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青锁上门还不行,又将旁边的茶几推过来,堵住了门口。
易礼看着,没有阻止他。
这时候圣母是没用的,王慧小心思太多,不听指挥还喜欢背后阴人。放她进来,就目前他们团队她加两残一废的配置,指不定一个不小心就会被她给献祭了。否则去养猪场的有两人,身强体壮的张成龙怎么没回来,回来的是她?
易礼可不相信张成龙有舍己为人的高尚情操,毕竟上午在后厨,他窜的是最快的。
当然,这不是最根本的原因。
根本原因是,易礼发现自己兜里那个符咒一直在发烫。
从她拿到符咒起,遇到过好几次鬼怪,这东西都没有出现过反应。这是第一次出现了强烈的反应,突然就发烫,隔着两层布料都快要把易礼的皮肤给烫起泡来。易礼迅速反应过来,看向门外,死死盯着门缝处不断滴答的水坑阴影。
想到这只符咒出现的场景,以及这几天遭遇的事,易礼很快就有了答案。
发生这种情况,只有两个比较可能的解释:要么这符咒会在密闭空间内起作用,可有效阻止鬼怪闯入。要么,这符咒针对特定的鬼怪起作用,比如被黄毅等人杀死的黄玲花。
不过,易礼更倾向于第一种。
总之,不能开门。
王慧在外面疯狂的拍打,她其实不记得几人的房间号,只能凭感觉找位置。可不管拍打哪个房间,都没有人开门。冷汗浸湿了衣服,冰冷的空气仿佛一瞬间跨越到冬天。每呼吸一下,吐出的水汽都要在空气中凝结成冰。她的四肢也逐渐僵硬,但根本不敢停。
身后那个鬼东西一直不远不近地跟着她,她快要被逼疯了!
“快开门啊!求求你们了……”
“滴答,滴答。”
水滴声迫近,夹杂着拖沓的脚步声。
“滴答。”
“滴答。”
“趿踏,趿踏……”
猩红粘稠的液体从天花板落下,滴落到王慧白皙纤细的胳膊上。
王慧僵直在原地,拍打门的手也在一瞬间停滞。
她的瞳孔剧烈的颤动着,脸色苍白如血。她不敢回头,也不敢抬头看头顶,只缓缓低下头看向自己的手臂。浓稠鲜红的液体正顺着皮肤肌理低落到地上,滴答一声,绽开了一朵血色的水花。在确定滴在身上的液体是血液后,她喉咙发出一声惊天动地的惨叫。
“啊啊啊啊啊啊啊——”
“鬼!鬼——”
紧接着,催命的拍打着易礼房间的门,拍不开就改成拧。
王慧在外面疯狂地拧门把手,力气大得恨不得将门把手给直接拽下来。一边拧一边撞门,此时哀求也变成了声嘶力竭的威胁:“赵青,易礼,我知道你们在里面!别装不在,快开门!我听见里面有声音了!你们都躲在你们对不对?快开门,不然我死了也不会放过你们——”
早知道那个水井里藏着这么恐怖的东西,打死她也不会去撬石头的!
都怪那个易礼,要不是他们说水井里面极有可能藏着黄玲花,她根本不会冒险完成支线任务!心里的恶意不断地上涌,比起怪谁害她,她能活下来才是最主要的。
王慧的眼泪夺眶而出,不停尖叫:“我可以把我所有的道具都给你们,求你们救我!”
“滴答,滴答——”
鲜血滴落的越来越多,王慧脚下这一圈已经形成一个鲜红的血水坑。
她拧门把手的手上逐渐浮现出裂痕,像是被什么东西砍了一般,一道又一道狰狞可怕的裂痕浮现在她的胳膊,脖子,大腿,以及脸上。尖锐到砍碎骨头,割开血肉的的疼痛席卷全身,正在一寸一寸地碾碎她的筋膜和骨血,撕裂她的皮肤肌理,切断她的血管……
疼得她疯狂尖叫,再也支撑不住,倒在地上不停地翻滚。
“好疼啊,我的胳膊,我的手,我的脖子……断了!断了!”
“好疼……好疼……啊——”
她喉咙里发出的喊叫逐渐变形,变成毛骨悚然的诡异嘶吼……直至喉咙发出赫赫的声响,最后根本发不出声音。那股尖利到刺耳的惨叫盘旋在整个走廊,久久不散。
……
赵青脸色煞白,失去血色的嘴唇哆嗦着,一脸茫然惊恐地与易礼对视。
隔壁一直不停砸墙的老葛媳妇都没了动静,那一直低沉但持续不断的“咚咚,咚咚”的撞墙声,在这一刻也仿佛被按下暂停键。空气寂静得仿佛喘息都会被无限放大。
黑暗笼罩整个房间,冰冷的空气从门缝和窗户的缝隙渗透进来,一点点侵蚀皮肤,带走热量。
易礼坐在窗边的小木凳上,手里正握着那把沾血的柴刀。
两人对视许久,易礼抬起一根手指头竖在唇边,摇了摇头。虽然没有亲眼看见王慧的惨状,但听声音,就仿佛目睹了一场残忍至极的活体分尸。
……
许久,滴答,滴答的水声依旧没有平静,一直滴答了一整夜。
昏暗的房间,两人甚至没敢点灯。
呼吸声压得很低,尽量降低自身的存在感。昏迷的霍张和梁琼都没醒,易礼跟赵青都打起精神,竖着耳朵听着外面的风吹草动。
这个夜晚无比的漫长,无穷一样等待。直到天亮,走廊上滴答滴答的水声才消失。易礼眨了眨干涩的眼睛,感受到清晨的一丝光透过窗户照进屋内,绷紧的神经才终于下来。
“天亮了。”赵青的精神快崩溃了,极度的恐惧让他极近失声:“它走了吗?”
