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百名开外的修士被送下山，一百名修士留在殿中，剩下的就是五位长老选弟子。
阮灵毓站在外门弟子的队列里，看着五位长老选弟子，目光既没有羡慕也没有嫉妒。
二长老红欢之前已经说过要收赵长闵，此时第一个开口：“你就到我门下吧。”
赵长闵心愿达成，立马跪地行拜师礼。
“那俺选韩轻轻。”魁梧的四长老藏魁出声，语气高兴，他们这男子扎堆的炼器房终于来了个可爱的小女娃。
韩轻轻走上前，行拜师礼。
这时，阮灵毓才看见她的真面目，原来是个圆脸杏眼、扎着双髻的小姑娘，手里提着一对双锤，是个炼器师。
莫虚则是对着云晏开口：“一次落后不足为奇，你要学的东西还有很多，以后就跟着我吧。”
云晏跪下，行拜师礼。
而此时，只有三长老白静渊和五长老寂然没收徒弟了。
聂明齐排名虽考前，但修为只有练气后期，还差了一口气，不能参加亲传弟子选拔。
剩下五人里，只有一人是医修，其余都是剑修。
寂然没看上眼的，直接不选了：“我家那个大的都够让我头疼的了，我今年不收了。”
四名剑修闻言，很是失落。
至于白静渊，则是越过那名医修：“榆木疙瘩，教了也是白教。”
他直接走到内门弟子一排前。
内门弟子没想到他们还有机会，顿时兴奋起来。
燃站在第一排的聂明齐则是心里忐忑，因为白静渊对好友的敌对，他已经不太想拜白静渊为师，但想到村里人和爹娘的期望，他又十分犹豫。
他不敢抬头看白静渊，索性低着头，像只鹌鹑。
白静渊见此，觉得还挺有意思的，第一次还有弟子嫌弃他。
他冷不丁道：“就你吧，虽然修为低了些，但还算资质不错。”
聂明齐一脸呆滞和不可置信。
白长老竟然选了他？
聂明齐先是看向不远处的阮灵毓，眼神有些不自在。
阮灵毓远远给他竖起大拇指。
这时，大长老莫虚还想站出来说不合规矩，但白静渊早就知道似的，径直转头看向他。
你给了寂然好处，不给我好处？
莫虚见此，大大叹了口气，直接闭目不管了。
白静渊哼一声，满意了，对着眼前的小鹌鹑道：“还不行拜师礼？”
聂明齐跪地行了拜师礼，但语气说不上尊敬。
白静渊听见了，低头一看这小少年，更满意了。
试炼里表现胆小如鼠，但又会银针扎人的奇招，还会为了朋友伸张正义，看来也是个不安分的。
当医修太老实怎么能行呢？
……
亲传弟子拜师礼完成，接着各弟子就要前往各自分配的住处。
赵长闵和聂明齐都是亲传弟子，住在长老的峰头，阮灵毓是外门弟子，只能住在统一的外门。
三人在广场上分别。
赵长闵眼睛红彤彤的：“阮灵毓，我真的好舍不得你，你放心，我一定会去看你的。”
聂明齐也承诺道：“我也会去的，到时候我看见什么剑法都会带来给你的。”
阮灵毓眼里聚着笑：“不用担心我，你们成了长老的亲传弟子，更要努力，我会来找你们的。”
赵长闵只当阮灵毓在安慰他们，索性把自己兜里的妖丹全给了她。
秘林试炼的妖丹留给弟子用，三人出来时就分配好了，阮灵毓得大头，剩下的他们二人平分。
可现在看来，还是阮灵毓更需要。
聂明齐见此，也把自己的妖丹全给了她。
阮灵毓也不客气，全部收下，她接下来几年都要呆在外门，能用的东西很少。
那边几名弟子催促二人，赵长闵和聂明齐对阮灵毓说完话就离开。
阮灵毓看着二人离开的背影，也准备去外门报道。
她下台阶离开广场的时候，正逢一人上来。
身穿白衣的林岁脚步匆匆忙忙的，脸上还有红印子，似乎才睡醒，赶来参加典礼。
可惜，拜师典礼已经结束了。
林岁见了她，笑道：“小菜鸟要去外门？”
阮灵毓听见这个称号，略微皱眉，她弯腰作揖：“林师兄。”
刚才她在殿内打听才知道，他是五长老寂然唯一的亲传弟子，剑修林岁。
但她之前没怎么听说过他的名号，眼下又见他懒散的样子，估计修为一般。
只是可惜这张脸还有和凌遂仙君酷似的背影了。
林岁吊儿郎当的：“老头还找我有事，以后有机会找你玩。”
没等阮灵毓说话，他便掐决离开，似乎只是单纯的和她这个新弟子客套两句。
阮灵毓以为林岁说的话是开玩笑，但没想到很快她就又和他见面了。
……
试炼结束时已是傍晚，等来到前山弟时，月亮早就挂在了枝头。
统一去领了弟子服和上早课要用的书籍，阮灵毓跟着队伍来到弟子宿舍门口。
外门弟子住的地方离前山很近，男女分开，一人一个单间，桌椅床一应俱全。
作为大宗门，九霄剑宗还给每个入门弟子发了可以存物的芥子和通讯符纸。
阮灵毓进了屋子将门反锁，她身上带的东西就只有一个包袱和一把木剑。
木剑折在试炼里，眼下剩下的只有包袱里的东西。
她打开包袱，除了一套换洗的黑衣，剩下的是两本发黄的册子。
这两本书是她当时从剑鸣山庄带出来的东西，一本是剑诀心法，用来防身，里面的东西她早就背得滚瓜烂熟。
至于另一本……
阮灵毓盯着看了一会儿，将两本书都放进芥子里，换上黑衣，再带上九霄剑宗的地形图，她无声潜入黑夜。
……
子时，藏书阁已经落锁。
九霄剑宗藏书阁只有得了长老首肯，才能进入，每晚都会安排弟子守卫。
守门的两个弟子打了个哈欠，早已昏昏欲睡。
忽而，冷风吹过，其中一人睁开眼，嘀咕道：“你刚才有没有觉得不太对劲？”
“想多了吧，赶紧睡会儿，就算有人进去，重要的东西也有长老的阵法，怕什么。”另一人闭目回听他。
那人想想也是，靠着门继续睡觉。
门后，一身黑衣的阮灵毓听见二人的对话，眉头微皱。
重要的东西都封着，那她想看的不会也有阵法吧？
但来都来了，还是看看吧。
阮灵毓脚步放轻，点燃火折子，宛如鬼魅般在黑夜中无声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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