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咕噜咕噜……”女人的肚皮传来一阵扭曲的叫声,竟是被饿醒的。
穿着粗布麻衣的女人,头昏脑胀地撑起身子,反手拍了拍发胀的后脑勺,却摸到简单盘起的头发,她看着河畔石阶旁堆起的脏衣服,有些出神,突然,她不知道想到什么,狠狠地扇了自己几耳光,一系列操作后,女人看着河边飘落的落叶叹息。
这个女人叫冯晓花,身体暂时被蔺昭占据了。
她无奈地笑了,笑她有天竟然会为洗不完的脏衣服发愁,眼见冻的没知觉的手红得发紫了,蔺昭急忙将手揣怀里暖暖。
距离蔺昭进入七重梦的考核已经二十天了,每天醒来都有吃不完的苦,干不完的活,和捂不暖的被褥,洗个衣服都能反复饿晕。
和她一起被卷入考核的陈涩和廖秋野早就没了踪影,也不晓得是不是出去了。
“冯姐儿,这大冷天的,你怎么穿的如此单薄?”一位素色穿着的大婶背着几根柴经过,对方目光犀利,话语不像是简单的关心。
“孟大娘,我正干活呢,怕厚衣裳被汗湿,才穿得清凉些。”蔺昭憨憨一笑解释,微胖的圆脸露出两个可爱的梨涡。
呵呵,其实是冯晓花的夫家太贫苦,天气转凉更是吃不饱穿不暖。
“真是可惜了,你说你家男人怎地早早去了,”孟大娘眼珠一转,放下柴叹气道,“你公婆成日叫你干粗活,也不为你另寻好人家改嫁,看你这手上的伤,我看着都心疼。”
每次蔺昭到河边洗衣,总能碰到这位孟大娘,傻子都看出孟大娘有小心思。
“大娘,你是不是又要同我说,你那陵边城瘸了腿的侄儿有个好差事缺人,哎呀,你这都说好多回了,”蔺昭抖抖手中的衣裳,有些难为情地看着大娘,冯晓花的公婆虽然穷,但是对冯晓花还是挺好的,“我相信你,但是我自个儿没法做主,你也别成日和我说这说那的,若真想给我找活干,只能去问我公婆了,他们若是不答应……”
答应!当然答应!谁说不答应?公婆当天就签了蔺昭的卖身契,把她卖给孟大娘换钱,一点旧情也不念,问就是怕身体的主人冯晓花太能吃,把家里的粮食都吃光了。
次日,被孟大娘转手卖给瘸侄儿的蔺昭,背着破烂的行囊来到陵边城,准备迎接第三手的转卖,瘸子从院内走出来,悄悄数着手里的几个钱面色得意,他笑嘻嘻地朝蔺昭指指大门示意她进去。
饥肠辘辘的蔺昭心里紧张,但还是老实进了大门,不知道此地是书院,还是哪位权贵的府邸,四周金碧辉煌,无处不精致,院内宽敞气派,有山有水有楼阁,栽小花栽大树的,看起来十分雅致,蔺昭的心情在看到几盏漂亮的花灯后,才好了些许。
“什么府邸,我们这是青楼,暖春楼的大名你没听过吗?”两名拿着木棍的蒙面打手回答道,听到打手的回答,蔺昭觉得天都塌了,腿一直哆嗦,她忘记往脸上抹灰了,万一被人看上,她的千年清白可就不保了。
蔺昭瑟瑟发抖地被凶狠打手揪到管事跟前,年轻管事看起来比她年轻多了,身上还有书生气,他坐在桌前,一边研墨一边上下打量她的身材,皱眉道:“你就是瘸子说的冯晓花吧,你可识字?”
“我,我会写名字。”蔺昭紧张地搓着手,带点哭腔回答。
“你可会画画下棋跳舞?”管事深吸一口气递来纸笔,蔺昭五指抓着毛笔,三两下就画好了。
管事看着蔺昭画得歪歪扭扭的丑乌龟,眉头紧锁,他用毛笔在纸张上划掉什么,继续问道:“那你会弹琴唱曲吗?”
“会唱,会敲鼓,干农活的时候唱过。”蔺昭快速搜寻脑海里冯晓花的记忆,回答道。
管事严肃的表情这才缓和些许,轻声说道:“唱给我听听。”
蔺昭终于搜索到冯晓花会唱的歌,挺起胸膛开嗓:“我春来种苗拔苗长,牛娃喝水哞哞喊,俺家汉子身体壮嘞,白天种地夜里种人……”
蔺昭唱到这句开始结巴,她的脸瞬间红了白,白了青,她不是故意的,记忆里冯晓花确实唱过这歌。
见管事脸色不对,蔺昭的脑海里快速闪过一些不好画面。
她,因为唱曲的尺度太大,被管事夸赞是青楼好苗子,选中在暖春楼唱着小曲儿讨好客人,不出三日就打响她们暖春楼的名声,可由于身材太好,卖艺不卖身的她不幸被王公贵族看上,交钱抓回府里当妾,因为身强体壮好生养被迫生了十个八个,个个胖娃被贵族的仇家二叔所害,而她那花天酒地的相公在朝堂犯下大错,终于被当朝的帝王判了满门抄斩,她因为没通过七重梦的考核,被困在梦境里一世又一世,太可怕了。
管事听完猛地一拍桌子,激动地站起来指着蔺昭,蔺昭绝望地闭上眼。
“住嘴,你还敢说会唱歌,不堪入耳!”管事气急败坏,脸上蒙上一层红黑之气,“厨房缺个打杂的,你过去帮忙,手脚麻利点打坏东西就从月钱里扣。”
“今天有饭吃吗?”蔺昭猛地睁大眼睛。
“有,快滚,别让我见到你!”管事脸色更差了。
蔺昭小鸡啄米地点头,一副上不得台面的样子,管事目送蔺昭离开,这才阴阳怪气对打手说道:“你们看,就冯晓花这样的,别说姑娘,抬上去当丫鬟都怕砸招牌。”
一位打手凑过来悄悄说:“可我觉得她不错啊,身强体壮,声音响亮如钟,就是词有点俗气。”
“这就是你们为什么当不上管事,没点眼界!”管事下达逐客令关上门。
听到脚步声离开,管事这才偷偷拿着毛笔在纸上轻写,嘴里嘀咕:“暖春楼内花新长,鸟雀饮泉思君到,公子拔剑身姿爽,额,这最后一句黑夜白天的还需改改,嘿嘿,献给头牌的姑娘领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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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渐晚,暖春楼点起精致的灯笼,琴声如泉水叮咚流淌,秋风起,娇俏姑娘身上香甜的脂粉味道便随着风扑上进门的贵客。
“哈啾!”在后厨院里劈柴的蔺昭猝不及防地打了个喷嚏,卷片小落叶塞住鼻孔,这美味菜肴的香味混合脂粉味,真是让蔺昭受不了,忽然天上飘起小雪,凉飕飕的,不多时便落满一地花白,越下越大。
蔺昭望着天空中茫茫飞舞的白雪,心中感叹,这真实的人间体验让她有些迷惑,这真的是梦境考核吗?为何她觉得,她好像在过冯晓花平凡的一生?
可惜淬金乌羽不见了,不然蔺昭再反复许几次愿望,总能找到离开这里的办法,想到这,蔺昭深深叹息。
一阵急促踏雪的脚步声靠近她,是一位瘦弱的小丫鬟。
“新来的?可否帮我家姑娘到药铺取药,腿脚快些。”小丫鬟对蔺昭招招手,神色有些紧张。
蔺昭眼见四下无人,放下手里的活点头应允,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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