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是耗尽了最后一丝气力,孟凡成和那名巡狩卫队员才堪堪抵达黑石城那巨大得令人窒息的外围废墟区。他们目睹了城门处的混乱与盘剥,也走散了——在试图避开一队凶神恶煞的巡逻守卫时,混乱的人流瞬间冲散了本就虚弱的两人。孟凡成自身难保,只能眼睁睁看着那名队员的身影消失在肮脏拥挤的人潮里,生死未卜。
现在,他真的只剩下一个人了。
空间撕裂的眩晕感、蚀道秽息侵蚀骨髓的剧痛、无面者那穿透灵魂的冰冷注视、还有新增的累累伤痕,这一切混合成的噩梦依旧萦绕不去。他艰难地靠在一处断墙边,剧烈的头痛和虚弱感让他视线模糊。
他发现自己身处于一片巨大的、散发着难以形容恶臭的贫民窟中,最终支撑不住,滑倒在一条肮脏狭窄的巷子里。身下是冰冷湿滑的黑石板,混合着霉烂、污物和某种更难以言喻的腐臭气味。
胸前被青衫青年剑气所伤的创口依旧狰狞,但流血似乎被一股微弱的力量强行止住,伤口边缘附着着一层极淡的、由荒毒和某种未知秽气混合而成的暗紫色薄膜,正顽强地抵抗着外界更污浊气息的侵蚀。
他挣扎着坐起,靠在冰冷的墙壁上喘息。抬头望去,心神不由一震。
一座无法用言语形容其庞大的黑色巨城,如同亘古存在的恐怖巨兽,沉默地矗立在灰霾的天空下。城墙高耸得令人目眩,完全由未经打磨的巨型黑石垒砌而成,粗糙、狰狞,布满了各种深刻的刮痕和撞击凹陷,仿佛经历了无数岁月的残酷洗礼。没有通常意义上的城门,只有数个巨大、幽深、如同通往地狱深渊般的入口,不断吞吐着密密麻麻的人流。
这些**多衣衫破烂不堪,面色麻木或带着绝望的凶狠,眼神空洞,像被驱赶的牲口一样在守卫的呵斥下蠕动。入口处,数十名穿着杂乱皮甲、手持狰狞兵器的守卫,正粗暴地检查、推搡、甚至鞭打着入城者,叫骂声、哭喊声、哀求声混杂成一片令人心烦意乱的噪音。
空气中的气味复杂浓烈到令人作呕——汗臭、血腥、劣质燃料的刺鼻烟雾、金属锈蚀、垃圾**的酸臭,还有……一种更深沉的、无数绝望灵魂散发出的无形怨念与戾气,混合成一股粘稠得
令人窒息的“场”压迫着每一寸神经。
然而
剧痛和虚弱仍在但一股新生的力量正从这无边污浊中悄然滋生。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破烂的衣物狰狞的伤口苍白的面孔。除了这身破败皮囊他一无所有。不还有……他摸了摸怀里那块得自未知之地的奇异燧石还在冰冷而坚硬触手传来一丝难以言喻的安定感。
没有退路。碑灵将他送到此地必有深意。他必须进入这座城。
深吸一口令人窒息的污浊空气他挣扎起身忍着周身撕裂般的疼痛踉跄着汇入了那条流向幽深巨口的、绝望的人流。
越是靠近那股令人心悸的压迫感就越发强烈。守卫身上浓郁的血腥煞气周围人群几乎凝成实质的绝望还有城市本身散发出的、沉淀了不知多少岁月的阴沉死气都如同无形的枷锁缠绕而来。
轮到他时一个满脸横肉、眼角带疤的守卫不耐烦地吼道:“喂!痨病鬼!看什么看!入城费!一块下品灵石或者等值的灵材、矿石!没有就滚蛋!别挡道!”
孟凡成心下凛然。灵石?他哪里会有。
他面上挤出虚弱惶恐的神色声音沙哑:“大…大人…我…我刚从远方逃难而来…身无长物…您看…”
“逃难?”旁边一个瘦高个守卫嗤笑“每天都有成百上千你这样的废物逃过来!黑石城不是善堂!没钱就滚去城外废墟等死!”
眼看那横肉守卫的鞭子就要抽下来孟凡成咬牙掏出了怀中那块燧石:“大人!我…我只有这个!祖传的石头很是坚硬或许…”
“一块破石头?横肉守卫怒极反笑,鞭子带着风声挥下!
就在这时,一个阴沉的声音从旁边响起:“慢着。
只见一个穿着半旧皮甲、眼神锐利如鹰、脸上有一道长长刀疤的小头目走了过来。他推开横肉守卫,目光落在孟凡成手中的燧石上,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精光。他接过石头,仔细掂量,又用指甲用力划过表面,竟只留下淡淡白痕。
“嗯?刀疤头目沉吟片刻,又扫了一眼孟凡成惨烈的伤势和破烂的衣着,眼中算计之色更浓。“这石头……有点意思。算你走运,小子。他随手将燧石揣入怀中,仿佛只是收了一件不起眼的小玩意,但对孟凡成摆了摆手,“进去吧。记住,进了黑石城,生死由命,富贵在天。别死在大街上碍事。
孟凡成暗松一口气,压下心中疑虑,低着头,快步穿过那幽深冰冷的城门甬道。
城内的景象更是混乱不堪。狭窄曲折的街道肮脏湿滑,两侧挤满了用各种垃圾材料拼凑起来的低矮窝棚。空气中混杂着更刺鼻的气味。形形**的人如同蚁群,个个面带饥色,眼神警惕或麻木。
巨大的声浪冲击着孟凡成的感官,他捂着胸口,茫然四顾。必须先找个地方落脚,处理伤势。
他拖着脚步,沿街艰难前行,留意着周围的谈话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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