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族,村子
扉间盘腿坐在小号泉奈的对面,没有给自己盛饭,只是直接坐在蒲团上。他还不怎么饿,重塑后的身体还是有些不适应。况且,如果这孩子的预算紧张到连那种变质的肉都要囤着以防万一,那最好还是不要浪费食物。
扉间暗自思忖,这小鬼的预算显然没把他的胃口算进去。他看着男孩安静地大口吃饭,腮帮子塞得鼓鼓的,那张娃娃脸随着咀嚼显得愈发孩子气。
他漫不经心地用手指轻叩厚实的餐桌木面,心想这事也得和现任火影商量一下。限制佐助的开销可以理解,但至少该让他吃饱。要问的事似乎越列越多了,希望这位新火影能配合些,不要太麻烦。
他原本打算速战速决,但现在情况有变。看到宇智波族地街道上斑驳的血迹时,这一点就已经很明显了。
他原以为需要处理的是宇智波一族,但看着眼前的孩子,他意识到自己错了。佐助皱眉盯着掉在腿上的那点蔬菜,显然需要帮助的是宇智波,而他们,更确切地,佐助,不知为何既没有得到、也不愿接受这份援助。
这件事必须尽快解决。总不能让宇智波一族的唯一幸存者死于营养不良或食物中毒吧?如果是连这样显赫的家族仅存的后裔都遭到这般对待的话,他不禁为整个村子的孩子们担心起来。
他原以为重生后看到的木叶会比记忆中更加繁荣,却万万没料到...现实中竟沦落到要他亲自照料一个六岁宇智波小鬼的地步。
佐助先前的解释仍让他有些不悦,火影每月只出现一次,给这孩子发放生活费。扉间向后靠了靠,双手搭在膝头,深吸一口气。那双锐利的猩红眼眸盯着男孩扒饭的模样,想到他常年独处的情形,心头愈发不快。
确实,佐助大部分时间或许都在忍者学校度过,但这完全是两码事。天知道那里的老师要照看多少孩子,他们根本无法顾及每一个孩子。扉间相信他们能做好监督工作,但这绝不意味着这些老师能真正地照顾好他。
佐助回到家的时候,有没有人督促他完成课业?有没有人保证房子整洁卫生?没人管理他的饮食?虽说除了蛋白质摄入不足外,这孩子倒也自理得不错,但问题的关键在于,他才六岁啊。扉间坐在对面注视着,男孩的脑袋甚至还没超过他的手肘高度。
难道就没人愿意每天哪怕抽几小时照看这孩子吗?见鬼,大不了定个D级任务,看护工作本就在这范围内。总不至于村子穷到连雇个下忍来做这点事都负担不起吧?
就算这孩子能照顾自己,意外状况随时都可能发生。看着眼前摆弄筷子的小乌鸦,说不定那些觊觎写轮眼的人会绑架他,这个念头让扉间怒火中烧。虽然佐助先前坚称自己没开眼,但以他的遭遇而言,扉间绝不相信这孩子至今还未觉醒写轮眼。
更糟的是,鼬可能会回来对他的亲弟弟下手。
这个念头让扉间如坐针毡,膝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以鼬如今远超同龄的实力,要躲过木叶结界简直易如反掌。他随时可能现身,了结眼前这个孩子的性命,到时候宇智波的末裔,恐怕就只剩下那个弑亲者自己了。
细想起来,鼬究竟是怎么独自灭族后全身而退的?据他了解,这场由宇智波鼬亲手制造的惨案完全来自内部清洗。佐助的话语中从未提及其他人。从房间陈设来看,那个青年显然已是独当一面的忍者,但是没有得到特别上忍的晋升文书。也就是说,区区一个中忍竟在一夜之间屠尽全族,唯独放过了自己的亲弟弟。
事情有些不对劲,但扉间短时间内还说不出来。想到这里,他眉头微颦,一个年轻的忍者竟能悄无声息地制造这样的惨案,实在不合常理。
不过,倒也不是不可能。如果斑那样的天才生于和平年代,任何与他为敌之人,下场恐怕都惨不忍睹。宇智波族地那些干涸的血迹便足以印证这点。
看来,他必须仔细打听一下,搜集更多关于宇智波灭族凶手的情报。放任一个手刃至亲的凶徒逍遥在外实在危险,天知道那家伙会做出什么,会不会突然折返来个斩草除根。
一声不自在的“谢谢”将他从思绪中拉回。年长忍者原先微眯的沉思眼神骤然恢复清明,又看了佐助一眼。啊,他方才确实有注意到这孩子坐立不安的模样,但没意识到那是对自己发出的信号。在感知能力无法正常发挥作用时,真不该放任自己沉溺于内心世界。
“不客气。”他起身接过碗,好让自己有事可做,免得无意间又吓到这孩子。他走向水槽,一边快速冲洗着碗筷,一边问道:“你平时几点睡觉?”
