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问,没贺主任那样双喜临门的好福气。”南殊轻笑,自嘲又不失从容。
主动挑起话题,算是放低姿态:“小珠订婚的消息登报,我还没来得及上门道贺。”
“姐姐......”贺绍珠的脸颊上不觉便泛起红晕,轻轻晃了晃拉着南殊的手,语气娇软,尽显少女的羞涩欢喜。
却又故意攀着南殊的手不肯松,边说边将人往旁边轻轻一带,正好挡住沈承昱的视线。
贺绍卿却未接茬,只将香槟杯递回侍应生,动作干脆利落。
随即迈前一步,俯身抬眸望向她,语气不疾不徐,却透着几分不明意味的克制:“不知今晚,可否有幸,让褚小姐愿赏一支舞?”
“好。”南殊微一颔首,目光却仍落在他指节轻曲的手上,半晌,才将掌心覆了上去。
“荣幸之至。”贺绍卿自然牵过,便朝舞池中心走去。
只剩沈承昱与贺绍珠二人在原地。
“……以前她总说这种场合浮躁无味,我还以为她说的是实话呢。”绍珠歪了歪脑袋,看向沈承昱那边,抬起酒杯致意,依旧是那么不谙世事的模样,“不过现在看来,是我多嘴了。”
沈承昱自然不会把一个小姑娘的挑衅放在眼里,举起酒杯回敬,眼神却始终停留在二人牵着的手上。
杯中气泡散尽,香槟的冰凉竟忽然刺得喉间发涩。
“南峤怎么没来?我给他递了帖子。”路上,贺绍卿竟装作没事的闲聊起来。
“他在南京出差呢。”南殊礼貌敷衍,但并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你怎么突然调到上海了?还带着小珠一起?”
贺绍卿脸色沉了一瞬,手落在她的腰侧,姿态自然,却牢牢收紧了距离:“她着急结婚,怕夜长梦多。但夫人病危,那两个回来探病,硬是不让小珠办婚礼,说她在嫡母病重的时候嚷嚷着结婚,是大不孝。我看不惯,跟她们闹翻了。”
南殊没说话,只是顺着他的脚步舞起来。
她知道贺绍卿一直跟嫡母、还有两个姐姐闹得很僵,却没想到竟然已经到了如此地步。
“不过我能顺利来上海任职,还多亏了你呢。”他故弄玄虚的顿住声音,低头将鼻息探过去,与南殊贴的更近了些,“你上次让我查港口,搜出不少东西,也算大功一件。我父亲为求个家宅安宁,顺水推舟就给我送来了。我还要谢谢你。”
南殊垂眸一笑,却没有回应,掌中力道轻轻一转,踩着节拍顺势转开了方向。
贺绍卿却手指一紧,把她从旋步中半途截回,压在自己肩侧。
“褚南殊......”他贴着她的耳畔低声着喊她名字,嗓音里带有几分不清不楚的怒意,旋即咬牙逼近,“你真行啊。你跟沈承昱,到底是什么关系?”
南殊听见这句,只是轻轻抬起眼,嗓音平静如水:“你觉得呢?”
“我要你说。”手掌不自觉地用力,将南殊的手掐的通红。
她毫不畏惧,反而向前一步:“姻亲,合两姓之好,别的都是后话。”
“姻亲......”他合了下眼,脚步虚浮着后退,像是难以接受这个回答。仿佛那两个字,不是在宣告一种选择,而是生生在他们之间落下一道门扉。
又即刻敛起失神,故作轻快:“你们这些人,总愿意把出身门第放在第一位。小珠跟这个程公子青梅竹马,婚事本早就能定,父亲非一拖再拖,硬生生等到他升任为统制才登报订婚。”
南殊没理他的讽刺,只是顺着询问:“程先生在苏州任职,你怎么把小珠给带过来了?”
“她自是不愿的。”他冷哼,“她思念程靖安,每天念叨。但我不想她留在苏州,受那母女三人的气。”
贺绍卿也是可怜的,同南殊一样,自幼没有生母招抚。只是他的处境更难一点,嫡母打压,同母所生的幼妹又没主见。
南殊明白他的苦衷,所以从不在小珠面前揭穿他那点拙劣的控制欲。哪怕知道她被带来并不是为了避气,只是因为贺绍卿喜欢把人拴在眼皮底下,仅此而已。
他总怕夜长梦多,可惜,情深未必就是懂。
“小珠……你最在乎她,对吧?”南殊问。
贺绍卿轻轻笑了一声,连同舞步也慢了下来。他低头,嗓音贴着她耳侧泄出:“南殊啊……”
气息流转,他不再冠冕堂皇的唤“褚小姐”。
“在这个世界上我只在乎两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小珠。”
南殊没动,只是微微偏了下头。
侧脸沉静,耳边是男人灼热的气息,却依旧不动声色地开口:“你希望她幸福吗?”
“当然。”贺绍卿挑眉。
“那就放她走。”南殊抬眸,如水的目光里露着坚毅,“金丝雀,是不会拥有幸福的。”
贺绍卿没说话。
乐声正好在这时转调,圆舞曲骤然慢了一拍,像是有人轻轻踏空,另一人势接住那虚步。
“你是总知道怎么说话会叫我难堪。”
他勾着唇角似笑,眼底却一寸寸暗下去。指尖收紧,勒她腰腹生疼:“去哪?放她去哪?”
南殊听出了他的弦外之音,一把将其推开,转身要走,却又被贺绍卿强硬拉进怀里:“舞没跳完你哪都不许去。”
“放手。”南殊低声,给彼此都留下颜面。
“褚伯父的事我都听说了。”他的声音不疾不徐,俨然一副上位者的姿态,“今日,你借沈承昱的请柬混到这儿来,不就是来求我的吗?帮你可以,但你得陪我跳完这支舞做谢。”
南殊咬紧牙关,垂眸扫过那只勒在腰侧的手,那指节用力过度,已经泛白。
下一拍,她忽然向后旋腕,趁着旋步离心,干脆利落地抽出了自己的手。
贺绍卿没料到她会在舞池中央“撕票”,身形轻晃,立刻收脚稳住,耳后细汗冒出,却仍强撑笑意。
灯影顺着他西装肩线下滑,衬得那抹失措格外刺眼。
南殊却稳稳站定,抬手抚平被扯皱的手套。
“贺主任。”她苍白的唤出他的头衔,声音不高,却足够让旁侧三两对舞伴侧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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