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未落,一道巨大的紫色惊雷瞬间劈下,梦境世界的碎片被瞬间抹灭,轰鸣声震慑整个浮生界,刺目的电光照亮蔺昭的半张脸。
站在雷电中心的蔺昭神色恍惚地向后仰,一瞬间她好像见到许多熟悉的面孔。
细雨粒迷蒙地飘散在空中,蔺昭倚坐在客栈的窗边翻阅古籍,不远处的周烔,正拿着一件粗糙的奇怪料子比划。
“周烔,你手中的布匹是什么做的?”蔺昭好奇地托着腮帮子问,原本想看会儿书,但周烔一直在她面前显摆,真烦人。
“呀,被你发现了,”周烔呵呵一笑走近,用缠满绷带的手将布料递给蔺昭,“这是牛仔裤,人界的衣服,我偶然交易来的。
“牛崽,用牛孩子做的衣物?”蔺昭有些惊讶地戳了戳那蓝中带灰白的裤子,“会不会太残忍了。”
可怜的牛孩子还没来得及长大,就被人做成布匹了,蔺昭眯眼看着周烔,摇摇头。
“当然不是用牛孩子做的,”周烔无奈笑笑,脸上的白绷带微微鼓起,“牛仔裤只是一种称呼。”
说完周烔继续摆弄布料,一会儿挂腰间,一会儿围在脖子上,蔺昭见周烔将牛仔裤高高举起,套在头顶,终于忍不住了:“周烔,你是要拿它做帽子吗?不适合你。”
周烔快速将布料当在脸上:“不适合,那我拿它做面具呢?”
“不,你还是适合素雅一点的料子。”蔺昭撇嘴道。
“我拿来做里衣。”
“不,这颜色肯定不好看。”蔺昭觉得这料子看起来有些破旧。
“料子不够素雅,颜色不好看,那你说说。”周烔泄气地将牛仔裤搭在肩上,美丽的绿眸认真地盯着蔺昭,像是在期待她的回答。
“白色。”蔺昭唰唰翻动手上的古籍回答。
“为什么是白色,那我穿其他颜色不好看吗?”周烔指着他的白绷带外头罩着的黑袍子,凑到蔺昭身前。
混着潮湿的细雨,蔺昭隐约闻到一丝清甜的桂花香气,那香气随着周烔的距离更好闻了。
“不知道,也许是穿白色能遮掩你的黑心。”蔺昭用古籍拍开周烔凑近的绷带脸,起身走开。
“昭昭真是人美嘴毒。”周烔轻叹着将牛仔裤放到一边,顺势坐在竹椅上,竹椅吱呀的声音伴随雨声消散,一下就清净了。
周烔不断叹气,看着蔺昭走远。
“哦,对了,我要谢谢你。”走出好几步的蔺昭突然想起任务,回头淡淡一笑,“我做曲曼茱高阶任务的时候,看到你手上的同款布料了,是一小撮蓝线头。”
见对方没有回答,蔺昭继续说:“要不是你和我聊过牛仔裤,我都认不出来呢。”
竹椅上的周烔看着蔺昭,轻声道:“昭昭,牛仔裤的事情,我才刚告诉你,你何时做的高阶任务。”
听到回答的蔺昭只觉得心惊,猛地后退几步才站稳,她眼前的周烔瞬间模糊起来。
“昭昭。”周烔站起身走过来,将不断擦拭眼睛的蔺昭拥入怀中。
“你,在做梦吗?”周烔的声音充满无奈。
“我?”蔺昭惊慌不已,她一个灵体怎么可能做梦,这明明是她在浮生界里真实经历过的记忆。
下一秒,抬起头的蔺昭看到站在周烔身后,神色忧伤的曲贺舟。
曲贺舟穿着白衣服逗弄怀里的小猫,灿若星辰的眼睛看着她:“蔺昭,你抱着的木乃伊是谁?你不找我了吗?”他的语气苦涩且破碎,少年青涩的脸庞和蔺昭碎片记忆里的雪地男子,在这一刻面容重合。
是他,蔺昭慢慢推开周烔,大步朝曲贺舟走去,她一直都在追寻的生前记忆。
“啧,蔺昭,你重色轻友呀。”周烔略带遗憾的声音回荡在她的耳边,蔺昭一回头,被周烔隔着绷带的大手狠狠掐住脸蛋,好疼!
“蔺昭,你没事吧。”闵月楼有些惊讶地用树枝紧紧缠住她,树枝在蔺昭脸上刮蹭。
“你在做什么?”有些迷糊的蔺昭心中困惑,快速抖落对方的树枝树叶。
“救你,”闵月楼见蔺昭灵体完好才严肃说道,“蔺昭,你竟然妄想改变梦者的过去,刚才你脱离梦境的时候,一道天雷劈下来,差点把你打的魂飞魄散。”
“我只是试试,谁知道会有天雷,”蔺昭纳闷道,“探梦者不就是为了给梦者传递信息改变未来才存在的吗?若什么都无法改变,又何必托梦呢?”
闵月楼没有回答,只是将蔺昭拽到身前,温柔道:“若是真改变了,你可能会死得很惨,死的不能再死。”
蔺昭听到闵月楼的回答,轻笑着侧过头,避开闵月楼的眼神:“能比现在还惨吗?”
不生不死,不人不鬼。
“身在福中不知福。”闵月楼眼中闪过一丝情绪,似乎想要叹气却转身将气埋进枝干,只见闵月楼将嫩绿的树枝伸向轻柔的水中,摇摆枝芽掀起一层浓雾。
蔺昭不明白闵月楼在做什么,转身打着哈欠靠着水面躺下,她好累,现在只想休息片刻,不知为何,经历过曲曼茱的梦境,蔺昭感觉自己透支了,好像真的抽空了她的灵力。
但是,她好像变强了,大概是没有浮生系统和淬金乌羽傍身,她只能靠自己找线索解决难题了吧,蔺昭低头看向掌心,只觉得有股神奇的力量在里面。
不知过了多久,蔺昭忽然看到淬金乌羽在掌心里一闪而过,同时,她的脑海中传来浮生系统熟悉的齿轮运转声。
蔺昭眨眼,有些不可置信地坐起身子,方才的浓雾散开,闵月楼再次出现。
“我没心思和你斗嘴,”闵月楼轻笑道,“这些东西都还给你,不要再惹来天雷了。”
蔺昭看着闵月楼重新忙碌的样子,忽然笑了:“宫主大人,你怎么突然变善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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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冷刺骨的感觉传来,静静躺在血泊中的少女挣扎着抬头,发现自己什么都看不到,一片漆黑,张嘴也只有嘶哑的声音。
“爷爷,我是曼茱。”她艰难地喊了一声,声音很小,没有人回应。
“爷爷,对不起,都怪我,如果我没有生气,你是不是就不会跑来找我,也不会发生连环车祸了。”她自顾自地说着,温热的血泪湿润眼角,继而滑到唇角,泪与腥气的血混合,让她迷失了方向。
曲曼茱在黑暗中摸索,翻身向前爬,她依稀记得汽车相撞,爷爷和牛仔裤就倒在她的车前头,可她伸手,只能摸到一片柔软。
“滚回家去吧。”一道警告的女声在她耳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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