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那条小金鱼啊。”怜青总算是记起来了,她说得有些微妙,但是想了想,便又宽慰道:“那金鱼生得美丽,但是容易死,老板当时就跟我说这鱼应该是活不了太长时间的,你能养到现在,也已经是很不错了。”
用手帕仔细擦了擦指尖的油脂,怜青说,“既然死了,就把它埋了吧。”
已经不需要再烤着什么了,江恕却还在往火里添着柴,他的动作很慢,像是极力克制着什么,声音亦是很轻,几乎是气声,“那是你送我的,我想要永远留着。”
瞧出了他的不对劲,但怜青只是摇摇头,“这世上哪儿有什么永远。”她顿了顿,“一切都会变的。”
而且当时,江恕看起来并不喜欢它。
江恕却偏头看她,“不,我会永远在你身边。”
这种情话他说得无比自然,又因为他的本性纯净,听在耳朵里,怜青倒是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只是略有头疼,“可是那条鱼已经死了,纵然你想要永远,也不可能再办到。”
许多事情,都是这样的有心无力。
两人一时沉默,眼下已经是有了入冬的迹象,这火把人烤得略有发困,怜青难得吃饱喝足,顺手拍拍江恕的背部,“冯春这些天对你如何?今日怎么有空把你放出来了。”
江恕静静道:“我昨夜没睡,把她交代的任务提早完成,便讨来了这半日的休息。”
怜青这才发觉他的眼下浮着一层淡淡的青,不过他这样的秀骨清姿,那点小小的瑕疵反而更添了几分生人的活气。
倒是比平常更为可亲一些。
一时间她有些心头发软,腰间的母铃不知为何,却在此时铮鸣作响了起来。
这是在警告她——江恕有危险。
铃声很细碎,然而落在两人的耳里却不异于平地惊雷,江恕有些迟钝地看向怜青的腰间,又后知后觉的把眼神移到怜青变得严峻的脸上,也逐渐明白过了什么。
“疼。”他若有所思地摸着自己的锁骨,修长的手指,顺着那条锁链的形状细细摸过去,声音也有些低沉,没由来地显出几分情色的暧昧出来,喃喃道:“原来是这样……”
只有在江恕生出极为阴暗、对她可能有伤害的念头时,母铃才会警告。
怜青不得不提防起来,方才的那点温情已是荡然无存,她的声音很冷,“你想做什么?”
天黑下去的时辰,要比皑皑雪冬来得更快。
怜青眼睁睁看着江恕的耳垂里生出一线嫣红,心中警铃摇作,几乎要本能的召剑防御——可惜,她是个凡人,只好伸手按住了腰间的母铃,犹豫是否发动。
江恕在她的灼灼目光下,却是缓缓将自己蜷缩了起来。
他的双手环住膝盖将自己拢住,脑袋也埋进了膝盖里,把自己藏了一会儿,这才转了转脑袋,对着沈怜青露出了一只眼睛出来。叹了口气,轻轻地眨了一下。
那眼神水润润的,眼尾略上挑,显出几分羞涩与苦恼。
却满是恋慕着的情思。
这一刹那,怜青忽而就懂了些什么,她紧绷着的身体无意识地放松,连忙移开了自己的目光。
“以后……我不能这样想你了吗?”
江恕的手,无声无息地探过来,试探性地握住了沈怜青的掌心。
“你会觉着不尊重吗?”
指尖在她掌心中划了一道口子。
他恹恹着说,“我看了很多的书,书上说,叔嫂乱.伦,大逆不道。”
然而说完他又笑了笑,“我应该感到羞耻吗?”
他那声音倒是听不出半点羞耻的意思,反而有种隐秘的兴奋。
……他到底是哪里来这么多疑问。
怎么修炼的时候却不见他如此好学。
沈怜青抛开乱七八糟的杂念,只是木然看着眼前的火光,“是不太好,以后……别这样了。”
“噢。”江恕还是说什么应什么的乖巧语气,却莫名叫沈怜青有些心虚。
她定了定神,想要再说些什么道理,可是一转过身,眼前便跃然而现出那张瑰丽到有些凄艳的面容。
暖融融的火光,照得他纤毫毕现,欲望,不加掩饰地流在了他的眼上。
“不可以吗?”江恕说得极为认真,他忽而俯身轻啄了怜青一下,只是若即若离的一下,却骤然叫他喉中溢出了一声轻哼,不知何时学了几分狡黠颜色,“可是我做了。”
怜青只是怔在原地,感觉自己仿佛石化了,连狼狈着逃开都做不到。
很快,又是第二下、第三下。
每次,江恕都要问她可以不可以。
但每次,却都不等她的回答。
几个来回下来,他们的两人的面色都有几分迷醉似的酡红,江恕的眼睫戳在她的鼻梁上,柔软的两片唇却不断印在怜青的眉眼上,迫使她闭上眼睛。
透过薄薄的眼皮,感知她眼球运动的轨迹。
那母铃还在自顾自地轻震着,江恕贴在她的耳边,亲昵着呢喃:“你要惩罚我吗?”
