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干净她的眼泪,燕熹说不清心中的感受,以前,他知道尤辜雪很在意他的生死,这个天底下,也只有她在乎他是死是活,可如今的眼泪,好像与以前不一样。
把尤辜雪扶起来,燕熹细心的弯腰,拍掉她膝盖的尘土,目光又注意到她的脚镯,顿住了片刻功夫后,他问道:“这个脚镯,是不是不响了?”
尤辜雪闻言低头看去,这才发现,好像是的,这个脚镯的声音不似常见的铃铛声,虽然清脆,可是声音并不算很大,如今被他一提醒,才发现这个脚镯好像有段时间没响过了。
她抽噎了两下:“真的哎,是坏了吗?”
燕熹把她拉到石凳上坐下,随即蹲下身来,伸手解开了脚镯:“不是坏了,是死了。”
这话说的诡异,尤辜雪一时间没有听懂,这是拟人手法吗?以前怎么不知道他说话这么风趣?
把脚镯摘下后,燕熹将它放在桌子上,又从尤辜雪的头上拿下一根钗,挑开脚镯的内扣,里面似乎有一个小暗格,他把东西倒了出来,是一点黑色的灰尘,尤辜雪看的有些恶心。
“我发誓,我每天都有洗澡,这不是我的原因。”
燕熹看了她一眼,眼角眉梢挂着些许的笑意,他解释道:“这是银铃蛊,寿命只有一年,我把它放在你的脚镯里,它会散发特殊的气味,引领着犀虫去觅食,如此一来,只要你离我不是太远,我都可以找到你。”
所以,这就相当于是给她装了个GPS,难怪呢,难怪抓柳云飞和送尤家女眷回去的那两次,他都会到的那么及时,原来是这样。
“犀虫就是那个会发光的小虫子?”
她要是没记错的话,每次燕熹出现前,她都会看见那个像是萤火虫的东西在飞,而且很多时候,都是大冬天的,当时还纳闷呢,季节不对,怎么会有萤火虫呢?
原来竟是这样,难怪他说这是护身符。
燕熹沉默的将镯子重新扣上,拿在手里打量,她被林玉山盯上的那一次,让多年不曾体会过恐惧的他开始恐慌,且还好林玉山当时是想要找他换东西,也还好抓到了一个寒鸦卫能拷问出来,否则,靠他自己瞎摸着找,等找到后,黄花菜都凉了。
他也知道把人捆在自己身边看护,根本不现实,这才用了这么个法子。
“银铃蛊虽然难寻,但是半步多的蛊门里存了很多,要吗?我们再戴上?”
尤辜雪没好气的翻了个白眼,一把夺回了那个镯子,气愤道:“你真是够了,这种东西我忍你一次就已经算是极限了,你还想再来?你要是喜欢,就把那东西戴在自己的脖子上,每天听去吧!”
把镯子塞回腰间,省的他又有什么别的想法。
这玩意在初戴时,真是让她攒够了羞耻心,偏偏还只能嘻嘻哈哈的跟人解释,这是她自己的癖好,人家看她一个小姑娘,喜欢叮当作响的东西也正常,倒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说皇宫内,这样的东西有失体统,她笑哈哈的点头应了几声。
见她拒绝了,燕熹倒也没有坚持,尤辜雪觉得,他今日的脾气比以往好多了。
就这一小会的功夫,水榭外的小雨又下了下来,细雨如丝,坠落在下方的小溪流处,绽开了一个又一个圆圈,水面映衬着围墙内种的翠竹,漂亮的如同一幅画,尤辜雪不自觉的就望出了神。
“燕明夷。”
“嗯?”