他听见男孩从身后站起的声响,脚步轻轻擦过地板,挪到了自己附近。扉间注意到,这孩子经常这样,明明一脸疲惫,却仍像条小尾巴似的跟着自己转悠。
“困了就去睡。”
行吧,这可真是具体啊。扉间对少年含糊的回答一脸无奈。“那通常是什么时候呢?”他洗完餐具,用厨房的毛巾擦手,转身打量佐助。对方只是耸了耸肩,这反应让扉间有些恼火。“所以,你现在困了吗?”
“嗯。”佐助只是漫不经心地应了一声,目光懒散地扫视着房间各处,就是不看向他。
扉间察觉到他提及睡觉时少年流露的一点不高兴,却也没说什么,只是淡淡道:"去刷牙准备睡吧,时候不早了。"
“哦。”孩子闷闷地应了一声,慢吞吞地挪向楼梯准备睡觉。望着男孩离去的背影,扉间揉着太阳穴暗自叹息,这反应可真是好极了,他在心底拖长语调讽刺道。
扉间稳步走向客厅,穿着黑衣的忍者在窗台上坐下。他手指攥住柔软的窗帘布料,将其掀开,夜空如墨,月色清朗。或许他还在适应这具身体,但此刻在他眼中,清冷月华仿佛正漫过整个宅院。
若不是人行道上触目惊心的血迹,这里本来是很美的。那些血渍破坏了宅院原本的宁静,沉重地提醒着发生过的一切。碎玻璃在月光下泛着寒光,破损的窗棂与血迹联手,将关于平安夜色的所有幻想撕得粉碎。
扉间的手指穿过发丝,当窗帘落下的瞬间,他感到一阵愧疚如潮水般漫上心头。他厌恶这种逼迫少年入睡的举动,尤其当对方明显地抗拒时。但是也没有多少可以做的。在一生中,他已经看过了许多悲剧,所以他非常清楚少年为何总是踟蹰不前,所有空隙都被外面可怕的景象填满了。可即便如此,这孩子也不能彻夜不眠直至筋疲力尽,这对身体无益,他再清楚不过。
衣角的拉扯感让扉间转过头,看向显然已洗漱完毕的男孩。他注意到,这位年幼的宇智波已换上了深蓝色睡衣。六岁孩童刻意避开他视线的模样自然没能逃过他的眼睛,佐助正鼓着脸颊,将视线转向房间里的其他角落。
一双小手抓起恐龙玩偶,将它紧紧搂在胸前时,男孩的动作忽然顿了顿。他抱着玩具蹙起眉头,片刻后,又大又黑的眼眸悄悄朝扉间瞥了一眼。
年长的忍者只是挑了挑眉,等着男孩说出他的想法。他从窗台转过身来,十指交叠,目光打量着男孩。他又等了一会儿,见少年转身欲上楼,扉间不禁暗自蹙眉,佐助踏着细碎的步子走向楼梯,显然放弃了最初想问的话。
扉间微微摇头,起身以一种从容的步调跟上男孩。他相信佐助已经发现了,因为男孩停在了在楼梯顶端,低头俯视着他。当扉间继续靠近时,那只小乌鸦般的黑发少年看起来有些紧张,直到白发忍者也抵达楼梯顶端。
佐助敏捷地闪开,只留下扉间站在楼梯顶端。男孩伸手搭上门把,用近乎自我说服的语气说道:"我去睡了。"话音里仍带着掩不住的倦意。
扉间双臂习惯□□叠,点点头。"看出来了。"他道,在少年向前挪步时挑了挑眉,无声地催促佐助进入卧室,这位小宇智波正因他含糊的回应投来气鼓鼓的眼神,如果这孩子不说清楚想要什么,扉间也帮不了他。除了不想睡觉,白发忍者实在不明白这孩子究竟想要什么。