惩罚,被他说的好像是什么奖励。
怜青忽而睁开了眼,瞳孔略有些涣散,慢慢地将眼前的少年看过去。
眼里是江恕的脸,可是脑子中的声音,却是在问自己。
她在做什么?
不太清楚。
毕竟从一开始,她与江恕,就是从仇恨与谎言之中生出来的纠缠。
如此扭曲的东西,沈怜青根本就没有厘清它的本事。
不过是清醒着下坠。
修长的脖颈忽而被江恕虎牙尖端刺进表皮,怜青吃痛仰起了头,松散的衣襟与肌肤有了缝隙,被一只幽凉的手,慢条斯理着探入。
这次与上一夜不大相同……江恕一定是学过什么东西。
他这段时间以来,很喜欢看书。
怜青几乎有些恼怒地按着他的脑袋,“你再敢咬?”
她觉得自己已经有些破了皮,不知道为什么一贯乖巧听话的他,今天会如此胆大妄为,虽然动作总是温柔迟缓着的,却会在冷不丁之间给她尖锐刺痛。
简直像是故意的胡闹。
江恕像是倏地笑出了声,听话着吐出了口中的艳果,却又轻佻着亲了一口,发出了几乎让人感到难堪的水声,他说,“还不够。”
结不了珈,就落不下什么痕迹。
碧蓝蓝的天幕,一河星斗仿佛被搅碎。
江恕的声音略有些可惜,“你会太疼了,我舍不得。”
怜青耳后的青筋又在钝钝地跳,她有种头晕目眩的感觉,说出口的话,也变得几分有气无力,“是狗啊,这么喜欢咬人。”
也许吧。
他凝视着眼前艳丽的好风光,唇齿碾压间,却是生出了一线幽幽的冷意,“留下疤痕的话,你就不会忘了吧。”
就不会将他抛在脑后,仿佛全然没发生过一样了。
这一夜,怜青是衣衫不整着回去的。
自从张见素变作了人形,便跟她分了房间睡觉,而且张见素白日也被冯春抓去训练,每次怜青回到自己房间,总是烛暗茶残的。
她在今夜也没空点灯,照旧趁着余光,摸到了床上倒头就睡。
但今天她冷不丁摸到了一具软热的身躯,吓得极快就从床上弹了起来,惊魂不定地点了灯,张见素才后知后觉唉哟了一声,撑着床板支起身子来。
小鸡从梦中惊醒,整个人还有点混沌,先是下意识看了眼那走时钟,很快就嚷嚷出声:“都是后半夜了!”
怜青深吸了一口气,还没开口说什么,又听见张见素猛地一声,“看不出来,江恕这么厉害?!”
沈怜青:……
刹那间,她懂了为什么张见素会在这里。
不动声色地给自己倒了碗茶水,沈怜青开始考虑如何蒙混过关。
小鸡的脸上是明晃晃的震惊,她上下打量着沈怜青,“从傍晚做到现在?”
本来,张见素在中堂练功练得好好的,只是她嗅觉来得太过灵敏,闻见了若有似无烧鸡味。
她有点想生气,又有点馋,心知这一定是江恕去给沈怜青买来的烧鸡,忍不住就偷偷跟沈怜青打了电话,想让她给自己留一点。
谁知一进沈怜青识海,便立刻就吓得飞出去了。
随后她匆忙跟冯春撒泼打滚告到了假,来到沈怜青的卧房里等着逮她。
她来得时候天还没黑,眼下已是后半夜,张见素越想越心惊,质问道:“你两不怕精尽人亡?!”
沈怜青一口茶水喷了出来,悚然惊道:“张见素,你要死啊!”
怎么什么惊世骇俗之语都敢说。
“……我后来就去看书,一直待在前殿借光而已。”沈怜青诡异道,“你脑子里在想些什么东西。”
张见素十分不服气,“不是我想的,是你做的!你别不承认!”
这捉奸的语气。
沈怜青顿了顿,无所谓道:“我做了,然后呢?”
张见素吃惊,“你怎么这么淡定……你把他睡了,这是怎么个事儿呢!”
“我没睡。”怜青把手中的烛台放在桌上,打着哈欠给自己倒了杯茶,“我可什么都没干。”
张见素更惊讶了:“嫖完就不认啊!”
“……江恕,与常人不同。”怜青绞尽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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