,你还是生气吗?”
闻怀只是摇头:“我们就到此为止吧。”
说完,他不再看向冼从熠,走下台阶,绕过白石雕像就要穿出这片绿化带。
冼从熠几步走下来,拽住离去的人的小臂,用沙哑的语调追问:“怎么就到此为止了?闻怀,我已经解释清楚了,你也说相信我,为什么你还要分手!”
闻怀猛然挣开他的手,转头的时候胸口剧烈起伏着,“我们之间的问题根本不是这个!冼从熠,你还没明白吗?”
冼从熠被他骤然发力逼退半步,费解地看着突然激动起来的闻怀,“那是什么?我们的问题不是这个那还能是什么?”
夜风吹动着两人的衣角,像在做无效的劝慰。
闻怀望着冼从熠的眼睛,其中情绪太多,有惊愕不解也有惘然失意,不合心意的隐晦戾气。
他扯了扯唇角,“你不会明白的。”
这话含义太消极,冼从熠心跳都空了一拍,口中立即接道:“我会明白。你告诉我,闻怀,你告诉我,我就能明白的。”
闻怀对他急迫又不假思索的模样感到绝望,“你根本就不知道!”
他肩膀有些发抖,显然气得不轻:“你只是顺着我的话说,想要稳住我。事后你不会去想自己说过的话是什么,承诺过我什么,你只是想息事宁人、得过且过,每次都是这样。我们这样是不正常的,这样的恋爱是不对的,你总不听我说话!”
冼从熠试着安抚他:“我会说到做到的,闻怀,你说的我都改,不要生气。”
闻怀没听他的,自顾自地说:“这次的事只是引线而已,根源不在这。冼从熠,平心而论,我们之间真的还有感情吗?这么多年你难道不累吗?我们就到这里吧。”
冼从熠觉得自己的脑袋和听觉出了问题,话题从性向转到承诺时还很清晰,但牵扯到了累与感情,就开始迷茫了。
闻怀,为什么说他们没有感情?
闻怀说,他很累?
冼从熠想求得一个答案证明自己听错了,忍不住再次追问道:“闻怀,你刚刚……是什么意思?”
这话声音低低的,如在梦中。
闻怀视线移过来,再次表达了自己的想法:“我说很累,我们可以彻底分手了吗?”
冼从熠还是有些怔愣,仿佛不愿相信似的又问了一遍:“什么?”
闻怀笑了起来,带着几分厌恶地感慨:“你看,这就是问题所在。你只愿意听你想的,做你认为对的决定。而我的意愿,总是排在最后。”
说话时,闻怀表情冷静,眼神满是决绝,这意味着某些事情已经不可更改。
冼从熠感到慌张,想要挽回般又去碰闻怀的手,“闻怀,老婆,你到底在说什么啊?你想要我做什么——”
闻怀狠狠推了他一把,厉声打断道:“我要你听我说话!我早就说过讨厌这样!我讨厌你总是叫我‘老婆’,讨厌你开的那些玩笑,讨厌你总是让我很痛!”
“冼从熠,你总是以庇护者的姿态自居,轻视我,打压我,遏制我,就好像我全是错,你都是对!冼从熠,你要欺负人也该适可而止。”
几年来被忽略感受、糊弄敷衍,恋人冷淡以对从不交付真心,很多事又都是蒙蔽欺骗,闻怀觉得痛苦,像是被埋进了经年阴雨生出苔藓和霉菌的土壤。
他终于爆发了,把所有该说的不该说的全部还给对方:“你问我想要什么?我要的是你尊重我!陌生人之间都知道相互尊重,冼从熠,你是不是从来不知道尊重?”
说到最后话音已经颤抖,闻怀匆忙别过脸,半垂的眼睫下坠落出透
【当前章节不完整】
【阅读完整章节请前往原站】
【ggds.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