看得出来,他是真的很喜欢喝茶,于恩行的话题陷入沉默后,他也不在意,又开始鼓捣他的茶具了,听闻她的唤声,燕熹随性的嗯了一声,声线随和,似乎少了先前很多的自大感。
喊了他一声,又没有下文,燕熹疑惑的侧目看去,目光相对,她甜甜一笑,继而上半身伏在桌子上,小半张脸压在臂弯处,眸光盈盈的看他:“没什么,就是喊一下你。”
自她说心悦他后,燕熹觉得尤辜雪似乎整个人都变得柔软了不少,以前面对他时,那浑身的刺能把他气个半死,现在这种乖乖的样子,看的他整颗心都软成了一片。
乌黑柔顺的发丝顺着她的肩膀往下自然垂落,蓝色的罗裙极衬肤色,明亮的眼眸就静静的看着他手上的动作,水榭外微风徐徐,雨水滴落小溪中,叮叮咚咚的声音,煞是好听。
待茶水沸腾,茶香四溢的时候,燕熹给她倒了一杯,尤辜雪品了一口,皱眉嘀咕:“还是要加奶加糖。”
他的茶叶放的多,茶水煮出来后,总有一股很香又很苦很涩的味道,每回喝的尤辜雪都是直皱眉,可是反观他自己,喝的津津有味,连眉头都不皱一下。
尤辜雪拿过壶起身:“你等着,我去加点糖和奶。”
不等燕熹出声,她抬起手挡在额前防雨,一路小跑着,身影逐渐的远了,燕熹看着手里仅剩的原味茶,还是觉得难以置信,这东西加奶加糖会好喝吗?
不懂,也没有尝试过。
品着剩下的茶水,从回廊处又走近一道身影,那人跟着余旧而来,在行路的途中就一直不断的调侃余旧,把人惹得差点炸毛才作罢。
“东家。”
初韶这次回来的倒也是迅速,王廷离内地不算近,这才开春没几天,她就回来了,瞧她的模样,似乎比去的时候瘦了几圈,看来赶回来的也辛苦。
“事情办完了?”
初韶点头:“是,我走的时候,一切准备妥当,走后三天左右,铁勒刚就和他的父亲一样,卧榻不起,用不了小半个月的时间,就该归西了。”
答应斡奇尔的事情,他自然是要做到的,待铁勒刚一死,斡奇尔护送风灵荷去王庭和亲,自然也是有功之臣,草原上的那些野蛮人的王位争夺战,他不感兴趣,但是斡奇尔自己该会喜欢的。
如此一来,风灵荷该去了后与谁和亲,恐怕又是一番争夺。
“另外我还发现一点,非常有意思。”初韶仔细的回想着自己的所见所闻,笑的愈发的八卦,“东家知道,我这回在王庭见到了哪个老熟人吗?”
老熟人?
他们在王庭还会有老熟人?
半步多的势力网虽然在大雎算广的,可是手臂还延伸不到王庭去,连老单于病重的消息,也是后来才查出来的。
“谁?”
初韶双手双手环抱胸前,指尖勾起自己肩上的发丝:“周伯屿。”
这个人的出现,倒是让他意想不到,先前周家被诛灭,皇帝不想让侮辱他女儿的周伯屿好过,才让他去了军营里,以那样的方式折辱他,这人怎么好端端的跑到了王庭去?
初韶将自己的发现悉数告:“另外,周伯屿先前逃离大雎军营,路上被铁勒刚所救,带回来后又与崇武阏氏有染,崇武阏氏答应他,会让他成为王庭的将士。”
仔细一想也好玩,铁勒刚给自己找了个继父。
这么说来的话,周伯屿是打算借助那些蛮人之手,为自己的家族复仇啊,这想法可以,只是为此出卖□□的行为,真的让燕熹刮目相看,他嘲讽的笑了一声:“早知如此,当时就该杀了他,省的他遭受这么多的罪,像个腐烂的行尸一般活着。”
初韶倒是不以为意,她摇头晃脑的夸赞道:“我倒是觉得,周伯屿为做大事,不拘一格,这个狠劲还是不错的。”
她的话一说完,水榭里陷入了一片沉寂,燕熹喝完剩下的茶水,斜眯了她一眼,语气凉飕飕地:“怎么?想换主子了?”
初韶赶紧认怂摆手:“没有没有,我没有这个意思,东家,您别误会,一介小倌,哪能跟您比?”
她这副墙头草的模样,只惹来余旧的白眼,燕府她又不是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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