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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 红不语

小说:

浮灯

作者:

张安饶

分类:

穿越架空

他一愣,随即朝着南殊的方向看去。

喉间颤抖,却仍尽力维持着语气的平稳:

“褚南殊小姐......我不能保证这场婚姻是因为爱。但这个签名,足够带你走了。”

南殊听完,神色未变,垂眸吐出三个字:

“足够了。”

紧接着抬手,指尖拂过朱红的唇,将一抹口脂染上沈承昱的章底。

他顺势盖下去,红印落下,如血,如诀,如战书。

褚衡仁的指节松了,一下子靠在椅背上,目光再无法自南殊的唇上移开。

这一刻,他在这个女儿身上看到了太多东西。褚南殊决绝的神色,竟同那位远去已久的旧人如出一辙。

当年那个婉中藏锋的女人,在自己面前拔刀自刎时喷溅的血色也是这般,红的刺眼。

南殊那年凄厉的哭声与南峤愤恨的眼神,如梦魇般环绕在他身侧。

十多年来,这是褚衡仁第一次觉得自己或许错了。

印泥自手中滑出,到南殊面前。

她未多给一个眼神,拿起笔在“沈承昱”三个字旁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自左手掌心中取出那枚已经染上潮意的名章,于唇上蹭了两下,印在纸上。

门开时,廊中灯光仍亮着。

褚南殊一步步走出书房,掌心还紧紧攥着那被口脂染红的印。

径直往回廊尽头走去,脚步逐渐欢了下来。目光扫过这宅子的每一处陈设,幼年时的场景历历在目。

沈承昱也将那婚书收好跟上她的脚步。

“南殊。”他终于开口,嗓音极轻,带着试探。

她没有立刻回头,只是停了停脚步,将掌心的印章于走廊的穿堂风中摊开,晾了片刻才道:“沈先生,方便借一步说话吗?”

沈承昱怔了一瞬,像是被她重新排进了一个复杂的局。

方才那一枚粘了唇脂的印落下,他几乎确切地以为,她愿意同自己走到底了。可如今一句“沈先生”,却又将一切打回原形。

他眼里的光逐渐暗淡下去,进退两难。

只是南殊的嘴角多了一丝上扬的弧度,双手抱臂,眼底升起一丝挑逗的意味。

沈承昱读不明白,她的神色永远比任何一场外事会议都令人费解。

轻笑声在廊中回荡,她向前一步,眼神落在沈承昱的手上,牵住,朝楼上去。

楼上灯未开全,廊灯只亮一盏,投在地板上的光斑斑驳驳。

南殊推门而入,没急着点灯,只将窗帘掀开一角,让月光斜进屋里。

屋内静的,只听得见她指节扫过盘扣时的轻响。

沈承昱站在门口没动,好似在等待她的正式邀请。

“怎么,不敢进来?”南殊回头,眉梢带起笑意。

他缓步踏入,沈承昱下意识习惯将门大开着,却被梅香抢先关上。

手僵在空中,眉心微蹙,却听身后一道轻笑。

“沈先生怎么这副模样?不是您先逼婚的吗?”

褚南殊坐在沙发上,眼角带着淡淡打量。整个人懒懒地倚着,像是早就算准他会吃这一惊。

两个人隔着半个房间,全然没有新婚夜该有的样子,气氛紧的像是马上要进行一场激烈谈判。

“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利落。”沈承昱强装镇定地率先开口。

“我也没想到呢沈先生。”南殊偏过头去,笑意不达眼底,“我没想到你会这样回答我的问题。”

她朝沈承昱勾了下手指,他便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你知道,你的答案有多好吗?”南殊缓缓抬手,攀上他衣襟的第一颗扣子,声音不急不缓,带着一□□惑的沙哑,“好到让我舍不得你走。”

指尖轻动,接着是第二颗,第三颗......

