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夫下去好好歇息,明日还要继续守灵。”
他脸上的血被帕子擦去了大部分,脸上的血痕和尘土不仅没有让那张漂亮的脸难看落魄,反而更加楚楚可怜。
他脸上都没了血色,被擦拭着也老老实实跪坐在那,身子发着抖,除去那麻衣,身上只有中衣,脸是冷的,浑身也是被冻的。
唇上的口脂已经花了。
孟伽看着那张化着新夫妆容的脸蛋,用帕子慢条斯理地将他唇上口脂擦去。
“长夫回屋好好休息吧,会有人去照顾你。”
她示意旁边的侍从把他扶下去,对其不怜惜也漠然,完全只是表面客套。
辛绵哆嗦着,整个人都还在恐惧中,被人扶走也是毫不犹豫地离开,完全不想再被关在这里。
屋子里只有孟伽。
她看着床上的尸体,又看了看屋内,白绸挂起来,屋子里那些东西全部被撤了下去。
孟伽甚至还想烧了这里。
她确认人死得透透地,像是嫌弃一般退出屋内。
这夜完完全全黑了去。
孟伽只让人看好那新夫,莫让人真的被压在棺材里陪葬了去,其他也一并不管。
被带到偏房的辛绵脱下自己身上的衣服,只穿着里衣。
侍从端了水来,辛绵自己擦着自己头上的血,又处理着自己的伤口。
他孤身一人坐在铜镜前,白布将他的额头包裹住,那里还渗了血出来。
他脸色苍白,眼尾还裹挟着惊慌,泪痕在脸上停留着,漂亮的脸蛋上霎时没了血色。
屋里只点了蜡烛,并不多,昏黄又有些阴暗。
他身上的里衣是海棠色的,那披在身上的麻衣也被丟在地上。
他试探地摸着自己的额头,眼泪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流了。
屋子里的人惶恐又绝望,不知道跑到哪里去,哪里还能躲着容得下他。
陪葬,钉死在棺材里,跟死人一起下葬到地上。
辛绵还不想死,他现在还年轻,凭什么要他去死。
想到自己要把钉死在那,他止不住地害怕发抖。
侍从端着食物进来,还有明日要穿的衣物。
“我真的要陪葬吗?”辛绵问。
侍从只是将衣物放在软榻上,“奴是派过来服侍正君的。”
陪葬不陪葬,他怎么会知道呢。
按理说,女君也不会允许这种事情发生。
如今为深秋,明早就要早早起来守灵。
前院的女侍都在连夜赶制灵堂,红绸此刻全部被扯了下来。
灵柩也被放在灵堂前,只等着先守灵三天再入土。
还在屋里的尸体刚刚也被抬了过去,入了灵柩,灵座上也摆了覆盖素色织物,陈设香烛供品。
“前院里,侧君已经在那待着守灵了。”侍从说道。
“我现在就要去吗?”
侍从将食物摆放在他面前,“女君说了,你明日才去,女君说太傅府不会苛责新夫,正君安心即可。”
辛绵惴惴不安,眼泪也流尽了,彷徨在那,不知道该怎么办。
不要他陪葬就好。
侍从见处理得差不多了,端着水盆出来,“正君好好休息,明日还要跪坐一天。”
屋门被关上,只有他一个人。
辛绵软着身子回到床榻上,蜷缩在那,漆黑的眼眸呆滞无神,不知道自己要怎么活,眼眸里还残留的气性早早没了,完全是对活的渴望。
全身都是疼的,身上还有被人鞭打的痕迹。
他一动不动,哪里新夫不是在妻主父亲下折磨的。
早起规矩,晚上服侍。
可他现在呢,后面肯定少不了折磨。
那李侍看着对他恨之入骨,要他陪葬,要他死,怎么可能会善待他。
什么正君,怕是连这府邸上的奴侍还要难活。
夜静悄悄地。
这偏房没有人住过,还带着霉味。
床榻上的人就在恐惧和害怕中睡了过去,却也睡得不安稳,时时惊醒过来担忧自己躺在哪里。
……
翌日还未天亮,床榻上的人被抓起来,换上衣物,带到灵堂守着。
跪坐在那的寡夫一袭素白的交领长衫,披着孝服裹挟着他的身子。
头覆白纱遮住眉眼,边缘自然垂落,额上也缠着白绷带,长发更是只有白色的发带束着。
美艳的面容顿时素净下来,什么也没有涂抹,连耳坠也没有,带着楚楚可怜。
被带到灵堂,他跪坐在那一动不动,低垂着头,露出白皙素净的脖颈,眼眸暗淡灰暗,脸上气色也不好,苍白毫无血色,下巴也尖尖的。
昨日是新夫,今日就成了寡夫。
前来吊唁的人看到跪坐在灵柩旁低垂着头的寡夫,只是唏嘘离去。
辛绵已经跪了两个时常,只觉得腿都不是自己的了。
几缕发丝从纱幔下自然垂落,那白纱朦胧地遮住他的侧脸来,身上的衣裳堆在两侧,柔弱不堪,带着死寂和鬼气。
那黄纸烧着,轻烟在空中盘绕离去,辛绵像是被打断了骨头一样,不敢动。
他木然地抬着手,烧着纸,露出手腕来,什么气性也没了。
大抵快午时,没了人来。
灵堂只有他,和有几个侍从。
李侍早早上去,身子不适。
辛绵跪坐在那,紧绷着身子,隐隐约约还能从纱幔看出腰线。辛绵只觉得身子快不是他的一样,下一刻就要晕过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来了人,却不靠近。
她的目光不知道为什么,下意识盯着那抹白净的脖颈,还有那若隐若现的领口。
辛绵惶恐抬头,见人是她,仓促喊她,嘴唇翕动着,“女君。”
孟伽的目光挪移在那张抬起的脸,站在那没动,脸上没有什么表情,“长夫还不去歇息吗?在这跪了一个早上,也该去歇息了。”
辛绵的确撑不下去了。
他也不敢起来,他什么也不知道。
“扶长夫下去歇息吧。”
站在附近的侍从不敢不听,把跪在那的正君扶起来。
辛绵的身子不稳,险些要倒下去,倚靠在旁边的侍从上。
他被扶下去,走路缓慢,低垂着头,没有让人看见他那张脸。
那风吹过来,露出他的侧脸来,那白纱浮动着,苍白却清艳的面容却被旁支看了去,站在那没有动。
孟瑭没有动,心里甚至起了心思。
对这位是寡夫的长夫起了心思。
一个柔弱不堪,没有人撑着处境困难的寡夫,还是那孟伯安的遗夫,加起来更让她蠢蠢欲动,想要好好折磨侮辱一番。
“孟熙呢?”
听到孟伽的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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