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空了的玻璃针筒接二连三咕噜滚落,撞在不远处的桌脚上发出清脆的声响。
梦星虚脱般躺倒在地,牙关死死咬住以抵抗发/情期本能涌出的呻吟。
但是事与愿违。
抑制剂非但没有起到抑制的作用,反而让体内的潮/热更加翻倍——情况远远超出了他的想象。
曾经生理课本上的干枯文字此刻字字句句凿在了他的身上,亲身经历着上面述说的种种:
进入特殊时期的omega或者alpha会受激素影响不断分泌散发信息素,从而达到吸引异性的目的。
而在初次分化之时,是alpha或者omega一生里激素水平最高的时刻。
那是酝酿了十余年后终于成熟的果实。
特殊时期里完全失去自我的状态受繁殖使命驱使,去寻找在这世上最为匹配的伴侣。
而这一切,对于生活了二十几年一直清心寡欲,没有需要依赖谁人来解决特殊需求时期的beta来说,陡然间转换进入omega的身份状态,梦星的第一反应就是抵触……
他原本可以来去自由。
自由地能够肖想着和邢逐离婚后去往哪个小镇,安置一个小小的角落,画着自己想画的设计,甚至种上一两盆小花,养着可爱的小橘白。
然而一切肖想戛然而止。
这突如其来的变故把梦想破灭了。
分化后,即使离婚,他也需要依赖抑制剂来抵抗这个特殊时期。
余下的人生被命运突然且蛮横地插/入支离破碎又重复的片段,像用金属细线将5年、10年、20年后的他穿心连贯而起,再猛地悬在空中强行脱轨一样无力。
他沉重地呼出热气,哆哆嗦嗦地拆出抑制剂里的说明书,迷离的视线恍惚锁定住了上面几行小字:
【过敏反应:异常高热、气喘、特殊时期症状加重,甚至休克】
【如有上述反应请及时就医并作疏解】
梦星绝望地丢掉说明书,把脸深深埋进外套里,企图再索取哪怕一丁点的薄荷味信息素。但外套已经被自己浓郁的白玉兰花香覆盖,再也没有属于原主人的味道。
思索了片刻后,他紧咬着下唇扶墙爬起,颤颤巍巍走进淋浴间。
还残存的一点理智控制着指尖将水温打到最低。
“哗啦”一声响,毫无加温的冷水瓢泼洒下,顺着黑色的发丝钻进衣领,从锁骨处没入异常炽热的胸膛,顺着肌理一路往下,将身上所有衣物都浇了个透。
流水终于带走了一丝浮热。
但他刚感觉自己清醒一些,就听到房门被人敲响。
紧接着他现在最不想听到的声音朦朦胧胧地灌进了耳里。
“梦星,是我。”
“……”
邢逐站在门外耐着性子等了片刻,没有听到任何声响。他指尖捏紧总控卡,顿在感应器几厘米的位置。
犹豫片刻后,他还是决定再次敲门:“我可以进来吗?”
数秒后,沙哑而微弱的声音从门后响起:“……你可以走吗。”
“我做了让你生气的事情对吗?”
“没有。”
声音滑落到下方。
“你没有错,错的是我。”
两人隔着门板陷进了长久的沉默。
“你走吧。”
梦星再一次重复,但这次声音忽地变得气若游丝,让邢逐眉心猛地一跳。
他着急忙慌地再度敲门:“梦星,让我帮你一次好不好?”
然后回应他的只有从门缝钻出的细微呻吟声。
邢逐这次没有再等待,总控卡“滴”一声开启了门锁。
门刚打开一条细小的缝隙,白玉兰信息素就争先恐后窜逃出来,猛地给了邢逐一记重拳。
他强压着高匹配度引起的共鸣反应,闪身进了房间。
映入眼帘的就是浑身湿漉漉侧歪在地像一摊软泥一样的梦星,高热让他几近昏迷,面上晕染着明显的潮/红。
长长的睫毛随着急促的呼吸颤抖,诉说着这具身体正在作着怎样艰难的抗争。
他快速把卡插在电源感应开关上,蹲身要把梦星扶起,脚下却踢到了某个硬物。
他顺着那圆柱扫去,竟然看见了四五个注空了的针筒!
完全过量的抑制剂注射!
邢逐瞳孔猛地一缩,将梦星抱在怀里:“梦星?!醒醒!你能听到我说话吗?”
然而怀里的人已经连动根手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
邢逐咬了咬牙,干脆利落地将裹在梦星身上湿哒哒的外套脱掉,指尖稍微拉开他的后衣领,俯身精准咬在了刚成熟的腺体上。
霸道的薄荷信息素注入,和白玉兰混作一体,反而中和成了一阵温柔的香气。
“唔……”
临时标记减缓了梦星的痛苦,他下意识紧抓住邢逐,贪婪地索取着信息素。等到终于有了清晰的思考能力,他才反应过来要将对方推开。
邢逐一手抓住他的手腕,另一手把人往怀抱深处按。
alpha近乎哀求的语气落在梦星耳畔:“不要推开我。”
“……”
拥着他的双臂在话音落下后收缩得更紧,让两人相贴的身体完全没了缝隙。
“我说过的,除了抛下我,什么请求都可以。”邢逐亲了亲梦星的颈侧,“所以……不要推开我,求你了。”
梦星任由自己在温暖的怀抱里放空了好久,而邢逐也难舍难分地抱了他好久。
终于,他沙哑开口道:“对不起。”
邢逐听见梦星的声音嘴角刚扬起一点,紧接着就被冻结在那。
“和你联姻或许是一个错误的决定。”
邢逐猛地拉开两人的距离,黑色的双眸死死盯着面前的人,一字一句从牙缝中蹦出:“你说什么?”
“邢总有这么单纯?我和你联姻不过是作为我逃离梦家的一个渠道罢了,邢总不可能不知道吧。”
“……我知道,但那又怎样。”
梦星笑看着眼前这熟悉的面容,和曾经在器材室所看见过的动怒模样一致,一致的满眼不甘。
他伸手抚上邢逐的侧脸,缱绻地揉着他鬓边的短发,像是讲述一个不属于自己的故事一样自然开口:“九年前,我听了姚音的唆使,配合秦徐利表演被他标记的把戏,从而引起你的怒意。姚音对我说的,是想要试探出你的真心实意,让她放心日后两家联姻后,我不会吃亏。
“我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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