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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 晚了

小说:

浮灯

作者:

张安饶

分类:

穿越架空

话音落地,他才知道什么叫万箭穿心。是他的一意孤行,害的两个人今生没了归处。

“我错了......是我的错。”

他颤抖着松开南殊的手,慢慢蹲下身去。昂不起头,只得将额头抵在膝上,肩背一抽一抽地抖。

那些被他刻意埋藏多年的记忆,均在此刻破土疯长。他恨了父亲十几年,日日盼他去给母亲陪葬,可此刻的脑中偏偏只剩下那些最不该记起的东西。

闭眼是父亲从前将他抱在怀里、教他写字的模样,睁眼是他雨夜里拉着他过街的身影。

孺慕与恨缠在一处,犹如两条巨蟒扼在颈间,一寸一寸将他逼上绝路。

“南峤......”南殊垂眼,却只看见弟弟的头靠在床沿的模样。

她翻过掌心覆在他的脑后,轻轻摩挲,同儿时他被父母责罚后一样。她也是这般,一下一下地抚摸他的头,告诉他“爸爸妈妈不是真的生气”,她也不是真的生气。

“所以......别让他知道,好不好?”她重复了刚才的请求。

他下意识想点头,可喉咙像被堵住,只能用力抓住她的手,半晌才吐出一句:“晚了。”

“嗯?”南殊曲眉不解。

褚南峤将她的手掖回被子下面,扶着床沿站起身,抹了把泪顺手擦在身上:“昨天我就打过电话了。”

“什么?“她全然没料到。猛地抬眼,撑着身子想要坐起,却被□□的疼痛强行按回床上:“你怎么联系上他?”

“做我这一行,想联系他还不容易?”南峤满目的不屑。

“你跟他说了什么?他怎么说?”褚南殊眼尾泛红,语调更急了几分。

“别动。”他曲眉上前,将姐姐的身子扶稳,“他说他回不来,得等述职完毕。”

“回不来......”南殊怔了怔,怕自己失态,硬生生咬住嘴唇,将那口发抖的气息压回胸腔。

话音刚落,终究还是肩背一软,整个人轻轻跌回床上。合上双眼,这才落下第一滴泪。

褚南峤替她按在眼角,想责怪,又止不住心疼,最终只剩一声低叹:“姐,这就是你选的人。”

“回不来......也不见得是一件坏事。我......”她用力挤了下眼,眼尾在这不经意间便多了一条细细的褶皱。

指尖死死抓住床单,停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开口:“我不想靠愧疚过一辈子……”

后半句“我想他爱我”卡在喉管中的抽噎里,上不去,也下不来。

褚南峤的心被断断续续的呼吸声牵着,想安慰些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只能反反复复抚摸过她的眼角。

梅香进来见状,忙止步于门前:“少爷,有您的电话。”

气氛被这句话生生割断,南峤眉心猛地一拧,几乎想呵斥,却仍没松开牵着南殊的手:“不用理!我不是跟姓丁的说过!今天不接公务!”

梅香迟疑片刻,低下头去:“是大小姐的电话。”

“去吧。”南殊轻轻晃了晃弟弟的手,“大姐或许有急事呢。”

褚南峤皱眉,还是放心不下。

她见他面露难色,便强撑着笑了一下:“梅香在这里,我没事的。”

褚南峤这才不舍地松开了手,转身出门时还不忘叮嘱:“我很快就回来。”

南殊却再没了应声的力气。她紧咬下唇,强忍到门扉合拢的声音传来,眼泪才如洪流般涌夺眶而出。

那是她的孩子,是她跟沈承昱的第一个孩子,她却连他的存在都来不及知道,便失去了。又怎么可能不伤心?

小腹被愈发剧烈的抽噎牵动,一阵阵发着闷疼,逼得她不住地蜷缩起身子。眼泪沁在枕上,留下一抹醒目的暗色。

“小姐,您别这样......”梅香慌乱地半跪到刚刚南峤站着的位置,替他握起她冰凉的手,“少爷很快就回来了。”

走廊内寂静一片,将脚步声衬得愈发沉重。

褚南峤将听筒覆在耳上,低低地唤了句:“大姐。”

那边的南音听见弟弟的声音,即刻便从沙发上坐直了身子:“南殊怎么样了?”

“人醒了,血还没止。”他几不可查的皱了下眉,将再次现在眼前的那抹红硬压下去,“医生说还要再观察几日。”

“人没事就好。”南音松了口气,可攥着衣角的手却愈发紧了,“那个人又来了,说听闻南殊夫妇归家,特来拜见。”

纵使褚南音在电话里有意遮掩了这人的名字,南峤也猜得到是谁。这个节骨眼还往他们褚家靠,又不得明说的人只有一位,就是那个南彻携阮清月领进门的日本商人,牧野政辉。

他“嗯”了一声,南音便继续说道:“我说南殊病了,不便见客,叫他们改日再来。”

“他们怎么能信?”南峤冷笑,将听筒拿远了一瞬,好似在躲一条顺着电波爬过来的恶心虫子。

“他们当然不信。”南音无奈地摇了摇头,“他们说,要亲自去医院看望。我便称南殊身子太弱,恐怠慢了几位,这才作罢。”

“不行!绝不能叫他们来!”南峤猛的站直身子,连带握着听筒的手也紧了几分,“她身子不好,在这边见人太过危险。再拖上几日,我亲自带她回去。在租界里有沈承昱的身份作保,她才能真正安全。”

“我知道。”南音点头,却也没挂断电话。

“你......”他嗫嚅着开口,额间的血管跳的厉害,“注意安全。”

寂静良久,电流滋滋啦啦的响着。

南音楞楞地盯在前方,“好”字于舌尖滚了又滚,终还是咽了下去,换成一声低沉的“嗯”。

电话挂断,褚南峤双手撑在桌上,好一会儿缓过劲儿来。

他不知道该怎么和南殊说,怕她忧思,又怕她没有准备。

二人在医院里住了整整十日。褚南峤衣不解带的照顾,也循序渐进地给她讲了许多关于牧野政辉的事。

包括他那参与策划满洲事变的哥哥、他表面的商人身份,还有与褚家虚伪的合作请求。

南殊私下里也见了些父亲的旧人,烧杀抢掠的事听的多了,眼底的神紧了又紧。

阮清月带牧野政辉面上门时,褚南殊刚回上海,小产还不满一月。原本就差的脸色扑满白粉,憔悴的就像秋日枝头上的最后一片黄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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