贝壳扣在她的指尖下泛出跃动的莹光,好似无意间挑起的一湾春水。

沈承昱眼中的笑意渐深,忽而前倾,将她圈进怀中,膝盖抵着沙发边缘,声音低沉:

“那么褚小姐,您愿意吗?”

“什么?”她闭着眼,呼吸未稳,却忽觉身侧一空。骤然睁眼,只见他已单膝跪地,手中多了一只红绒方盒。

望向她时,沈承昱眉眼沉静,唇角带笑,却无一丝惯常的讽意:“褚南殊小姐,您愿意嫁给沈承昱先生为妻吗?”

南殊怔在原地,还没意识,泪水便先一步涌了上来。

她从未想过这段始于博弈的联姻,竟也会有这般人心魄的私情。

沈承昱则是郑重地打开丝绒盒盖,将那枚戒指从中取出。主钻饱满如星,戒圈缠白金丝,一抹红宝嵌于戒圈内侧,藏于掌心方向。外人看不见,只有在佩戴者张开手掌时,才会露出那一点红色。是她唇上的那点倔强,也是他藏在心底的誓言。

“褚南殊小姐。”沈承昱的嗓音低沉,却藏不住那一抹发颤的尾音,“婚书,是我能庇护您肉身的唯一方式。所以,请原谅我的冒昧。”

“但现在,我想知道,您愿不愿意,把心也一并交给我?”

她仿佛听见了,又仿佛那只是清风过耳。只觉得眼前光影晃动,红宝摇曳,颤进心头。

抬手拭泪,才发现自己早已泣不成声。

她想去抽丝帕,手却被人稳稳握住。

是沈承昱。他未催促,也未多言,只是将那枚戒指,安静而郑重地,嵌入她左手的无名指上。

月色轻斜,窗帘微动,戒面在光影里折出一线清冷光芒。

她低声问:“这个……是什么时候准备的?”

“来上海前。”

他声音不高,却句句真实:“你问我回国是不是为了婚姻。我当时说,也不算错。”

南殊笑了,带着哽咽:“所以呢?那时候的你,是回来娶我的吗?”

他站起身,缓缓坐到她身侧,目光停留在她手上的戒指,点头:“是。这枚戒指,是一早就定制的。”

“可你在定它的时候,并不了解现在的我。”她声音轻,却句句扎实,“你选择住进褚家,为的不是我,而是局势。你知道的,我从不怕你说实话。”

她望着他,眼底泪痕未干,语气中的波澜却在缓缓收紧:“所以沈承昱,我再问你一次,你爱我吗?”

沈承昱静了片刻,似在思索,指尖勾过她腕上的骨节,才开口道:

“我在伦敦写过一份备忘录,七页纸,列尽回国理由:局势、任期、商路......却始终没写你的名字。”

他垂下眼睫,如自嘲般轻笑一声:“因为在外交文件里,‘爱’算不得正当理由。”

“戒指最初并非我亲自挑选,只是照着褚家送来的尺码,配了颗体面的主石。”

说着,他翻过她的手掌,指腹轻轻碰了碰戒圈背面那颗不起眼的红星。

“但这颗红宝......”他抚过南殊的掌心,“是你陪我去码头后的第二天,我亲自换上去的。我想让它替我留住重逢那天的血色,与临别之日的海风。”

南殊一震。

那日之后,父亲被捕,南峤失联,整个褚家的产业都被迫陷入调查。她以为那天是她人生至暗的谷底,可沈承昱却说,他是在那天,下了同她共赴命运的决心。

他终于看向她的眼,声音低如月下潮声:

“如若这都不算爱,世上便再没有爱。”

南殊未言,只是用手指轻轻划过他胸前衣襟。

沈承昱顺势低头贴近,鼻息间落在她颈侧,轻轻吻了上去。

却又忽而停下动作,指尖将她的额发拨至耳后,耳语道:“不急。我在第一次进你的卧房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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