牙行多开在西市,郁祯挑了家看起来稍体面些的铺子。
牙行掌柜一听说要个会武的婢子,直嚷着:“贵人您放心我这各式各样的人才都有,您先坐会”。扭头便朝里面喊道:“小五去寻几个身手好的过来。”
“好嘞!”里头的人应完便跑出去寻人。
郁祯和长弓在牙行稍坐片刻,伙计便领着几个女娘进了店。有身强体壮、膀肥腰圆的,人往那一站便觉得不好惹。还有个头娇小玲珑,手掌却粗厚有力的,这一看就是练家子。还有个女生男相,脸蛋俊俏,雌雄莫辨,一脸生人勿进模样的。
果然是各有所长。这牙行也是懂做生意的,要虚张声势的也有,要真材实料的也有,要面子好看的也有。
郁祯不住地感叹,京都生意人真是面面俱到。
长弓瞧一眼这几人就摇头,都是虚架势,他轮拳便能将这些人打得晕头转向。
掌柜适时问道:“您看如何?”
长弓:“怎知她们是不是绣花功夫,若我说,得跟我过几招才知深浅。”
掌柜摆手:“不可,我们这行有规定,武婢不可以动手试试。若是动起手来,人伤了如何是好,便是贵人赔钱,佣人也要吃点苦头。”
长弓:“这也不行,那我们如何得知她能否会武?”
伙计:“大家各自,耍套拳法吧。”好歹是武婢,基本的拳脚功夫还是有的。
每位娘子打了套行云流水的拳法。郁祯看得入迷,长弓却不然,心中鄙夷道:花拳绣腿的功夫,也只能忽悠门外汉。
长弓拉着郁祯的衣袖引到一旁:“这几人就是花拳绣腿的功夫还要提前付银子,只怕她拿钱便跑。”
“长弓,我又不是找武状元,我就是要个稍微有点功夫的就行。”
长弓继续劝道:“依姑娘所说功夫不需最好,但这人得聪明伶俐、正直可靠吧。但你看这一个个的?”
郁祯无奈:“这一个个倒也无不妥,那你说,该如何选?”
长弓:“依我看今日不着急定下来。咱先多挑多选。”说完扯着郁祯的衣袖就要往外走。
掌柜见人就要走,还以为价格不合适,急忙挽回:“姑娘若是觉得月钱稍高,可以再降些。”
郁祯拖住长弓:“看到没这工钱还能再便宜。”
“便宜没好货!”
两人出了牙行,郁祯觉得要好好疏导长弓。
待两人走进僻巷郁祯开口:“长弓,你是男儿郎,日后是要跟着丛将军上战场杀敌的,你若天天跟着我太屈才了。”
“我乐意得很。”出来溜达又能吃又能玩,况且他早将郁祯视为自家人。
话音未落,便听见远处传来喊声:“抢钱啦!”两人朝巷外看去见黑影一闪而过。郁祯和长弓从窄巷追了出去,郁祯是去看热闹,长弓估计是去帮忙的。
还未等两人追到,又有一俏影从身后闪现,这人动作极快似蜻蜓点水般移动到那贼人身后。下一刻健步飞踢将人踢倒。
侠女发话道:“将抢来的钱财交出来!”
匍匐在地的人连忙说:“我交我交。”
这时那个钱财被夺的老汉也追上前来。女侠见老汉拿过钱财便松开踩在那贼人身上的脚:“今日便饶你一条狗命,快滚。”
老汉不住地感谢女侠英勇出手相助。还要塞给她银两,女侠推脱道:“我这人行走江湖多年,向来路见不平便拔刀相助,皆是随手之举,不足挂齿。”
老汉见其坚持,便一再感谢才离开。
此时,长弓出声:“娘子且慢。刚刚看娘子身手敏捷,不由敬佩,请问娘子师从何人,我也习武却总觉难以精进,便有了拜师求学的想法。”
“郎君谬赞,只是我师父早已归西。我师父乃镖局镖师,我自小跟着师父走南闯北。倒学了不少左门□□的功夫。”
“真是可惜可惜。娘子如今还在镖局走镖?”
“非也,自我师父过世,镖局难以为续,我便为生活四处奔波,如今初到京城还居无定所。”
长弓颇为夸张地呀了声:“呀!我这倒是有个好营生。”
他扭头看向郁祯:“祯姐姐,你看这娘子品行端正,身手敏捷,多合适啊。”说完还朝她挤挤眼。
郁祯暗自好笑,这两人演的也忒差劲。
从那女子放走窃贼,郁祯就觉得不对劲,贼都抓到了岂有不扭送见官的道理。再者两人一唱一和的词文像唱大戏那般文绉绉,还什么郎君谬赞。
她都要脚趾扣地了,也不知两人怎么硬着头皮演下去。果然是习武的,定力就是好呀!
本来郁祯还不完全肯定,直到长弓扭头转向她,示意她可以将这女娘雇回去。她算是将长弓的算盘看得清清楚楚。
郁祯讥笑道:“长弓你这算盘珠子都要蹦我脸上了。”
长弓听到郁祯这样说脸上就绷不住,嘴上还想遮掩过去:“祯姐姐这般说是何意啊。”
“你说呢?”她转身便离开。
没过几日,郁祯便递了话给丛屹,称自己已经找到合适的武婢,日后不劳烦长弓随同。
郁祯的武婢叫秦娘,打小跟着杂耍班子长大,有些身手。两年前杂耍班主暴病而亡,那时候战乱纷起、天灾人祸杂耍班子揽不到活计只能解散。
她无父无母,又不像一般姑娘那般会梳头针线活,只听说京都三教九流,各行各业都繁荣昌盛,好混饭吃。又经历几度辗转才到京都。
郁祯瞧这人眼眸纯净,直觉有眼缘,便留下了她。
长弓听闻此事有些不服气,翻墙到郁宅给秦娘递了战书。秦娘也是个直脾气,哪有不应战的道理。秦娘自然敌不过,还被长弓弄伤了。
郁祯火冒三尺,写了份信函给丛屹,明里暗里、指桑骂槐地说丛屹未管教约束好手下,又痛斥他不讲信用,出尔反尔,朝令夕改。书信引经据典、辞藻丰繁复杂。
丛屹看到信函不气反笑,这信倒是比之前那个“可”费心。第二日便谴长弓上门送了药,赔礼道歉。
这事就这样揭过。
只是那日出门,恰好遇到京兆府到处张贴芬满园凶案的疑犯画像。郁祯站在告示榜前,看着这两张陌生的面孔是阵阵发寒,那种慌张不安的感觉就像前世被淑妃欺凌后,每次见到她都克制不住地呼吸加速、全身僵硬的慌乱之感。
郁祯稳了稳神,正准备离开时,右肩被人轻拍,她几乎惊跳起来,心有余悸地转头张望,见相隔几人处站着吴玉珩和郑疏,长舒口气,一颗悬起的心才堪落下。她在京城拢共没认识几人,特别是被人从后边用闷棍打晕后,突然被人拍肩在那一瞬真是骨颤肉惊。
吴玉珩示意郁祯走近些说话,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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