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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6.第 66 章

小说:

古代育儿手札

作者:

桂三秋

分类:

古典言情

离开先生家,周烈脚底下没往家的方向拐,反倒绕了个弯子,往赌场后院去了。满脑子都转着方才婶娘那番话,跟磨盘似的,转得他太阳穴发紧。

“烈子,我是把你当自家孩子看待,也就不跟你绕弯子了!前年你去京城办差,夜里跟先生喝酒,说愿意过继个小子给我们,续上这香火…… 你看我们夫妇俩,年岁越来越大,膝下又没个孩子。你放心,若是过继来,我们定当亲骨肉疼,家里的田产、铺子,将来全是他的。再说,相公手里有人脉,孩子若是肯学,将来考个功名,出人头地自然不在话下……”

“你也知道,我们老两口这次回家也算落叶归根了,我俩这辈子也就秀兰一个女儿,秀兰这孩子,性子静,人温婉,针线女红样样拿得出手,可她命不好,刚嫁过去没半年,丈夫就病逝了,留下她年纪轻轻守寡,又无儿无女,将来靠谁?她婆家嫌她是丧门星,把她当累赘,你叔这才咬咬牙辞了官,带着他回乡。若我们百年之后,可她一个守寡的女子怎么能独自支撑门户?我们这才想着过继个孩子……”

……

按说拜见完先生,他打算直接回家的,现在他不太愿意在外面住,冷清得很,家里虽然闹腾些,但待着就是比别的地方有人气些。

此时他踟蹰了,挪不动步,——该怎么跟沈青说这事呢?

过继孩子给先生,是他当初亲口应下的,男人唾沫星子砸地上,不能不算数。

可沈青性子刚烈,对孩子又是那个娇宠的样子,他心里是真没底,她能答应吗?

当年,先生夫妇对他有恩,若没有他们,他早就在街头饿死了,哪有如今县尉的差事、一大家子的光景?这份情,他记了半辈子,所以当初才敢拍着胸脯应下。如今先生夫妇遇着难处了,他更没理由推脱。

可是回到家,又该如何给沈青开口?

但是话又说过来了,若是孩子过继给先生,将来能读好书、有出息,不比在自家跟着他们强?她天天盼着孩子们能有前程,真为了孩子好,她或许能想通?

周烈越想越乱,一时没了主意,捡起块小石子,狠狠扔向墙角的草堆,惊起几只麻雀,扑棱棱飞走了。

……

前院的门 “吱呀” 响了声,徐芳端着碗热汤进来,就见烛火晃悠悠的,昏黄里映着个年轻少女的影子,正低头拨着灯芯,月光从窗棂漏进来,洒在秀兰素净的脸上,更显得她眉眼清秀。

“秀兰,喝了热汤快睡吧!你那身子不能熬夜的。” 徐芳把汤碗搁在桌案上,声音放轻了些。

叫做秀兰抬眼望来,眉目清浅如水,手里还捏着半截针线,“娘,马上就要睡了,您先歇着吧。”她轻声应着,“天儿凉了,我给您和爹各纳双棉鞋,省得脚冻着。”

看着闺女这般懂事,徐芳鼻子一酸,这般好女儿,怎就如此不幸呢?

徐芳眼眶一热,忍不住侧过脸去抹了把泪,“我可怜的女儿啊,咋就得了这么个命呢?”

“娘,别这么说,女儿命不命的,只要您和爹在身边,我心里就是踏实的。”秀兰放下针线,起身扶住徐芳的肩膀,声音轻却坚定,“您别为我愁了,我这辈子只想陪在你们二老身边,就已经足够了。就是委屈了爹,如今为了我,说辞官就辞了,回这乡下地方,一辈子的前程就这么断了。要是没我,爹本该……”

“傻女儿,说啥胡话呢!”徐芳握紧她的手,“你爹辞官是心甘情愿的,我和你爹就得了你一个女儿,做人父母的,哪能看着自己的孩子白白受罪却不管的,再说你爹早烦了京里那些弯弯绕,勾心斗角的,如今借着这事儿回来,正好安安稳稳过日子。你别往心里去,更别觉得拖累了谁,这世上哪有父母计较儿女的?我们只盼你平安喜乐!”

徐芳顿了顿,又拍了拍她的手,语气软了些,“女儿,你放心,我跟你爹早给你合计好了,我们想着过继个孩子,将来你也有个依靠!你还记得你爹老家那个周烈不?如今是这儿的县尉,家里有五个娃,我们想把他最小的那个过继过来,将来好好教他读书,让他给你撑门户。”

秀兰闻言一怔,良久才低声问道,“过继孩子,是为我打算,可我又怎能忍心让旁人骨肉分离?娘,我已命薄,不愿再牵连他人。让别人家的孩子也受这离别之苦。娘,您和爹的心意我懂,可天下哪有父母不爱子女,我又怎忍拆散他人骨肉来成全自己?”

徐芳听秀兰声音里带着委屈,又拉着她的手往炕沿边坐,叹着气把话往透里说:“傻闺女,你当娘愿意费这劲求过继?还不是因为咱这朝的规矩,寡妇没个男丁撑着,连个‘户’都立不住啊!”

徐芳轻拍着秀兰的手背,轻叹道:“傻孩子,这些不用你操心,过继孩子这事儿,是这周烈亲自答应的,我们又没有逼迫他,再说了,他和你爹是来自一个村里的,往上扒一扒关系,和你爹还沾些亲,也算是自家血脉。那孩子今年才六岁,自小聪慧伶俐,周烈也说愿意让他来承继香火,将来好生待你。这些事,我跟你爹会办好,你别瞎琢磨!”

秀兰垂着眼,没再说话,手指无意识地捻着布角。心里像压了块石头,沉甸甸的,只觉得自己连累的父母,心中愈发沉重。

她在京城,嫁给当朝礼部尚书之嫡次子为妻,原以为夫家显赫、姻缘美满,却不料婚后半年,夫君便因病去世,婆母把所有错都怪在她身上,说她命硬克夫,天天对她非打即骂,连下人都敢给她脸色看,张口闭口 “丧门星”。她硬生生熬病了,躺在偏院没人管,还是同乡的老仆偷偷把消息捎给了爹娘。爹当时就红了眼,第二天就递了辞呈,来接她回家。

如今爹娘又要为她过继孩子,她哪能不懂?本朝有规定,女子无后难以立嗣,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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