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辜雪赶回去时,沈诗云和尤老太太果然是安然无恙的,她这才放下了心。
看见了受伤的尤惊春,沈诗云吓得差点没有站住脚,她哭着让人把她抬上马车,赶紧驾马车去最近的城镇找大夫,否则箭簇取不出来,她的伤势会加重。
老太太上马车时,本来还在摸狗,可在看见燕熹的时候,就不出声了,那双眼睛就一直透过车的帷幔去看他,眼神中似乎还带着怜悯,连怀里被找回来的富贵也不香了。
天刚蒙蒙亮,总算入了最近的青石镇,医馆还未营业,燕熹就强制性的把门给人撬开,大夫气的要报官,让燕熹一锭又一锭的金子给砸成了小弟,干起活来十分的卖力,认真无比的给尤惊春诊治拔箭。
好在箭上没毒,伤口也不在关键位,只是摔下马车,伤到了腿,醒来后要静养很久了,沈诗云看着那血红的箭被拔出来,心疼的无以复加,在女儿的床边坐了一宿。
老太太睡了一觉,日上三竿才起床,精气神也好了很多,坐在医馆的后院吃饭时,那双眼眸还是直勾勾的看着喝茶的燕熹,尤辜雪在他的身边吃东西,觉得这个情况有点诡异,燕熹同样觉得不自在,这老太太看他的眼神让他浑身不舒服。
终于,老太太用手拿起一块卤牛肉,对着燕熹:“啧啧啧,来富贵,来,吃肉了。”
燕熹:“……”
尤辜雪一口汤喝的喷了出来,咳得脸色通红,瞥见他发黑的脸色,她赶紧上前阻止自家祖母,把地上还在吃饭的狗放在她的怀里。
“祖母你认错了,富贵在这。”
这老太太也不知道着了什么魔,一点也不理睬尤辜雪,还是用手捏着一片牛肉,非要往燕熹的嘴边送,看他不张嘴,还以为是牛肉太烫了,她又放回了嘴边吹了吹,给燕熹重新递了过去。
“富贵乖,吃。”
尤辜雪发誓,她真的看见自家缺了牙的老太太,在吹牛肉的时候,唾沫星子飞了上去,显然燕熹也看见了,他嫌弃的把头扭开,咬着后槽牙,连名带姓的喊她:“尤辜雪!”
“来了来了来了。”尤辜雪赶紧过去把牛肉接下,塞进了狗嘴里,阻止了老太太的动作,“祖母,他不是富贵,富贵在这里。”
老太太神智不清,就是不认人,也不认狗,尤辜雪蹲下来,再次把狗放在她的膝盖上,把她的手按了下来放在狗头上,让她摸一摸。
“祖母,你看富贵。”
哪成想,老太太就一直看着燕熹,不死心的又从碟子里捡起一块牛肉,对着燕熹笑的和蔼可亲:“吃,富贵是被小幺儿捡回来的,小幺儿疼富贵,祖母也疼富贵,富贵吃。”
燕熹的心里憋着万丈高的火气,握着茶杯的手用力,指关节发白,眼神如刀,割的尤辜雪脸皮生疼,可她也没有办法,你跟一个老年痴呆的人讲道理,那跟对牛弹琴有什么区别?
无奈之下,她只能再次接下老太太手里的那片牛肉,递到燕熹的唇边,祈求的看着他:“你吃吧,不吃她不会停的,我家老太太就这一点,坚持度非常高。”
燕熹忽然间觉得自己来找人是不是一个错误的决定,可是想起她主动轻吻自己的时候,又着实是不后悔,唯一的错误,是他不应该跟过来。
见他还不肯张嘴吃,尤辜雪的脑瓜子一转,小声的哄道:“你吃了,我给你变戏法。”
听闻她在皇宫里,为了哄公主开心,变了不少的戏法,他倒是没见过,而今忽然被她主动提及,说实话,他也挺好奇,漆黑的眸子里终于软化了一些抗拒,燕熹张开了嘴巴,把牛肉吃了进去。
老太太一看,开心的直笑,接着投喂,尤辜雪就当成了一个传递使,凡是由老太太递过来的食物,均由尤辜雪转给燕熹,余旧进后院时,见到的就是这样诡异的一幕。
听到尤家老太太一边喂食,一边唤东家富贵,他顿时觉得这世道有些让人看不懂了,更让他看不懂的是,东家就这么乖乖的吃了起来,眼瞅着这一桌子的三菜一汤,全部都被喂进了东家的嘴里。
看得出来,燕熹吃的撑,而地上的富贵没吃饱,哼哼唧唧的。
眼看都吃完了,老太太才满意的放下了筷子,笑眯眯的看着燕熹,一刻也挪不开眼,余旧过来通知道:“车马已备好,申时出发可以在戌时到达庚禹城。”
燕熹嗯了一声,转眼就见到尤辜雪要把老太太扶去休息,颇有想要逃避的意思,他不满的喊了她一声:“阿雪,我的戏法呢?”
尤辜雪的背影一僵,她有些不情愿的转身,脸上的笑容有些尴尬,瞥了眼还在的余旧,那人听到她要变戏法,似乎也有些期待。
她为难道:“一定要现在看吗?”
感觉她想耍赖,燕熹挑眉,并不打算放过她:“自然。”
想到待会要变什么,尤辜雪自己都有些不好意思,她摒弃了羞耻心,深吸一口气,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最终应了一声:“好!你看着啊!”
话毕,她就双手合十,然后就开始不断的搓手,燕熹喝茶缓解口中的油腻感,一双眸子就放在尤辜雪的身上,那人的手就一直搓着,压根没有下一步。
“你在变戏法?”
尤辜雪点头:“对。”
燕熹拧眉:“变的什么?”
“看不出来吗?”尤辜雪抬头,手上的动作不停,“绿头苍蝇啊。”
“……”
“……”
余旧闭上了眼眸,真希望自己方才什么也没看见,亏他还有些期待呢,燕熹明显也被她这番操作弄得是无言以对,他深吸一口气,指尖快速的敲击桌面,最后忍无可忍的笑了一下。
“阿雪,你真该庆幸我对你有意。”
否则,他真的会动手。
她知道这个戏法有些冷,但也是戏法不是,臭豆腐也豆腐。
尤惊春的伤势不算太重,箭簇取出来后,期间也迷迷糊糊的醒了几次,沈诗云看着离下祁还有些路程,又担忧女儿的身体,便想等待她好一些了再上路,而尤辜雪毕竟只是送人,官员无旨意,也不得出城太久,所以,她说了两天内回去,就必须两天内回去。
沈诗云牵着尤辜雪到医馆门口,恋恋不舍的摩挲着她的手,仔细地叮嘱了几句话,还特意告诉她,这次的事情别告诉尤旬,说是省的他担心,尤辜雪深知她的用意,却也鼻尖发酸。
这次一别,也不知后面什么时候才能见到。
“好,我不告诉阿爹。”
沈诗云的目光越过尤辜雪,看向那边站在马侧的燕熹,那人身姿挺拔,面如冠玉,眉眼极为漂亮,气质矜贵却又偏冷,她以往只在尤旬的口中听过他的名字,老听他一口一个混账的,连带着沈诗云自己也觉得这人坏。
可是这样坏的人,却能对尤家人舍命相救,显然是尤旬那人心胸不够开阔了,她倒是觉得这个年轻人好得很。
她行至燕熹的面前,对他福了福身子,笑的温和:“还是要多谢燕大人相救,他日若有机会,大人来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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