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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0. 碎影

小说:

浮灯

作者:

张安饶

分类:

穿越架空

“不是......”褚南峤被大姐的话呛在原地,随手抹了两下椅子上根本不存在的灰尘,脑子转得飞快也没想到合适的答案。

南殊原本还忍得住,可南音的话刚好踩在她嘲讽弟弟的点上,心头那股笑意再也压不下去。她深深低下头,用左手抓住右手的食指,肩膀还是颤得厉害。

“南殊!”褚南音闻声,立刻转头看向妹妹,“别笑得这么厉害,小心动了胎气。”

上下扫了她一眼,终还是叹了口气,抬手道:“坐下吃吧,吃完上楼休息。”

“谢谢大姐。”南殊也是个好哄的,这就美滋滋地转身端起盅来。

“那我呢?“褚南峤不满偏心,有些恼了。

听这倔强的语调,南殊的唇角瞬间重新颤了起来。刚想揶揄他这么大人了,竟还为这种事生气,可话还没说出口,腹中便莫名跟着翻腾。

笑意和隐隐的酸胀叠在一处,惹得她面色白了又白,手中的汤勺“叮”一声落回碗里。

“哪不舒服?”南音见状立刻上前一步,按住了南殊的腕。

“没事。”她摆了摆手,笑意未减。

南音却没回话,在她的脉搏上探了一息,才抬手拍在南殊肩头,斥道:“别再笑了!再笑就真要出事了。”

她的动作不重,南殊却故意吃痛一声,把脸偏去一旁,讪讪收起笑意。

而他睡不着,已经有许多日了。

夜夜进那扇没有匾额的宅门,每瞧见一次,沈承昱的心就被割一下。

疼到最后,干脆不回了。

医生按照计量开下的眠片根本不管用,他只要一闭眼,满脑子都是她最后那日的决绝。

窗外的天色才刚泛蓝,沈承昱躺在沙发上,只听头顶传来一声细响。

他睁开眼,瞧见一张倒着的人脸。

“沈先生...…”陶凝被吓得后退半步,“您醒了?”

他没告诉她自己本就没睡,只起身带上眼镜,看了眼墙上的钟:“以后不需要这么早。”

“昨日有些文件没处理好,我通宵在这,做完就给您拿过来了。”她轻声应。

“嗯。”沈承昱没看她,刚想点起桌上的烟,便止不住咳了一声。

不会这点插曲可拦不住他的动作,火光还是“噗”地一声燃起。跳动的外焰刚要触到烟丝,就被一双手拦了下来。

他冷冷抬眼,盯得陶凝心里发慌。她抿了抿唇,刻意回避掉沈承昱阴沉的脸色,把刚夺下的火机放回桌上,又顺手理了把四散的纸页。

沈承昱想再去拿,却刚一伸手,就被陶凝焦急地虚虚推了一把。

“如果夫人在,她也会管您的。”她不得已,只能拿出南殊来压人。

这一句,果然奏效。

他将指间的香烟扔回桌面,向后仰去,直到身子重重靠上沙发,也没有去碰陶凝送来的公文哪怕一根手指。

这一个多月来,沈承昱每日在桌前一坐就是一整天。听着此起彼伏的电话铃,看着越堆越高的公文册,却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

眼睁睁看着陶凝半蹲在他身前,张开那本公文册,滔滔不绝地讲了许多。他想要像从前一样思考,当机立断给出最高效的决议,可那些油墨印刷的、行距紧密的外文根本挑不起他任何理智的思绪。

或许是时间太早,他还恍惚着,所以看这些文字都是一样,都好像是印在那本《什罗普郡少年》上的诗文。

他还记得,褚南殊那年不顾立法的冲进自己的房间,把这本书砸在桌面时盛气凌人的模样。

她曾用这本书里的一句话,去回他那条“门洞”手链的冒犯。

“尘土归寂,血却流浪;气息如货,不宜久藏......”

从前写下的译文自沈承昱的喉中滚出。四周骤然寂静,光秃的墙壁将回音都吃了,留不下一点明面上的汹涌。

是他亲手把这段关系推到再无可能,现在,就只能看着她在嘶声中越行越远。

“沈先生?”不知道她叫了几声,才把沈承昱口中莫名的呢喃打断。

他的瞳孔重新聚焦,想去看她刚才递上来的公文,却发现那皮夹子已经被陶凝合了起来。

只能咽了口气,强行吩咐道:“就按照昨天说的办。”

“好的。”陶凝点头。

她已经习惯了沈承昱近日的魂不守舍,提起一旁的玻璃壶给他倒了杯水,哪怕是冷的也能润润嗓子。

“你见到她了吗?”他没喝,只顾着发问。

“没有。”陶凝一五一十地回答,“元旦前几日送去的花束褚家还能收下,近日......”

对上沈承昱面如死灰的脸,她吸了口气,不敢说得太重:“近日或许是新年忙碌,夫人没心思打理,就没有收。”

一声重喘自胸腔内提起,他将手肘撑在膝上,合眼死死掐住了两侧的眉心。

“沈先生,您喝口水吧。”陶凝恭敬俯身,将杯子递上前。她抬手,想帮沈承昱顺口气,可悬在他的背上的手还没等落下,沈承昱便先开了口:“他们最近没再闹吧?”

“谁?”她愣了一瞬,又很快反应过来,“没有。二少爷他们在租界安顿下来后就一直没有消息,但每个月的钱都在按时收着。”

沈承昱点头,五根手指捏在杯口,没有半点要喝的意思。

“告诉他们,再敢来闹,就别怪我不讲情分。”说话间气息轻缓,几近无声,却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沈承昱是个温润的人,少有这般阴冷的眼神。陶凝于不觉间汗毛竖起,那悬在半空的手,还是于踌躇间收了回去。

“其实......”她试探般看了眼沈承昱的侧脸,向后退去半步,“您如果将此事告诉夫人,她是愿意听的。”

陶凝幼年受沈父的资助,曾去他家小住过几次,见过些沈承昱的堂表兄弟。

那年进入使馆工作,她认出自己的同僚吴参赞是沈承昱的表兄,还特意写信一封给尚在比利时进修的沈。可他却久久未曾回信。

直到沈承昱回来她才知晓,他与这位表兄如今的关系不睦至极,在同一屋檐下工作,都不和彼此闲谈一句。

后来,吴参赞出事被囚,陶凝本以为沈承昱不会理睬此事,没成想他竟动用自己所有的关系奔走救人。

但除此之外,更加让她难以理解的,是在吴参赞死后发生的事。

那时候的局部战争初起,沈承昱刚任公使一职,没日没夜的忙着,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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