于是扉间决定先带他回房间,然后默默看着佐助抱着玩偶爬上床。看着男孩疲惫的目光,他实在是说不出什么责问的话来。然而当男孩缩进被子时,扉间仍能清晰感觉到,对方分明有话想说。
见男孩始终紧抿着唇,把恐龙玩偶牢牢夹在臂弯里,扉间终究是妥协了。佐助正用猫头鹰般圆睁的眼睛盯着他,苍白的肤色与漆黑的大眼形成鲜明对比。
"你想要什么,可以直接说,我又不会读心术。"他斜倚门框道,双手轻松地交叠着。走廊的光透过房间照进来,在黑暗中照亮佐助小小的轮廓。
年幼的宇智波闻言瞳孔微颤,又往被子里缩了缩。唇瓣几度开合,最终却仍缄默。扉间稳住心神再度等待,面色沉静如初。不一会儿,佐助终于说出来那卡在喉咙里的话:"你很快就要走了吗?"
"是有这个打算,原本计划的是今晚去村子里一趟。"扉间微微偏首打量男孩,又补充道:"你需要的话,我会留一个影分身在这里。"
佐助的小脑袋摇了摇,强调道:"不,我是说你会离开吗?"字句在重复时被咬得格外清晰,"回到你的家。"
啊,原来他是在说这个。
"我暂时不会离开,"他承认道,"在确定情况好转之前,我会一直留在木叶。"
"情况......?"佐助皱起眉头,疑惑地抬眼看着他,"但所有人已经不在了。这里没什么需要挽回的。"他的手攥紧了身旁的玩具,"现在唯一要做的事就是杀了鼬,但我现在还做不到。"说完这句话时他突然睁大眼睛,猛地坐直身子提高了嗓门:"你不准杀鼬!那是我要做的事!"
扉间轻轻叹了口气,向前走去,伸手按住佐助的肩膀将他轻轻推回原处。
"我不是那个意思。"这确实是个需要解决的问题,但不是现在,不该在孩子睡觉前提起。"我指的是你,不是鼬。"他解释道。
男孩迟疑地重新躺下,扉间收回手,转而将双手轻搭在膝头。他蹲跪在床边,避免居高临下的姿态,刻意压低声音,希望男孩能够平静下来:"我知道你已经独自生活将近一个月,可能正在习惯这种状态,但这种情况不能再继续了,太危险了。"
佐助看起来想要争辩一下,最终还是没有开口。扉间对此很是欣慰。"你把你自己和整个族地照顾得很好,我想他们一定会为你骄傲的。"他顿了顿,声音放得更轻,"即便如此...他们也希望你能接受村子的帮助。你之前提到村里派人来帮忙,可你都把他们拒之门外了?"他尽可能小心地试探着。
年幼的宇智波听到这样的赞美,脸微微一红,周身散发出温暖的气息。他的眼里充满了骄傲,嘴角刚扬起一抹笑意,却又迅速消散。当提及村子派来的使者时,那份喜悦仿佛被抽离,取而代之的是微微撅起的嘴唇。
"嗯......"少年神色挣扎,神色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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