易礼也不知道,不过,她怀里的那个符咒不热了。
将符咒从兜里拿出来借着窗外的微光仔细查看,易礼发现,原本折成六边形的完整咒纸此时被烧了一个角。其他部分还是好的,想到梁琼说过,副本道具都有使用寿命。她这个符咒,此时算是直接报废?还是依旧有用,但坚持不了多久了?
易礼的眉头蹙起。
旁边赵青看过来,小小的惊呼了一声:“易礼姐,这符咒怎么烧了一个角?啊,昨晚那个?”
“嗯。”易礼将东西又塞回口袋,站起身:“开门吧,那东西应该已经走了。”
赵青想说你怎么知道。但看易礼笃定的样子,还是把话吞回肚子里。
他走过去,门打开了,王慧的尸体就横在房门口。
“啊——”
赵青看到尸体惨状,喉咙里发出一声尖叫,迅速把门又关上。
“门口,门口!全是尸块!”
易礼奇怪地看他一眼:“都是碎尸块不是很正常?”
赵青这才想起来,王慧遭遇的是黄玲花。顿时脸色发青,喉咙发紧。他腿肚子发软地扶着墙壁,始终无法接受这个残忍的死状,嘴里不住地往外漫酸水:“好,好恶心……”
霍张是这时候醒来的艰难地从地上起身:“怎么了?”
霍张醒了,真是个好消息。
赵青脸色发白地冲到霍张的身边,立即将昨晚的情况详细说给霍张听。
霍张看向门外,易礼将关上的门又打开了。
她低头看着地上碎成一块一块的王慧。她的惨状,就像是当初黄玲花的复刻。
脑袋被砍下来,连着一层皮吊挂在后胸,颈椎骨析出。腹部的肠子扯了一地,手脚全部被斩断,连手指头也被剁得一节一节的……鲜血染红了整个地板,流不尽,汪在不规则平面的水泥地板上。粘稠又腥气的味道弥漫整个空间,让人闻了就不禁想吐。
话都没说完,赵青又捂着胸口趴在地上不停地干呕。
脆弱的高中生经历了这么多,还是无法接受同班同学死的这么惨。他一边干呕一边哭,眼泪忽然就开了闸。易礼跨过碎尸望向走廊的深处,招待所的大门昨夜没关,一直是开着的。
大雨已经停了,但浓雾却没有散去。阴沉沉的天,让门外的一切都蒙上阴翳。
走廊的地板上全是泥巴脚印,应该是王慧留下的。天花板上恢复了老旧的白水泥墙,但门把手上还残留着干涸的血迹。易礼无视了赵青惊恐的眼神里蹲下身去,伸手在碎尸中摸索起来。
“易礼,呕,你干嘛……”
易礼不搭理他,搜罗的速度快且冷静。
王慧的头已经断了,脖子上挂的那个石头项链被甩到一边,早就粉碎。这玩意儿只能在没有正面撞鬼的时候起作用,一旦正面与鬼怪交锋,屁用没有。
找了半天,除了几个看起来就很累赘的小道具,没找到易礼想要的东西。
人死了,那东西就会不见吗?
还是说没消散,只是她看不见?
不可能,应该不至于。
最后,易礼也只是拿走了王慧掉出来的这双眼珠子。
血淋淋的眼珠子装进兜里,易礼径自走向隔壁,开了门。
一股浓郁到窒息的刺激性味道扑鼻而来。易礼下意识地捂着鼻子,睁开眼就被眼前的情况给惊呆了。
昨晚离开时还算正常的房间,此时已经被粘液覆盖。那黄褐色果冻状的恶心粘液从天花板渗透到墙壁里,再从墙壁滴落到房间内每一处角落。黏不拉几的拉着丝,易礼握着的门把手才发现手指滑溜溜的。狠甩了几下手,甩掉粘液,易礼才看清蜷缩在角落里的老葛媳妇。
此时的她,已经完全不像人类了。
下肢彻底蜕化城蛞蝓状,张开的嘴里面也长出了无数尖锐细密的牙齿。她那两只脱眶的眼睛已经从垂落状态转为竖起,像蛞蝓脑袋上竖起的两根天线。眼珠完全暴露在空气中,眼球后方的血管此时还在轻微地翕动。
易礼额头和手心一瞬间渗出汗水,变得濡湿。
“易礼……”
她张开嘴,但声音却不像喉咙发出来的,更像一种精神污染。
“易礼……易礼……你来找我吗?”
不得不说,易礼被这种鬼畜的东西给恶心到了,沉默了。天不怕地不怕的易礼也有恶心的东西,那就是软体虫。带粘液的那种最恶心。
不过现在才第三天,后面几天只会更难熬。
易礼基本已经确定了自己跟玩家们不一样。她实在好奇系统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被选中的玩家又是怎么查看系统的。仿佛一个意念的转换,想要的东西就出现在手中。而且她问过赵青,系统在他没下副本之前就出现在他脑海,他的眼睛可以看到系统商城。
所以,那东西是在脑子里么?还是说藏在身上的某个器官中?比如说眼球?亦或者,更玄幻一点,寄存在玩家的灵魂之中?
能通过视网膜成像,至少需要实际的组织器官支持吧?
她更偏向于系统那种东西是寄存在玩家的肉/体之中的。毕竟玩家死后,尸体会被回收这一点就很值得怀疑。
刚才她偷偷收了王慧的眼球,死的不一定有。那活的呢?
老葛媳妇这幅样子已经出不去副本了。她的系统也用不上,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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